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皓辰微微一震,“你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她弯下腰来,装出十分痛苦的模样。
其实她从来就没落下什么病根?只是买通了医生配合她作假。
如果不这样的话,怎么能牢牢拴住他的心呢?
“其实我从来都没好过,一直在偷偷吃药控制,怕你担心,才没有告诉你。”
荣皓辰深黑的眸子闪动了下,像是被触动了,抬手扶住了她,“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孙静珊故意把头一靠,偎依进了他的怀里,适才还强悍如牛,这会儿变成了弱柳,风吹都能两边倒。
景晓言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他们走到休息区。
荣皓辰给孙静珊倒了杯水,那份体贴,似乎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暧昧了。
许哲彦摸了摸下巴,“你说她是真病,还是装病?”
“不知道。”景晓言摇摇头,这么多年,她还真不知道孙静珊有病。
不过这病来的还真及时,一下子就让荣皓辰改变了态度。
他的心里终究是有她的,谁也替代不了她。
许哲彦抚了抚她的头,像个大哥哥在安慰受伤的妹妹,“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景晓言噎了下,“我跟他真的没什么关系,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
许哲彦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恰出他口,入她耳,“你喜欢谁,陆以钧吗?”
她狠狠的震动了下,用着几分惊愕的眼神看着他,“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你是我的妹子,我当然要多了解一下。”许哲彦拍了下她的肩,就立刻把手放了下来,这个时候某人的注意力都在孙静珊身上,应该不会注意到这边。
那天的派对,她一进来,他就注意到她了。
这张秀丽的、清纯的、绝美的面庞和印刻在他记忆深处的那张脸孔,几乎重叠了。
他产生了无比的好奇心,想要去了解她,甚至想要去保护她,所以在她“逃难”的时候,他站了出来。
景晓言怪笑了一下,好在陆以钧把她的档案做得天衣无缝,除非她自己承认,否则没有人能查出她的真实身份。
见她不说话,许哲彦以为她默认了,“不管你喜欢谁,大哥我都会支持。不过你要知道,陆家和荣家水火不容,你把自己夹在中间,会有危险的。”
“我有分寸。”她耸了耸肩,等做完该做的事,她就会和荣皓辰一刀两断。
休息区里,孙静珊喝完水,依然一副虚弱的模样。
“皓辰,我想回家了,我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开车,你能送我一下吗?”
荣皓辰点点头,搂着她朝外面走去,连声招呼也没留下,仿佛已经把这边的人忘到九霄云外了。
走了几步,孙静珊就回过头来,朝景晓言抛来一丝得意的、胜利的笑容。
小妖精,还想跟她斗。
她有的是办法,把她碾的连渣都不剩。
景晓言撇开了头,虽然早就已经习惯了,但还是觉得刺眼、扎心。
五年前,她是孙静珊的手下败将。
五年后,依然是。
在那个男人眼里,她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像个透明人,一辈子到死都不会变。
有人还要落井下石,在她的伤口上撒上一把盐。
“我表哥爱的人永远都是静珊姐,你们这些狐狸精,不过是浮云,还是乖乖的夹起尾巴消失吧,不要在这里碍眼了。”许婉晴阴阳怪气的说。
许哲彦瞪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赶紧滚。”
许婉晴有点恼,“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拐。”
许哲彦呵呵冷笑两声:“你刚才可是口口声声说荣皓辰比我亲,那我也告诉你,我这个妹子也比你亲。”
没有外人在,就不需要给她面子了。
许婉晴气急败坏,狠狠的跺了跺脚,“我们走着瞧。”说完,甩头就走。
景晓言摇头一叹,一看她就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和孙静珊臭味相投。
远处,小萌看着这一切,双臂环胸,长吁短叹。
妈咪的战斗力也太弱了。
这一回合,被孙静珊完败。
“没有我们,妈咪是赢不了孙静珊的。”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小琛耸了耸肩。
回去的路上,许哲彦同文倩和孩子们谈笑风生,而景晓言一直沉默着,一块浮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四肢发凉,即便阳光从车窗照射进来,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走进别墅,推开门,一抹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就像一抹星光点亮了她黯淡的双眸。
“以钧,你回来了!”
“爸比——”孩子们兴奋的朝他奔跑过去。
陆以钧疼爱的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抱了起来,亲了下他们粉嘟嘟的小脸蛋。
“想爸比了吗?”
“想!”孩子们异口同声。
陆以钧宠溺一笑,“我给你们和文倩阿姨带礼物了,放在楼上,要不要去看看?”
“好呀。”孩子们激动的朝楼上跑去,欧阳文倩也跟了上去,一听到有礼物,她就迫不及待的想拆开看看了。
景晓言笑了起来,原本心头阴霾深重,一看见他就云开雾散。
陆以钧自然也给她带了礼物,是一条定制的钻石项链,他在去欧洲之前就已经预定了。
“喜欢吗?”
她很喜欢,只是……
“太贵重了。”
他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小傻瓜,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不该用金钱来衡量,知道吗?”
他的声音温柔极了,像低吟而过的晚风,让她暖暖的、醉醺醺的,仿佛喝下了一口世界上最美味的香槟。
这五年来,他成为了她的依靠,成为了她的精神支柱,成为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人家说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荣皓辰是关上的那扇门。
而陆以钧是打开的那扇窗。
只要想到有他在身边,所有的烦恼,所有的苦痛都会烟消云散。
在她出神间,陆以钧将项链戴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他俯首,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真美。”
这条项链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她一样。
在他的心里,她也是独一无二。
景晓言的心里颤颤袅袅的,像被拨动的琴弦,一颗冰冻的心,被温暖的春水包围了。
就在这时,一阵不和谐的手机铃声扰乱了大厅里美好的气息。
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她的手指不自禁的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