“凌先生。”
    蝠王扶着牧羊女走过来，感激道：“今天多谢你，不是你出手，我和我夫人，必定已被杨立等人斩杀。”
    牧羊女明显是性格很冷淡的人。
    但此刻，她同样道：“多谢。”
    凌云看向牧羊女：“你体内，有暗伤？”
    牧羊女面露惊讶之色。
    她的暗伤，可是隐藏得相当好，别说孟松等人，就连蝠王和她在一起生活了百年都看不出来。
    牧羊女这表情，则无疑告诉了蝠王真相。
    蝠王脸色一变：“夫人，你不是说，你的伤势已经好了吗？”
    牧羊女叹息一声：“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对我体内的暗伤，我自己心里有数，这根本治疗不好。”
    “怎么会治疗不好。”
    蝠王难以接受，“就算这玉山郡的真师治疗不了，我们还可以去牧城，请那些顶尖的烛照真师出手。”
    牧羊女摇头：“你以为我没尝试过？
    这些年，我偶尔会出去，其实就是去寻找炼丹师为我治疗。
    我甚至找过涅槃级真师，但我的暗伤，实在太严重，即便涅槃真师都无能为力。”
    闻言，蝠王的面容唰的苍白。
    牧羊女眼神罕见的柔和：“阿福，原本我还能陪伴你十几年，可这次遭遇强敌，我被迫出手，暗伤进一步爆发。
    接下来，我恐怕只能再陪你几个月，往后的岁月，便只能靠你自己了。”
    蝠王双目一下子就红了。
    先前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
    往常牧羊女都是骂他废物，从不称呼他“阿福”。
    可现在，牧羊女竟称呼他“阿福”，足见牧羊女的情况，真的已经很糟糕。
    “你们无需如此绝望。”
    这时，一道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蝠王，你夫人的情况的确严重，但并不是无可救药。”
    蝠王身躯猛地僵硬。
    牧羊女的表情，也是狠狠一震。
    唰！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凌云。
    “先生，您说的是真的？”
    蝠王难以置信道。
    “当然。”
    凌云微笑。
    “可我夫人说，她的伤势，就连涅槃真师都无能为力。”
    蝠王还是觉得很难相信，实在是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他唯恐是一场空欢喜。
    “涅槃真师无能为力，不代表我没办法。”
    说这话时，凌云语气很平淡，却透出一股令人感到窒息的自信。
    苏晚鱼的美眸里，泛起痴迷波光。
    这样的凌云，无疑是极度迷人的。
    牧羊女反倒没蝠王那么激动。
    一开始，她心神也掀起涟漪，但很快还是平复下去。
    对凌云的自信，她能够理解。
    凌云如此年轻，就能压制孟松，换做是她，早就狂妄到没边。
    而凌云总体上还能保持平和，这已经很谦逊了。
    只是，她觉得凌云肯定还是低估了她的伤。
    “阿福，我的伤势，你还是别为难凌先生了。”
    当即牧羊女便道：“我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已经是灯尽油枯，无需浪费凌先生的精力。”
    “可是……”蝠王无比焦急。
    “没什么可是的，今天我们不如好好招待下凌先生和这位姑娘。”
    牧羊女道：“虽然我们是乡下人，但这些年也收藏不少好东西，尤其是美酒佳肴，相信不会让凌先生失望的。”
    对牧羊女的心态，凌云“看”的一清二楚。
    毕竟，他表面比牧羊女年轻，真实心理年龄却比牧羊女大得多。
    牧羊女对他来说，也就是个小丫头。
    凌云便笑道：“牧羊女，若我没猜错，你是被暗月之力所伤的？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在这天陨古界，还有掌握暗月之力的人。”
    牧羊女脸上，原本还一副满不在乎，看破一切的神情。
    听到凌云这话，她的神情当即就呆滞。
    接着，她的眼神明显颤抖起来：“凌先生，你……你知道暗月之力？”
    她会知道暗月之力，也是当年那击伤她的人主动说，她才知道。
    这些年，她寻访无数炼丹师，可那些炼丹师，别说给她治疗，就连她被什么力量打伤都判断不出来。
    这里面就包括那位涅槃真师。
    凌云还是她遇到的炼丹师中，第一个说出“暗月之力”的人。
    “暗月之力，会侵蚀你的五脏六腑，甚至和你的血肉，完全纠缠在一起，让人无法将之驱逐，这的确很棘手。”
    凌云道：“不过你遇到我，还算运气好，我恰好还是知道几种方法，可以化解暗月之力的。
    而你的伤势之所以会不断恶化，根源就在于暗月之力，会不断侵蚀你的血肉，让你无法自我疗伤。
    那么，只要驱逐暗月之力，想治疗你的伤势，便不在话下。”
    砰！蝠王率先跪下：“先生，求您救救我夫人，我愿意从此，给您做牛做马。”
    牧羊女也没说什么矫情的话。
    见蝠王已跪下，她也干脆跪下，忍着激动道：“若先生真能救我，我们夫妇两，从此都愿意为先生效命。”
    被暗月之力折磨百年。
    这百年，她每天都生不如死。
    她很早就想自我解脱，所以对她来说，死亡非但不可怕，反而能让她轻松。
    她之所以坚持，其实就是放不下蝠王。
    也正因此，她脾气才会这么暴躁，每天骂蝠王是废物。
    她是真的希望蝠王变得强大，只有等蝠王，真正拥有让她彻底放心的实力，她才能放下牵挂的去自我了断。
    “带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凌云也没客气。
    暗月之力，的确也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
    即便是凌云，同样耗费一番手脚。
    当即。
    牧羊女和蝠王，将凌云带到他们自己的住所。
    他们居住的地方，很朴素，只是个普通山庄。
    在这山庄里，还养着牛和羊。
    根本没人想到，这样的地方，会居住着两名烛照高手。
    凌云也不嫌弃。
    他就在这庄园里，炼制起药膏。
    化解暗月之力，仿佛有好几种，但炼制药膏，对如今的凌云来说，是最省事的方法。
    因为凌云虚空戒内，恰好就有炼制这种药膏的药材。
    一个时辰后。
    凌云炼制好药膏。
    “此药膏，名为‘紫玉莲膏’，是以紫玉莲为引，混合十多种药材炼制而成，用它对付暗月之力，最恰当不过。”
    接着，凌云又用针灸，给牧羊女施针。
    紫玉莲膏，则被他用来刻画刻阵，将所有的阵都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