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青也是无语了。
这才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怪不得刘小翠会进了周家当姨娘。
纪青青的以牙还牙来的很快,快得楚碧荷完全措手不及。
并且,因为纪家舍得出钱,且纪同宁从前打下的关系还在,各种流言传起来,不但快,而且添油加醋一路见涨。
据说,牛家酒楼的那位楚碧荷楚大厨,早些年跟表哥定了亲,结果仗着自己有一身好厨艺,一心想着攀高枝儿,嫌弃表哥,将表哥臭骂了一顿两家退亲。
楚氏虽然念着楚碧荷祖父祖母的恩情不会乱说什么,可是,方家其他人可不欠楚家什么,凭什么要为楚碧荷遮掩?
自家那么好的孩子,定了这么多年的亲事,竟然被楚碧荷指着鼻子大骂而取消婚约,方家凭什么要咽下这口气?
之前楚氏从中说和,含泪哭求,加之方左本身也不愿意做出什么对楚碧荷不好的事,方家人只得忍气吞声勉强忍了,没有主动往外说这事儿。
但是,现在这件事被传的十里八乡、满城风雨,好些人向他们打听是不是真的,他们难不成还要帮楚碧荷说好话不成?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一下,众皆哗然,对楚碧荷唾弃不已。
定了这么多年的亲事,一个姑娘家,为图富贵,竟然越过祖父母父母长辈,破口大骂未婚夫以此来达到解除婚约的目的,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跟着又爆出,楚碧荷在街上摆摊卖小笼包的时候,跟收保护费的地痞头子——就是那个谁谁谁,眉来眼去、谈笑风生,简直不堪入目。
说的有鼻子有眼,并且举出各种证据。
那位地痞头子心里恨极了楚碧荷,听到这种传言非但不澄清,反而借势发挥,故意说出许多更加不堪的话,就差没说跟楚碧荷睡过了。
他是当事人,他的话只会令人更加相信。
随后又传出,楚碧荷用尽心机手段,终于巴结上了牛家的大少爷,终于成功的成为了牛家酒楼的主厨。
说她心怀不轨,其实是冲着牛大少爷姨娘的位置去的。
只不过如今牛家大少夫人正怀着身孕,没有多久就要临盆了,牛大少爷不敢在这个时候纳楚碧荷进门这才暂且搁浅着,顺便把她放到酒楼里赚钱。
否则的话,她一个女子,就算厨艺再好,怎么就说成主厨就成主厨了?要说这中间没有什么猫腻,谁信啊!
还有人调侃,那可是牛大少爷的准姨娘的手艺呢,谁去牛家酒楼吃饭真是赚到了!现在要是再不去啊,等以后人家准姨娘进了后院,再想尝她的手艺可就难了!
这话说的暧昧至极,令人会心一笑。
来势汹汹的各种言论,将楚碧荷推上了风口浪尖。
每天甚至无数花花公子、闲汉、无赖地痞特意上牛家酒楼去,为的就是一睹楚碧荷的风采。
而正经人家的夫人、老太太们,对她则是唾弃无比,不准自家丈夫儿子等上牛家酒楼去。
哪里吃不着好饭菜了?偏要去吃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做的菜?也不怕沾染什么脏东西!
而那些家里头管不住的、或者根本没人管的纨绔混混们、不三不四的男人们则苍蝇似的往牛家酒楼涌,甚至还笑嘻嘻的要求见见楚大厨。
......
楚碧荷完全没有想到纪青青竟然会来这一手,简直快要抓狂了。
退亲的事她方家人亲口作证,一句话一个坑,实锤,她根本无可分辨。
卖小笼包的事儿也有很多人都看见,加上那地痞本人的话,她根本不敢分辨,只会越分辨越黑。
而关于要与牛大少爷做妾的事,楚碧荷倒是分辨了,牛大少爷也分辨了。
可是,谁会信?
根本没有人相信!
如果是从前,谁要是跟楚碧荷说什么“人言可畏”,楚碧荷根本不屑一顾。
什么狗屁人言可畏?她是为她自己而活,又不是为了别人而活。她干嘛要去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即便那样简单粗暴的跟方左解除了婚约,她也一点儿不后悔,更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在她看来,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一切都会消失不见。
然而,坏就坏在,孟三少虽然离开了玉水县城,但是却购置了一所宅院,留下了下人在此驻扎,以便随时与纪家茶场进行各项沟通。
那么,这一切的一切,迟早会传入孟三少的耳中。
或者换句话说,如果她与孟三少无任何瓜葛,这些事未必会传入孟三少耳中,而一旦有什么瓜葛、谈婚论嫁,瞒不住的,那些下人必定会多嘴!
楚碧荷气得差点要吐血!
楚家人更是恼火极了,勒令楚碧荷回家,楚碧荷坚决不肯。
并且还去牛大少爷面前说,清者自清,如果牛大少爷这时候开除自己的话,岂不等于承认了外边那些话?只有留自己在酒楼,才会有人相信自己的清白。
牛大少爷压根不在乎这事儿的所谓清白不清白,在他看来,他辟谣分辨几句就算了。旁人爱信不信。
反正,就算真的将楚碧荷纳入府中,也就是那么大一回事罢了。
只不过,他如今也正暗暗恨着纪家三房,听楚碧荷说这事儿是纪青青他们针对自家,牛大少爷下意识的觉得很有可能,偏要争这口气袒护楚碧荷,便仍旧让她在酒楼待着。
楚碧荷没想到纪青青竟然如此狠心不留情面,气急败坏跑到庆余包子铺去闹,口口声声说是纪青青在背后捣鬼害她。
纪青青这时候已经回村里去了,唐氏和迎夏将楚碧荷抓着骂了一顿质问她。
她想要退亲痛骂自己的未婚夫难道是别人逼着她做的?她在街上卖小笼包跟人眉来眼去多少人都瞧见了,又是谁逼她的?
至于牛家姨娘那事儿,呵呵,是怎么回事她自己心里清楚!或许真的是牛大少爷爱才、破格提拔吧......
惹得周围看热闹的众人哄笑不已,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对她越发鄙夷不已。
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跑来找纪姑娘的麻烦!这么可笑的将一切推到纪姑娘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