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侧妃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像是痛快,又像是带了些说不出的妒忌与酸意。
周宝珍心下纳闷,想着这位谢姑娘,哦不是现在是谢侧妃,以前应该没得罪过江侧妃吧。
又想到这位谢侧妃从小在继母手下讨生活,都嫁入皇家了,居然还敢克扣她的嫁妆给她没脸,同襄阳侯世子有情却又不能相守,也不得不为她的遭遇叹息一声。
如此日子便匆匆过到了年下,萧绍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反正周宝珍连年也是留在王府里过的。
年前,萧绍倒是带着周宝珍往京郊去了一趟,柳氏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也不是那么方便。柳氏见到女儿很高兴,细细的问她这些日子在王府过的如何,每日都做些什么,吃些什么,可有什么不如意的。
听母亲说这个年她也不打算回府里去了,周宝珍隐隐觉得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怪。
不过,定南王府的这顿年夜饭大伙也没有吃好,因为饭刚吃了一半,宫中就来人了,说是皇后突然发动了,而且看着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好。。。。。。
作者有话要说:熬到现在 总算又码出一章
孩子开始放暑假了,因此码字的时间就变得宝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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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分离
乾宁二十年元月初一,皇后于栖凤宫诞下七皇子。帝喜之,遂大赦天下。
在皇后产子的喜讯之下,靖国公世子夫人于同日在京郊温泉庄子,再次产下一对龙凤胎的消息便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栖凤宫皇后的寝宫之内,伺候的宫人都被玉屏以皇后需要静养为由遣了出去。
她端着碗鸡汤来到了皇后床前,锦账内皇后闭目躺着,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看着并不像是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人。
“事情都处理好了?”感觉到有人靠近,皇后开口轻声问到。
玉屏将那碗鸡汤放在皇后床头的小几上,趁着低□子为皇后掖被子的机会,在她耳边轻声说到:“娘娘放心,世子亲自看着人弄的,必定是妥当的。”
皇后轻轻的点了点头,翻个身面朝里睡了,玉屏恍惚看见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她的鬓角一闪而过。
“这样冷的天气。。。。。。”
玉屏直起身子,听皇后如此轻轻感叹一句,心下酸涩难当,少不得说了句:“娘娘这又是何苦。。。。。。”
然而,这句话是注定得不到回答了,皇后仿似睡着了,隔壁屋子里隐约传来孩子的啼哭声,还好很快就被乳娘哄住了。玉屏朝床上毫无反应的主子看了看,轻叹一口气,退了出去。
这年三月,待过了二皇子的满月礼,河水解冻之后,定南王一家便要启程回封地了。
萧绍作为王府世子,这回也要跟着一同回去,等到了封地,在王府休息几日后,他便要往军中去了,毕竟那里才是定南王府的根本。
只是,靖国公府这里,无论萧绍想了多少办法,这一回柳氏却的铁了心,定要将女儿留在身边了。
萧绍无法,也只得作罢了,且他这次回去,多半的时间都要呆在军中,如此想来珍姐儿留在京里,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最后,启程的日子定在了周宝珍生日过后的第三天,过完这个生日,周宝珍便十一岁了。
其间,多少离情别绪自不必说,萧绍对了周宝珍翻来覆去也只一句“珍姐儿,你要听话。”
启程那日,周宝珍跟着父兄亲自前往码头送别王府众人。柳王妃抱了周宝珍自是万分不舍,周宝珍也哭的眼睛红肿,只是抽噎个不住,仿佛此生难再相见。
萧绍哪里看得她这样哭,少不得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一面拿了帕子替她擦脸,一面又虎了脸训她:“珍姐儿,才说过你要听话,你知道的,表哥最不喜欢看你哭。”
“表哥。。。呃。。。我不想哭的,只是。。。不知怎么。。。总是忍不住。。。。。。”周宝珍仰头看向萧绍,见他关切又故作严厉的表情,心中万般滋味难言,却又不知缘由,只想着大抵是离情作怪。
