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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兰轻轻圈住他,额头磨蹭著他的前额,想要吻他,司徒雪融却突然挣扎起来,伏在床边一阵咳嗽,手紧紧抓著前胸,指尖发白。凤兰抱著他替他顺气,手抚过他的胸口一阵冰凉。司徒雪融深深地呼吸了几口,表情却越来越痛苦,凤兰的心整个绞起来问他:“雪融,怎麽办?我该怎麽办?”

    “我没事……咳……”司徒雪融还没说完,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让他几乎无法喘息。这种每次呼吸都会伴随的痛他太熟悉,一阵一阵仿佛把身体里的力气带走,生命也就这样七零八落。

    凤兰揉他的胸口,却没有什麽效果,站起身想要出去找医者,司徒雪融拉住他哀求说:“咳咳……别走……”

    似曾相识的一幕,望月郡将军府的小楼里,司徒雪融跌在地上拉著他的衣摆求他别走。仿佛是很久以前,又仿佛就在昨天。一切的开始,生命的交集,就在他踌躇著向那个绝望地看著自己的人伸出手的瞬间。

    因为那个时候抱住了他,才得以後来的相知、相爱。

    “我不走,”紧握司徒雪融的手,他轻声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知道你虽然看似淡泊,却容易想不开还怕寂寞,所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逗你开心,看你笑,不管发生了什麽,绝不放手,绝对不放手。

    早晨献血去鸟……

    真的变成血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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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61

    司徒雪融笑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之後全盘崩溃,别过头去咬紧牙关,却已经湿了枕巾。之前一遍一遍说没事,不过是自欺欺人,身体变成什麽样医者就算不说自己也知道,就是不说凤兰也看得到。

    只是都不愿意面对,说什麽永远不会离开,可是所谓“撑不过冬天”都已经是医者善意的说法。胸口剧痛呼吸困难,会不会撑不过一个月,会不会明天就再也见不到凤兰,他自己也不知道。

    从小上天就不垂青他,母亲、父亲,重要的人被一个个夺走;两年征战沙场费尽千辛万苦算是建功立业,却因为身体的原因功亏一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够感到幸福的人,却那麽短暂。好像冥冥之中有人告诉他,他终其一生无论如何努力,仍旧什麽也得不到。

    谁会想到在那麽隐秘的地方会有北漠的埋伏,谁会想到之前还好好的期待将来,却一夕之间弄成这样。胸口被刺伤的地方很痛,之前以为已经养好了的肺病也再次开始折磨他,死了也许会不甘也许会恐惧,可真正痛苦的是要丢下凤兰一个人。

    凤兰那样的人,似乎是与众不同的得天独厚,在他身边,每天像是可以分享他的幸运他的幸福一般变得美好,却不曾想反而把他卷入了自己的不幸。还记得初遇的时候凤兰可爱的自我中心的嚣张和上蹿下跳风风火火的性格,不到一年,他变了很多,变得成熟温柔,变得考虑细微,变得愿意默默待在一边帮他,坐在屋子里安安静静等他。

    如果不是他,凤兰应该会更加闪闪发光。为自己他放弃了他的与众不同,放弃了他的快意人生,到头来却只得感伤……

    这一生,没有负其他人,却单单负了他……

    “雪融,傻瓜你哭什麽?不准哭,”凤兰语气凶恶动作却轻柔地抹掉他的眼泪说:“哭那麽凶干嘛,弄得好像……好像……总之,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别听人瞎说,也别往不好的地方想,听见没有?”

    司徒雪融咬紧嘴唇点点头,即便知道这次和以往不同,也必须抹掉眼泪微笑到最後。已经不能给他将来,不能给他承诺,起码眼前要让他不要那麽担心,不要难过。

    凤兰的袖子下面露出层层白色的纱布,司徒雪融心痛地轻轻摩挲了几下,还记得就要堕入冰冷的时候被灌进口中的温热腥甜,让整个身体回暖,让他有信念要撑下去。

    “那个时候真吓死我了,”凤兰悄悄抽回手,依然心有余悸:“你流了好多血,我以为一切都完了。现在还能抱你在我怀里,我觉得很幸运,真的太不容易了,迟一刻,错半分,都再也没办法挽回。所以雪融,还要继续难为你,也许将来的日子对你而言很苦很难熬,可是我们那麽多不容易的事情都过来了,绝不能放弃,知道吗?”

    “嗯,我知道。”司徒雪融道,纵然前途飘摇渺茫,抓住眼前所有,已经是能够做到的全部。

    凤楼记事62

    初春,万物复苏。漠河完全解冻,春水滚滚,从北疆城城楼望去,洋洋大观。

    司徒雪融近日咳得不是很严重,却也不曾减轻。可喜的是终於能够下床,凤兰扶著他在太阳好的时候出去吹吹风,其他时间则陪他在屋里一起念书偶尔弹弹琴,变著花样做好吃的东西是每日的功课,可是司徒雪融吃得很少,凤兰次次都要下功夫努力填塞才可。

    赫连渊也每日都来,经过此事之後他把雪融受伤都归咎到凤兰头上,对他更是没有好脸色。而凤兰也很不快他在雪融疾病缠身的时候还总是拿地图来烦他,就常常明里暗里针锋相对,可惜司徒雪融仍旧像以前一样对赫连渊很客气,所以被赶出屋子的还是凤兰。

    刘青则很少来,似乎是立场很尴尬。然而凤兰没有忘了那罪魁祸首,只是过去几日实在担心司徒雪融担心得很,才暂时抛之脑後,现在有空,立刻跑去刘青处问他:“那个叫罗琛的在哪?我要杀了他。”

    “他被收押大牢,後日遣送回华都城听候处置。”刘青这样答,凤兰当时就急了,质问道:“送回京城?为什麽不现在杀掉?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还要包庇他?”

    “不是包庇,对於那个人,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再信他一次帮他一次,”刘青的表情看不出特别的喜悲,略带薄凉地陈述:“可是军法是这麽写的,罗琛能不能杀是皇上说了算。”

    “抓到他的不是皇帝,凭什麽皇帝说了算?要是皇帝说不杀,就不杀了?”

    “凤公子不必担心。以他的现状,十有八九要凌迟处死的,就算皇上有心放他,我也一定力争定他的死罪,倘若仍不行,刘青就算以命相搏,也会杀了他,以赎渎职之罪。”

    刘青语调平淡,听得凤兰却难受。他知道刘青这番话说得很绝了,想起曾经在牢房里他和罗琛之间那种淡淡的温馨,虽然那人对雪融的所作所为让他发指,也怨恨过刘青对他的纵容,可是如今听到这话,不由得觉得悲从中来。

    如果横在中间的是伤害和背叛,要挽回多难,更何况加上国恨私仇。他不能够想象刘青此刻的心情,可是被重要的人背叛是什麽感觉,那样毫不犹豫地拿箭射向他会是什麽感觉,如今想要致他於死地又是什麽感觉,想想就心寒。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