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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南京来人
    第527章南京来人
    苏州锦衣卫的势力延伸到苏州府各处,他们想传扬点事情,实在太方便了。也就半天的时间,整个苏州城都知道了苏大人阳痿不振的事情。
    行馆花园里,苏瞻陪着阮重下着棋,萦袖坐在一旁煞有介事的盯着棋盘。阮重落下一子,抬手推了推自己的茶杯,“小娘子,帮老夫满上。”
    萦袖美目一翻,看也没看阮重,“老家伙,要喝自己倒,本姑娘可不是你家的侍女。”
    阮重只好自己提着茶壶,嘴上却不断砸吧着,“哎,老夫怎么说也是一把子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万一累坏了怎么办?”
    萦袖暗骂一句老不修,刚想将茶壶夺过来,院中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铁虎紧皱着眉头,大踏步走了进来,看到苏瞻和阮重正在悠闲的下棋,他不禁苦笑道:“三弟,你居然还有心思下棋。”
    苏瞻有些莫名的转过了头,“大哥,你这是何意?闲来无事,下下棋也能放松下心情,这个......大哥,你这么打量小弟做什么,小弟脸上长了花?”
    “哎”铁虎叹口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踌躇片刻,斜着眼问道,“三弟,你身子骨没什么事情吧?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跟大哥说,别觉得不好意思。”
    “嗯?”苏瞻甚是纳闷,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铁虎有苦难言,眼睛一直瞟着阮重。老狐狸一看这情况,就知道自己碍眼了,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往外走去,“哎,喝水喝多了,老夫去趟茅房。”
    等着阮重走后,铁虎坐在阮重的位子上,绷着脸将事情说了一遍。铁虎今日去外边调查,结果走在街头上,处处都有人议论苏大人的事情。凑近一听,差点没跟别人打起来。
    苏瞻和萦袖面面相觑,听得一脸懵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二人再清楚不过了。本来一件很凑巧的事情,竟然闹得尽人皆知,苏瞻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哥,你呀就别瞎操心了,都是道听途说。之前去找过徐琬,为了不引起贝宁等人的怀疑,便拿了几副药,结果徐琬那家伙给的居然是壮阳药。”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如此说来,应该是贝宁那些人搞得鬼了。得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站起身,似乎想起了什么,铁虎又重新坐下来,“差点忘了正事,汪媚的事情查的有点眉目了,这个汪媚身份果然不简单,她明面上看是城东汪老汉的闺女,但她的老娘却身份不简单。拒查,汪媚的老娘邓婕,年轻的时候与南京副都御使顾峰相好,后来不知因何缘故,邓婕下嫁给了汪老汉。”
    苏瞻听得津津有味,“有意思,既然能与顾峰交好,这邓婕的娘家应该不会太差,为什么会下嫁给汪老汉?难道,邓婕未婚先孕?”
    铁虎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两只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随后苦笑道:“还真让你说准了,这邓婕着实是未婚先孕,嫁给汪老汉还没六个月,就生下了汪媚。很多人都说汪媚就是顾峰的女儿,只不过当时顾峰高中,想要娶一位大家闺秀,便误了邓婕,偏偏邓婕有了身孕,邓家被逼无奈,将邓婕嫁给了汪老汉。顾峰一直有愧于邓婕母女,所以对她们母女多有补偿。而且啊,顾峰原配一无所出,没留下一儿半女,汪媚应该是顾峰唯一的女儿。”
    “还有这事儿?怪不得以汪老汉的家世,居然能把女儿嫁到贝家来。汪媚乃是顾峰的女儿,此事可有真凭实据?”
