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心中恶怒顿生,恨恨咬牙,到此为止!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柳家的人,她再也不会招惹了。
哪怕下次那娘俩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她也绝对不会再心软的。
她可不想再被狠狠的打一次脸。
林大少夫人也很关心这件事,见半响还是没有消息传来,柳双双人也不见,而府中喜宴都已经开席了——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林大少夫人急的不行,忍不住又抽空跑到林夫人跟前问。
林夫人此刻心里正恨极了让自己再次打脸的柳家人,听大儿媳妇提起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顿时拉下脸冷冰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哪儿那么多话?这跟你多大关系?还不给我招呼客人去!”
林大少夫人顿时傻眼,压根就没想到自己到底哪里惹着婆婆生气了,让婆婆如此没好气的跟自己说话。
她哪里还敢多问?只得忍气吞声陪笑去了。
用过喜宴,薛氏、纪青青他们作为娘家人,便先要告辞离开了。
今日天晚,便都在庆余包子铺那边住一晚,明日再回去。
今日没有什么糟心堵心的事儿,柳家那边并没有抬个小妾过来,薛氏一家子都很是舒心。
赵玄懿送他们到巷子口,便告别离开了。
纪青青含笑目送,早已与他说好明日再去鹤堂医馆看他。
而且,当时她只是出了个主意,具体要怎么做全是徐大夫派人在张罗,她也很好奇事情最后变成怎样,明日去了鹤堂医馆问问就知道了。
一家子今儿折腾了一天也累了,迎夏和秋云早已烧好热水,众人洗脸洗澡便可休息。
如今并入了旁边的院子,又重新修建了房舍,已经十分宽敞,足够所有人住的。
纪老爷子今晚也一并住在此处。
让一大家子哭笑不得的是,纪老爷子忽然感慨万千的说道:“这一家人啊到底是一家人,再怎么分血脉也是断不开的,同济好歹也是当了官,你们看看,你们也受到了好处吧?若是没有同济,哪里来这样的体面!”
一家人听了纪老爷子这没头没尾的话全都愣住了,竟是没人听懂他的意思。
薛氏笑道:“爹,您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众人都是一脸的呆滞困惑。
纪老爷子见他们如此不上道,顿时心里也有些生气,脸色略有些不太好看的说道:“不明白?有啥不明白的?这不是明摆着吗?要不是同济当了官,今儿县太爷能亲自去林家道贺?我可听宾客们议论,说县太爷从来没有亲自上哪家道贺过!若不是同济,县太爷会主动找你们父子说话?县太爷夫人会派人给雪丫头送礼?”
众人:“......”
纪同宁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瞟了他爹一眼,算了,闭上嘴巴别说了吧。
纪青青等也很无语。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县太爷是因为谁才亲自去林家的,自然是因为赵玄懿了。
纪青青之前跟赵玄懿吐过槽,说姐姐心地太善了,那林夫人、林家大少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指不定以后会怎么为难姐姐。
为此,她还特意让羽六作为“陪嫁丫头”先跟着姐姐一起嫁入林家,等姐姐站稳脚跟之后再离开。
赵玄懿便特意让县令大人今儿过去一趟,又特意主动向纪家人表示了亲近,这就是特意做给所有人看的,是给纪青雪撑腰。
纪青青记着这份情,明儿那家伙指不定怎么跟她索要福利报酬呢,结果老爷子神展开,竟然把这当做是纪同济的功劳......
赵玄懿的身份是不能说的,可薛氏还是忍不住道:“爹,这是哪里的话?同济在琳县当县丞,这可是玉水县!再说了,县令可要比县丞大,没有个县令亲自到场给县丞做面子的!再说了,就算要做,也是给大房做,怎么可能给我们家做!”
纪老爷子顿时不高兴了,“怎么不可能?你们就是总觉着大房占了你们便宜,把他们想的太坏!同济可不是那样的人!他给你们做脸你还不领情了?不然你说说为啥人家县令还主动跟你们说话、给你们面子啦?”
薛氏撇撇嘴,一脸不服。
纪青青笑道:“玉水虞茶谁不爱呀,县令大人也很喜欢的,我觉得是因为这个吧?”
纪同宁哈哈一笑:“我看也是!玉水虞茶如今可没人不喜欢,在新州达官贵人间十分受追捧,最好的那一等茶叶,有钱都买不到!”
纪老爷子哪里肯信?哼哼道:“一个野茶叶罢了,再好能好得到哪儿去?你们别拿这些个话来哄我!你们就是不想承大房的情!”
薛氏嗤笑,纪青青等统统无语。
但没人再说什么,这跟叫不醒装睡的人是一样的道理,既然老爷子要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好了。
反正这对他们也没什么影响。
纪老爷子见他们虽然没有出言再跟自己唱反调,但是那神情可是清清楚楚,他们仍然没有一个认同他的话的。
纪老爷子气急败坏:“你们——哎!”
为什么就这么不懂他的心呢?明明已经是有眼睛都看得到的事实,结果一个个的却还是死活不承认!
纪老爷子气哼哼的去睡觉了。
薛氏、纪明和等面面相觑,相对无语,也都各自去休息了。
本来大家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就过了,反正怎么回事儿大家心知肚明,反正老爷子也没法拿这事来逼着他们怎样。
而纪同济?去了县衙里,他就会发现,当官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就凭他手里那么一点儿权力,上上下下要应付那么多形形色色不同的人,够他受得了,哪里还有空来管他们?
但谁也没想到,纪老爷子没过多久因为不放心老伴和闺女、二则自己也想去开开眼便去了琳县县衙看望大孙子。
便将这件事也跟大房一家子抱怨着说了。
纪同济的日子的确很不好过。
他因为花了钱买了县丞这个位置,挡了别人的路,自然被人所记恨,明里暗里被使了不少绊子,办坏了不少事,受了县令大人好几回呵斥,渐渐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