江上江风猛烈,又加上哭得厉害,此刻周宝珍如玉的面庞上眼睛鼻子嘴巴都红红的,如此仰头望着你,表情委屈又茫然,真是说不出的可怜可爱。
“珍姐儿,等表哥回来,你也该长大了吧。。。。。。”
萧绍纵有千言万语,只是现在都还不是说的时候,于是所有的情绪也不过化为了这样一句叹息。
巨船离岸,缓缓向江心驶去,而这一次,萧绍的幕僚团队里,多了一位年轻男子的身影。
周宝珍重回国公府,柳氏怕女儿因王府众人离开而伤心,同时也怕自己再像上次那样一不小心忽略女儿,因此恨不得整日将她带在自己身边。
也幸好,有两个小家伙在,周宝珍每日在母亲房里逗逗弟弟妹妹倒也不觉得闷。
如今,府里正忙着五月里三姑娘的婚事,柳氏已于上月接回了管家之权,二夫人虽有些不情愿,可道理本该如此,再加上是三姑娘婚事在即,也就只得放手了。
二姑娘在二月里的时候已经出嫁了,那时周宝珍还特地回府给二堂姐添妆。有着宜阳长公主的面子,再加上三夫人一心怕女儿被人看轻了,因此二姑娘的婚事办的很是风光。
然而,最让人意外的还是安家送来的聘礼,各色金石玉器、古玩摆件、绫罗绸缎、珍稀药材堆在三房的院子里,简直耀花人眼。
明眼人给算了算,零零总总不下两万两银子,那几天里三夫人简直是走路带风,连见了最近极为不对付的二夫人,也难得的给了个笑脸。
三夫人私下里同女儿感叹:“兰姐儿,要说起来还是你想得明白,没想到安易他一个穷小子出生,几年间居然能攒下如此家底,如今你嫁过去上无公婆掣肘,下无妯娌小姑子磨牙,进门就当家,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二姑娘听得微微一笑,这个安易还真是个聪明人,两万两银子的聘礼,这诚意可着实不小呢。
相比起二姑娘让人艳羡的聘礼,作为百年公门平国公府送给三姑娘的聘礼,就显得乏善可乘了,满打满算不过三千两银子。按常理倒也能说得过去,可是比起安家的真金白银虽说看着俗气,平国公府送来的花瓶,摆件,古玩字画也就是个虚热闹了。再加上那些过时的绸缎衣料,气的二夫人几乎不曾跑到国公府大吵一架。
幸好,后来公主府送来几抬聘礼,其中有皇帝御赐如意和皇后赏的一尊送子观音,二房这才好歹算是保住了几分颜面。
后来外头隐约有传言,说原先平国公夫人准备的聘礼虽说不如安家,可好歹也过的去,只是不知为何送到这边府里的却是那些东西。听说平国公夫人为此还大病了一场,家里的管家之权便直接到了那位得宠的姨娘手里。
不同与去年的春风得意,二夫人自从过年后似乎就诸事不顺。先是大房嫂子又生了一对龙凤胎,紧跟着五弟妹也得了一个儿子,如此国公府五房人口,就剩下她们二房没儿子了。
再加上平国公府送来的聘礼不尽如人意,连带着二夫人对三姑娘婚事的热情也消退不少,倒是没儿子的危机感重又回到了二夫人的心头。
四月里,两个双胞胎小家伙也有四个月了,只是奇怪的是,这一会两个孩子长得并不如何相像。不过听母亲说即便是双胞胎也有那长得不一样的,周宝珍也就释然了。
姐姐周宝络是个活泼好动的,每日里咧着嘴,露着小肉牙,见谁都是乐呵呵的,真是说不出的喜庆可爱。她的精力也旺盛,除了吃奶睡觉,就没有闲着的时候,且性子也透着霸道,看中的东西都要揽到自己面前才好。
弟弟周延辉比起姐姐就要安静许多,一张小脸粉妆玉琢,眸子里透着沉静内秀,就连祖母朱夫人见了也感叹一句,这孩子以后怕是个心里明白的。
周宝珍每日最大的乐趣便是带了他们玩耍,这个天气晴好,花园里的花儿都开了,柳氏忙着处里家事,都宝珍便想着带两个孩子去园子里走走。
两个孩子都各有乳母和伺候的人,周宝珍看她们行动做派皆不像普通人家的下人,一问才知道这些人都是皇后娘娘赏的。周宝珍心下感叹,这皇后娘娘对他们一家可真是不一般啊。
柳氏这里看着人伺候着几个孩子出了门,口里嘱咐了又嘱咐让人看好九姑娘,可千万不许磕碰了或别的什么。周宝珍总是疑心,母亲好像格外疼九妹些,不过想想女孩子自是比男孩子要娇贵些,这么想着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草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周宝珍带了两个孩子在摊子上玩耍,两个小家伙对坐了,靠在各自的乳母身上,周宝珍拿了只拨浪鼓逗他们,络姐儿抓了几次抓不到,明显小脾气就上来了,皱着眉瞪着姐姐,嘴里咿咿呀呀的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辉哥儿则不同,只见他静静的盯了周宝珍手里的拨浪鼓,并不急着动手,待到她放松警惕时,便猛的一出手,那鼓就被他抓到手里了。
不过下一瞬,坐在他对面的络姐儿一把就将那鼓抢走了,自顾自玩了起来,辉哥儿也不急,仍是静静坐着。
“哈哈哈。。。络姐儿,你真真是个小强盗。”周宝珍见状大乐,拿手戳了妹妹的头,笑着说到。
“还是我们辉哥儿最乖,这才多大就知道要让着姐姐了。”说着周宝珍将弟弟抱到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