    “有,此事汪老汉一清二楚,我们在想办法让汪老汉开口。这些年顾峰与邓婕母女没少暗中往来,汪老汉心里憋屈的很,想来说服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苏瞻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能证明贝宁跟顾峰勾结在一起,就有办法分化苏州锦衣卫。锦衣卫内部,很多人是很讨厌外廷的,即使是苏州锦衣卫也不能免俗。当着内廷的官,跟外廷勾勾搭搭,这叫吃里扒外。不管是东厂还是锦衣卫,对这种人都是深恶痛绝的。聊了一会儿,苏瞻将贝二公子的事情说了一遍,铁虎觉得甚是讶异,一个不能人道的家伙,居然生了两个儿子,这绿帽子戴的也太稳当了吧。
    夜色降临,狐媚儿吃了些晚饭,便裹着袍子悄悄地出了门。狐媚儿眼角含春,皮肤白净,尤其是那张丰润的小嘴,似笑非笑,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狐媚儿三个字,放在她的身上,在合适个不过了。沿着长街走了一段,狐媚儿来到一处院门前,伸手一推,便走了进去。
    宅子并不大,却很幽静,看到正屋亮着灯,狐媚儿心头一动,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推开门,看着屋中的男人,她三两步跑过去,搂住了男子,嗲声道:“死鬼,你可想死奴家了。”
    嗲嗲的声音,柔媚动人,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媚儿,这段时间乃是多事之秋,咱们还是少见面为好,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陪着你。”
    “死鬼,你少拿这些话敷衍奴家,在这苏州城里,还有谁敢找你的麻烦么?”狐媚儿显然没有听进去,她踮着脚伸出小香舌舔了舔男人的下巴,一只小手顺着男人的小腹滑了下去。片刻之后,就响起了男人急促的喘息声,二人滚到了榻上。
    一番云雨之后,房中的烛火熄灭了。而此时院墙上探出一对脑袋,二人交头接耳商量了一番,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天未亮,一场小雨席卷苏州,这场雨来的急促,去的也快,这便是江南的气候,前一刻阴雨绵绵,下一刻就可能朗朗晴空。洗漱完毕,拉开屋门,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萦袖亲自准备了一些早餐,吃食很简单,几个包子,两碟咸菜,一碗热粥。苏瞻的地位越来越高,权柄越来越重,但生活习惯并没有太多的改变,有时候太奢靡的生活,未必有什么好处。
    早饭还没吃完,铁虎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看到桌上的吃食,铁虎也没有客气,给自己盛上一碗粥,大咧咧的喝起来,“三弟,你猜猜,咱们查到什么了?”
    “大哥,你这是耍我呢?这没头没脑的,我可猜不出来,你还是赶紧说吧,莫要吊人胃口!”
    “哈哈,昨天听你说了下贝老二的事情后,为兄就留意上了。派了几个人去盯着这件事,结果还真查到点东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晚上狐媚儿出了门,跟别的男人睡了一夜,你猜那人是谁?”
    苏瞻捧着粥,稍微想了想,迟疑道:“贝家老三?”
    “错,不是贝家老三,而是贝宁,嘿,你们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没瞎掰,昨晚上跟狐媚儿幽会的男人正是她的公爹贝宁,二人颠鸾倒凤,玩的不亦乐乎!”
    “.....”苏瞻和萦袖立马就惊呆了,贝宁和狐媚儿挺敢玩的,贝宁也是不减少年心,玩了一出老牛吃嫩草,吃的还是自家儿媳妇。苏瞻在想着,如果这事情被捅出去,会不会引爆苏州城?
    姑苏城外的太湖边上有一片果林,这个季节果树发芽,散发着浓郁的青草气息。此时正值傍晚,一群灰衣人来到了果林中,他们护着一辆马车,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小心翼翼的。很快,马车停在了果林路口处。这时几匹马奔驰而来,其中领头之人正是苏州锦衣卫千户贝宁。翻身下马后,贝宁直接钻进了马车之中。
    马车里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虽然面貌儒雅,却有一种气势自然流露,不怒自威,“贝千户,上边的人对你可是很不满意啊,苏立言重建龙江船厂已经这么久了,你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实在是让人失望至极。贝千户不要忘了,你今日的地位到底是怎么来的。”
    贝宁紧皱着眉头,虽然心中闷闷不乐,却不敢反驳什么,“还望先生回去告诉诸位大人,贝某一定会努力做事的,只是崇明岛那边一直是苏立言的人管着,苏州方面的人根本插不了手啊。”
    “贝千户,你这些话对别人说也就算了,对老夫说,又有何意义?如果事情好办,还需要你贝千户做什么?总之,上边的人讨厌海运司,你明白?”
