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乌文博暗松口气。
    在他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无疑有了个最完美的结局。
    同时，即便他是站在凌云这边，内心都同样有些吃味。
    这妖孽天才的待遇，果然不是旁人能比的。
    他可以肯定，换做其他任何人，包括陈孔雀那等真传弟子，斩杀了长老，也别想这样轻松过关。
    也只有凌云这妖孽，实在太妖孽，太逆天，连掌门都不得不谨慎对待，才能全身而退。
    但也这可以理解。
    凌云这等妖孽，放在任何势力，哪怕是东土，都会成为各方势力争抢的目标。
    姑射山好不容易得到，当然得好好珍惜。
    天赋强大，不见得可以为所欲为。
    但天赋强大到逆天，那真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乌文博暗暗吐槽。
    “我有一问。”
    凌云没回答莫何川的话，反而发问。
    “你有什么疑问？”
    莫何川很有耐心。
    “凌充被斩，掌门你即刻出现，那么此前我东州武院，慕容康他们遭遇危机的时候，掌门你又在哪？”
    凌云道。
    闻言，莫何川无语以对。
    他很想说，慕容康这些人，就是一群预备役弟子，重要性怎么能与凌充这个长老相比。
    但即便这就是事实，他身为掌门，却不能当众说出来。
    凌云似笑非笑：“莫非，在掌门眼里，凌充这个长老很重要，而慕容康他们，只是一群预备役弟子，性命就是草芥蝼蚁，死了便死了？”
    “凌云，你太过放肆了。”
    延展锋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巴不得凌云顶撞莫何川，甚至与莫何川闹翻。
    他趁机煽风点火：“凌长老乃长老，岂是慕容康他们这些预备役弟子能比的，更何况，如果你不是天赋强，你以为你杀了长老，还能继续站着这说话？”
    这些话，莫何川顾忌重重，不好说出来，延展锋却只想弄死凌云，没那么多顾忌，直接道破。
    “哈哈哈，说得好，你说得很好。”
    凌云不怒反笑。
    “凌云，我知道你有情绪，但这不是你闹情绪的时候，我再问你一遍，对我的惩罚，你可有异议？”
    莫何川沉声道。
    “很抱歉，我拒绝！”
    凌云冷淡道。
    莫何川瞳子蓦地一缩。
    四周更是一片喧哗，谁都没想到，凌云会拒绝。
    “掌门，我看这孽障就是得寸进尺，绝不能轻饶，否则以后他更会无法无天。”
    延展锋道。
    莫何川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盯着凌云：“你确定要拒绝？”
    天才是好事，但如果太恃才傲物，这无疑对他的掌门权威不利，那么他不介意打压一下凌云，让凌云清醒清醒。
    凌云面不改色：“尔等视东州武院众人为蝼蚁，殊不知在我眼里，尔等亦是蝼蚁？
    莫掌门，让我向只蝼蚁道歉，这办不到，你想让我闭门思过十年？
    抱歉，你同样没这个资格。”
    这话一出，仿佛彻底引发海啸。
    人群被震惊到极致。
    莫何川，这可是姑射山掌门，是整个西荒最顶尖的大人物之一。
    哪怕诸国皇帝，见到莫何川也要礼让三分。
    结果，这凌云竟对莫何川说，莫何川没资格让他闭门思过？
    甚至，言语间隐隐讽刺，莫何川乃至姑射山众人，都是蝼蚁？
    他们见过口大的，没这么口气这么大的。
    不，凌云这已经不是口气大，是纯粹的作死了。
    莫何川眼里，则掠过淡淡失望之色。
    看来，是他高看这凌云了。
    先前他觉得，姑射山又出了位绝顶天骄。
    现在看来，凌云的心性还差得远。
    比起寻常弟子来说，凌云依然很出色，但明显还无法和绝顶天骄比。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话，承受相应后果。”
    莫何川目光转冷。
    同时，一股如渊如海的浩荡气息，从他体内释放出来。
    仅仅是这气息出现，人们便有种狂风海啸，即将降临的感觉。
    相比在下，之前所有人，包括凌云和凌充在内，都显得渺小起来。
    顶阶大武宗。
    若说之前凌云还只是猜测，那么此刻已完全能肯定，莫何川就是一名顶尖大武宗。
    以他如今实力，绝对扛不住莫何川。
    但没关系。
    嗡！凌云不再有任何犹豫。
    识海内，两块造化神鼎碎片，开始了融合。
    刹那，凌云的灵力，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暴涨。
    哗啦啦……如同潮水汹涌。
    一万、十万、二十万……转眼间，凌云的灵力，就以十万十万的增加。
    这只能说，造化神鼎碎片，不愧是神器的碎片，蕴含的能量实在太雄厚。
    嗡！百万道灵力。
    当两块造化神鼎碎片完全融合，凌云的灵力足足增加了一百万道，直接翻倍。
    他的灵力总量，达到了两百万道。
    这灵力水准，已能比肩中高阶大武宗。
    他的修为，也从武王一阶，直接冲到了武王巅峰。
    在场无人知晓，凌云体内，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只看到掌门的强势，而凌云即将承受掌门之怒。
    毫无疑虑，人群都站在莫何川一边。
    “请掌门速速镇压此人。”
    “凌云你太狂，胆敢对掌门不敬，罪不容赦。”
    顷刻间，凌云仿佛陷入千夫所指。
    “给我镇！”
    莫何川没有让众人失望，伸手就对凌云进行镇压。
    凌云之前的战斗，他看在眼里，实力的确强大。
    但这实力，想要与他抗衡，还差得远。
    所以，他有绝对信心，镇压凌云。
    只要将凌云镇压个十年，磨磨凌云的心性，必能就能让凌云收敛锋芒，不敢再随意顶撞他这个掌门。
    莫何川这一出手，顶阶大武宗的实力，霎时一览无遗。
    恐怖灵力，凝聚成一只山岳般的青色大手。
    同时，在这山岳大手上方，赫然有两千八百颗远古星辰降临。
    这无疑意味着，这青色大手之威，达到了两千八百万斤。
    两千八百万斤之力，通常至少得九阶大武宗才能施展。
    而这只是莫何川随手一击。
    所有人都认为，在这样的伟力之下，凌云必将毫无还手之力，被瞬间镇压。
    就连东州武院众人，都面色苍白，有种绝望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