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纪玉珠打人了这是事实,况且,姑娘家做这种事的确是不好,是该道歉。
纪玉珠本就看不起金菊芳,加上金菊芳那样骂她的姐姐,结果她还要向她道歉?
这是什么道理!
别说纪玉珠不肯了,罗氏也气得要命。
可是偏偏金菊芳刻薄嘲讽纪玉珍那些话她们娘俩在大家面前根本说不出口啊!
纪玉珠狠狠地瞪金菊芳,金菊芳委委屈屈的眼泪掉得更欢了,呜呜咽咽道:“都怪我不好,玉珠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哪儿能让她给我道歉啊?这不是让我折寿吗?玉珠她说什么都是对的,是我不好,呜呜呜,我不该跟她分辨的,那样也就不会惹她生气了......玉珠,求求你原谅我,不要再对我生气了好不好呀?我、我向你道歉、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嘛呜呜呜......”
“你、你口是心非,简直可恶!”纪玉珠听着金菊芳这些不阴不阳的话气得抓狂,怒视金菊芳恨不得再上前给她一耳光。
纪玉珠本来就是个不管不顾的性子,偏偏被金菊芳柔柔弱弱装可怜给挤兑得有口难言。
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气啊,憋在胸腔中无法发作,这种感觉逼得她几乎要疯!
金菊芳见状,吓得身体一僵目露惶恐,眼泪哗哗的,连连向纪玉珠道歉。
“好了!”纪同昌怒不可遏,止住金菊芳,握着拳头怒视纪玉珠,恨恨道:“纪玉珠,道歉,向你堂嫂道歉!快!”
纪玉珠颤抖:“凭什么!那个贱人——”
“住口!你再骂一句试试!”纪同昌怒视纪玉珠,眼中几乎喷火,他猛的抬头向纪老爷子纪老太太冷冰冰道:“大房一个黄毛丫头也要上天?祖父祖母今天要是不管,那就分家!我们二房做牛做马有点儿银子全都让他们挥霍了,结果还要叫他们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
“我说同昌,你这是什么话?你怎么说话呢你!”纪明光板起脸呵斥。
纪同昌鄙夷的瞟了他一眼,讥讽道:“大伯父,你读了半辈子书也就这个样子,我看还是别读了,有空多教教你闺女吧!真不知道你们大房有什么可拽的,不是说先生夸奖、念书念得最好吗?我看给人家沐士彦提鞋也不配!”
“你!”纪明光大怒,怒视纪明桧:“老二,你管不管你儿子?”
纪明桧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他。
纪老爷子却是气得哆嗦,哪里还记得教训纪玉珠?瞪着纪同昌喝道:“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这么说你大伯父?你大伯父是长辈,你能这么说他吗?还不给我道歉!”
纪同昌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好好,你不道歉,你道歉你给我滚,滚出去!今晚的晚饭你也别吃了!”
“不吃就不吃!”纪同昌狠狠白了大房众人一眼,“呸”的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拉着金菊芳扬长而去。
米氏顿时大哭大喊起来,急忙要去拉他:“同昌、同昌你去哪儿呀!”
纪同昌没理她,早已出去,直接回了房间,重重的把门关上。
米氏怨恨的瞪罗氏与纪玉珠,眼中仿佛淬了毒。
纪老爷子一眼瞥见,心头瞬间寒凉透彻,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也咽下不说了,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下意识朝纪明和看去,盼着这个老实儿子会打个圆场说几句。
从中说和说和。
再者三房现在赚了大钱,他若说什么,谁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可是,纪明和低着头努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纪老爷子更气闷了。
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纪玉珠得意了,轻轻哼了一声,她就知道,祖父祖母必定都站在他们大房这边的。
二房那几个想要跟自家要强,那是做梦......
这一顿晚饭,吃的有多糟心可想而知了。
米氏匆匆忙忙吃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起身离桌的时候一个踉跄绊了一跤,“哎呀!”一声惊呼扑向桌子,一大桌子菜稀里哗啦顿时全都给砸了,汤汤水水撒了一地。
纪玉珠、纪宝妹惊得尖叫,纪老太太狠狠瞪向米氏:“米氏,你干什么你!”
米氏心里畅快极了,面上却僵硬着做出一脸的惊惶:“哎呀,真是对不起呀,我不知道被谁绊了一跤摔倒,亏得这桌子挡了挡,不然我这一跤就要摔到地上了!”
米氏的旁边坐的就是罗氏。
另一边坐的是杨氏。
谁都知道,杨氏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极低,是绝对不敢做这种事的,那么就只有罗氏了。
罗氏气得涨红了脸:“你什么意思?说话就说话你干嘛望着我!”
米氏冷笑,不说话了。
纪老太太气急败坏的还在那叫骂着,纪明和见了实在觉得头疼的很,默默的便离开了。
薛氏母子母女等听他说了这些,无不无语。
薛氏鄙夷连连冷笑,这种事真是已经不奇怪了。
自家还是过好自家的日子就够了,大宅那边哪怕闹出花来,跟自家也没有关系。
次日一早,薛氏等过去拜年,只当什么都不知道,拜了年后说家里有事,懒得管纪老太太不满的脸色,带着闺女便离开了。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大年初二这天,纪同昌与金菊芳母女竟然都不见了!
纪同昌过年那天晚上愤怒之下拉着金菊芳离开了,初一也赌气没有过来拜年。
纪明光一则存心要摆一摆自己长房长子的架子,二则明白纪老爷子在乎的是什么,便说了纪明桧几句,数落纪明桧让他们两口子赶紧去将纪同昌两口子叫来给长辈陪个不是,大过年的干嘛弄成这样?
米氏冷笑,当没听见。纪明桧也不干,说分明是纪玉珠先惹的事,凭什么她不道歉?凭什么要让他儿子媳妇来认错?
又嘲讽他别动不动就拉扯长辈说话,这事儿原本可没长辈什么事!
纪老爷子脸更黑了,索性也懒得管。
他就不信了,纪同昌一个孙子辈的,还能翻得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