    “贝某明白!”贝宁无奈的点了点头,有些事情他不想做,却又不得不去做。好多时候,觉得自己就像风箱里的老鼠,老头为难。上边催的急,可那些人哪里知道苏州的情况?苏立言的人将崇明岛守卫的密不透风,船厂方面也不允许外人进入,想搞破坏可不容易。
    苏立言是好对付的么?贝宁很怀疑,自己如果真的对船厂动手,会不会正中苏立言的下怀。在车厢里待了约有一刻钟,贝宁便离开了果林。马车缓缓驶出果林小路,可刚刚拐过弯,前边的路就被十几名持刀汉子挡住了。看到这些不速之客,马车猛地停住,车厢里的中年男子掀开车帘,目视着前方,怒声道:“你们是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阻拦马车。”
    “啧啧啧,口气倒是不小,你又是何人?刚刚跟贝宁聊得不是挺开心的么?可不可以告诉铁某,你跟贝宁都聊了些什么?”
    中年男子顿时一惊,心念急转之下,他很快就想到了对方是什么人。眉头一动,他大声道:“快上去,拦住他们,快掉头!”
    铁虎带着人很快跟那些灰衣男子厮斗在一起,中年男子催促着车夫调转马头,马车朝着另一个方向奔去。行出没有半里地,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惯性之下,中年男子一头撞到了窗棱上,额头留下一道血印子。
    董罡吹声口哨,单手敲了敲车帘子,“无论你是谁,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放聪明点吧,苏大人要见见你,你又何必要死要活的呢?”
    董罡的人护着马车朝着行馆走去,马车里的中年男子却是面如土色。见苏立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搞不好自己这条命就葬送在苏州城里了。中年男子实在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被苏立言的人盯上了?
    半个时辰后,中年男子见到了“仰慕已久”的苏立言,看着这位年纪轻轻的苏大人,中年男子也是感慨万千。苏瞻捧着茶杯,神情淡淡的,慢条斯理的说道:“先生是从南京来的吧?哦,当然了,先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这样本官也省得多费口舌。最近苏某人的耐性很差,性格有些暴,先生可要想好了,到底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微微抬着头,笑吟吟的看着中年男子。苏瞻努力让自己笑的和善一些,可这些笑容落在中年男子眼中,竟如同恶魔的微笑,恐怖瘆人。中年男子还在犹豫,这时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个鬓角花白的冷傲男子放下一个布袋,布袋摊开,上边插着各种各样的道具,剔骨刀、钻头、剪刀、铁针.......
    看着这些东西,中年男子想到了许多东西,拔指甲、扎指甲缝、挖耳朵、钻脚底板、皮鞭滴蜡、烙铁.......
    一想到厂卫酷刑,中年男子额头上满是冷汗,这一次总算知道苏立言有多可怕了。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会是什么下场?那些酷刑一定会一个个的往身上招呼,自己哪里受得了啊。
    苏瞻依旧淡淡的笑着,可他越是什么都不说,越是给人一种莫大的压力。中年男子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还是扛不住了,“我....我说,小的蔡飞坤,现在添为副都御使顾大人的幕僚,此次来苏州,是替顾大人采买一些茶叶的,顾大人平生最是.....啊.....啊......”
    蔡飞坤话说了一半,就捂着手杀猪般惨叫起来,原来就在刚刚说话的时候,那个白毛冷酷男子用钳子拔掉了一片指甲。白毛男说动手就动手,手法又快又准,等蔡飞坤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右手大拇指指甲已经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