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还未等他完全凑近过去,成功的将那一双红唇含入口中,就听得啪啦一声响。
原来是叶明月惊慌失措之下,将自己的右手从他的掌中抽了出来,随后又将手中的团扇劈头盖脸的拍到了他的脸上去。
而下一刻,又是嗤啦一声刺耳的响声。
是叶明月起身从椅中站了起来。仓促之间,使得她身后的椅子往后快速滑行,椅脚与地面猛然摩擦而发出来的声音。
再下一刻,叶明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通红着一张脸,抬脚就夺门而出。
沈钰还僵在当地。甚至身子依然还保持着先前那般往前倾的姿势。
等到他回过神来,转头望向门边,哪里还有叶明月的踪影?
这当会只怕她早就已经上了马车,往家中疾驶而去了吧。
沈钰由不得的就苦笑一声,随后又转回了头来。
面前的地上落了一把团扇,是方才叶明月劈手拍在他脸上的那把。想来是后来她惊慌失措之下就抬脚走了,所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把扇子。
沈钰弯腰俯身,捡起了这把团扇。
牙色的绢面,上面绣的是开的簇簇拥拥的娇艳海棠花儿。斜伸出来的枝上还站了两只画眉鸟,相依相偎着。
他便食指和拇指捏了这扇子的玉竹柄儿,来回搓着将扇子转了几圈,唇角忽然就往上弯了起来。
两只相依相偎的画眉鸟,倒是个好预兆。
叶明月简直是往外疾冲。
天地良心,上辈子她体育课上一百米考试的时候她都没有跑得这样的快过。
一头钻进了等候在酒楼门口的自家马车里,她就开口吩咐着赶车的小厮:“快走,快走。”
今日她原是在薛氏面前扯了这样的一个谎,说是要出来配丝线。薛氏晓得她最近在给太后和德清公主做绣活,自然是丝毫马虎不得。而论到丝线的挑选上面,谁能比得过她自己呢?所以便让着她带了黄鹂、翠柳和小茶出来了。
而既然是打了买丝线的幌子出来,回去的时候自然是少不得要带了一些丝线回去做做样子的。所以翠柳早就被她打发去铺子里买丝线去了,她自己则是让黄鹂和小茶守在楼下大堂里等着她出来。
并非是她想和沈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是她想着,今儿她约了沈钰出来,原就是想同他好好儿的将这事给讲清楚的。若是有外人在场,沈钰难免的就会觉得面上没有面子,说不定就恼羞成怒了起来呢。
毕竟若是真的得罪了沈钰,依着他梁国公世子和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只怕他们整个武安伯府都讨不了好去,更何况是她父兄现下都在朝中为官了,随意的给他们穿个小鞋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可哪晓得那个沈钰竟然是会那般的孟浪。
先是握着她的手,后来竟然是俯首下来想
叶明月只要一想到先前的那个场景,她的面上简直滚烫的都快要将她自己给烧起来了。
可恨自己竟然呆愣在那里并没有立刻就反应过来,而是瞪沈钰的双唇都快要触碰到她时她才跳了起来。
叶明月这当会很想反手给自己来一巴掌。
叫自己当时猪油蒙了心,竟是教他那样的几句话和眼神就给震慑住了,竟是连人家想要对她做那样的事都没有立时就察觉出来。
她越想就越觉得心里烦躁不已。想要吩咐着小厮赶快的赶了车回去,可偏偏翠柳还没有回来。
于是她就很是不耐的问着黄鹂和小茶:“翠柳呢?怎么让她去铺子里买个丝线,都这样长的时候了她还没有回来?”
小茶望着她一张红欲滴血的脸,不晓得方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黄鹂到底年岁大些,约莫猜到了她和沈钰之间定然是有什么,所以自家姑娘才会这样通红着一张脸,又这般的烦躁。
只怕就是恼羞成怒了。
说起来她跟在叶明月身旁也有五年了,见在叶明月对着旁人的时候都是落落大方,端庄有礼的,真的是甚少在她身上看到她如此烦躁的时候。但若真论起来,自家姑娘和这沈钰自打第一次相见之后,她倒是数次在叶明月的身上看到了这样烦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