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先去那座剑冢看看。”在挑选武学无果后,宁川另辟蹊径,选择先将那剑意给搞到手再说。于是宁川不再管那些诱人的剑碑,将它们都弃之如敝履,快速的掠过,直接径直走向了那大殿深处。等到他终于走到了中心深处时,被眼前的景象给触动到了。
在那大殿的中心,空出了一大片的空地,那是一处独立的石台,在四四方方的石台中央,一柄差不多有数十丈高的黑色石剑插在石台上,在这柄巨剑的剑身上,有着无数的黑色锁链在缠绕束缚连接到塔身上,巨剑通体暗黑,其上有着无数的符文,一道道隐秘的波动连绵不绝的从巨剑上散发出来。
宁川此时离得还很远,可那石剑竟好像近在咫尺一般,当波动传到宁川身上时,连神识都开始有些恍惚,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好像在古老的天地间,除了此剑和剑气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存在,一种寂灭的感觉开始悄然侵蚀到宁川心间,而体内的灵力在这股力量的侵蚀下,居然运转的缓慢起来。
宁川暗自感到不对,连忙收摄心神,将那股力量迫出体外。宁川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没想到,在不经意间,自己就被侵蚀了,那股力量一定就是戴复古所说的剑意,但从这石剑中发出的,比之之前单赴所使出的要精纯了无数倍。
“这就是剑冢么?”
宁川自言自语道,然后看向那方平台的四周,已经有不少的弟子离得远远的盘坐着,一丝丝的黑色光线连接在他们和石剑之间,显然他们都在小心翼翼的炼化着那剑冢所散发的剑意。
宁川稍作考量,就直接越过众位弟子,直接上前,周围他经过的弟子听到声音于是睁开双眼看来,眼中神色诧异,多半是认出了宁川。
宁川并不关心他们对自己的看法,走上石台之后,直接停在了一座黑色的剑碑前,剑碑上有两幅看不懂的图画,但宁川知道,那不是画,那是失传的古代篆体字,那两个字是:
“寂灭!”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远古之物!”宁川倒是因为那两个古老的字体而感到十分的意外,远古的许多传承早就断绝了,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一处。然后宁川就将剑碑上所记载的文字全部都看完了。
看完之后,宁川才发现了这剑冢的大秘密,原来他发现,这“寂灭”居然不只是一股力量,更是一种功法,而这剑碑上记载的就是修炼之法。剑碑之上,所记载的,是修炼“寂灭”的功法,而宁川也是知晓了这功法的名称,剑意·归字决。
“所谓寂灭,就是修炼这门功法而催生出来的力量吧。”
宁川大喜,他能够感受到这“寂灭”的强横之处,而且那种修炼而来的“寂灭”也的确厉害,在和单赴比试时,若不是宁川拥有紫霄神雷符篆加上不输寂灭的“九字真言剑印”,必然也会在那种充满着侵蚀力的“寂灭”吃上大苦头。
剑碑上详细的记录了“寂灭”的修习之法,按照上面的记载,这剑意·归字诀乃是归字堂的亲传弟子人人必修的功法,一共分为十层。修炼这种功法的方式也与寻常功法大不相同,必须得依赖那剑冢,先从中汲取一定数量的剑意炼化,并在体内重新凝聚成“剑种”,然后不断的温养壮大这颗幼小的“种子”,直到它成长起来,其中蕴含的剑意也会随之越来越强大!
也就是说,这是配合剑冢而生的功法,若是离了那剑冢,就算是得到了这功法也不过是多了一件废物,绝不可能修炼成功。
“这功法倒是奇妙的很。”
宁川十世为人,倒还是第一次碰上如此特异的功法,当下觉得有些新奇。将剑碑上记录的心法全部记下后,宁川就继续走到那巨大的剑冢前方。
宁川双手背后,仰视着这浩大的剑冢,细细的品味着那上面的沧桑古老的意味,欣赏着岁月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这个东西只怕不会比宁川活的短。
在剑冢方圆百丈之中,有着许许多多的小石台,每一处石台都仅够一人盘坐在上面,现在石台上差不多都已经坐满了,都是归字堂的弟子,他们此时正在慢慢的吸收炼化着剑冢里不断散发出来的剑意。
“这些剑意的侵蚀力还真是强大啊。”宁川发现,他离剑冢越近,那剑意就越强,自身收到的侵蚀也就越大,所以,那些归字堂的弟子才不敢深入,只能盘坐在外围的石台来间接的吸收其中的剑意,可这速度在宁川看来实在是太慢了。但宁川总觉得好像算漏了点什么。知道他看见剑冢周围那生人勿近的寂灭质感才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原来是这样的呀”
宁川自言自语的喃喃道,心中开始运转‘剑意·归字诀’的修炼法门,然后就胸有成竹地向剑冢大步流星的走去。宁川的速度很快,周围的弟子都是被他快速的超越了去,但他还是不停的向前,他眼下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同门们的注意,他们都惊疑不定的看着愈发深入的宁川。
“宁川师弟,不要再靠近剑冢了,你会被剑意侵蚀受伤的!”一名师兄终于忍不住出声提醒。
“多谢关心,不过无妨!”宁川回首对那位师兄报以诚挚的一笑,但脚下速度却是不减,这剑意虽然强悍,但在宁川的身体里,还有着一样比之更为强大的东西存在。
这个时候骚动已经传开了,所有的弟子都是脱离了修炼状态,他们看着还在不断前进的宁川,都是开始紧张起来,那剑冢周围的剑意有多么可怕,他们都不敢想象!
现在在这个大殿中,除了宁川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甚至就连呼吸声,都被那些弟子们给摒去了。
此时,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一个手持扫帚的目盲老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大殿之中,他缓缓的向这里走来,那双失焦的双眼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还是准确又固执的锁定着那正在前行的宁川。那一向平静的苍老面庞,这个时候也开始渐渐的爬上了一些诧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