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宝的生日与西门吹雪的生日不过相差两天,平时天气好的时候,玉罗刹轻功好,倒是可以来回跑,赶得上,如今……作为被舍弃人,玉天宝的心情十分不好!
草草办过生日宴会,对于玉罗刹人不来,还不忘给他拉仇恨的行为,玉天宝已经不想吐槽了。
第二日,玉天宝难得在冬日起了个大早,在梅园里看风景。西方魔教的地理位置,注定了它的季节实际上冬日的时间很长,梅花也就开得更好了。玉天宝在梅园里逛了半天,实在没有看出,梅花除了香之外的其他优点。一朵梅花,小,香气不浓,这样的花,这么也要成片成片的赏远景才有气势吧。
玉天宝随手折了一只花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着它,想看出所谓的造型别致、风骨风格来……无果。
“你在做什么?”突然,玉天宝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玉天宝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才发现是玉罗刹在他身后。
“回父亲,孩儿听说父亲喜欢梅花,特意来选几只造型别致的,给父亲插瓶。”玉天宝扬了扬手中的梅枝道。
玉罗刹没有接玉天宝递过来的梅枝,只是展了展披风外袍道:“你喜欢梅花吗?”
“喜欢。”玉天宝答道,如同每一个崇拜父亲的孩子,父亲喜欢什么,他也要喜欢什么。
“是吗,那你喜它哪一点?”玉罗刹问道。
“嗯……香?”玉天宝不确定的吐出一个香字,原谅他一个俗人,实在不能从两根树枝上,看出所谓的风骨来。
“日后,你不要来梅园折花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爱梅的。”玉罗刹声音陡然变冷,袍角翻飞,消失在了梅林深处。从梅林深处传来玉罗刹飘忽的声音:“日后不要送花了。”
玉天宝小小的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万千雪梅之下,天地一片素白。
站的老远的红珠,这个时候才敢大步跑过来,只看见玉天宝低头嗅了嗅手上的梅花,喃喃道:“的确很香啊。”
红珠把玉天宝的披风裹紧,撑伞护着玉天宝回院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雪又下起来了。
身后徒留一只雪梅落地,须臾,就被这天地素白所掩盖。
第九章 圣教起源
玉天宝回了院子,就吩咐红珠对外宣称自己病了,但并不让人看诊、熬药。
“少教主,这……合适吗?”红珠有些疑惑。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这么一个乖巧孝顺的儿子,被父亲冷言冷语的讽刺了,还不准我发脾气了?”玉天宝翻了个白眼儿。
红珠虽然不知道玉天宝的身世,但绝对知道玉天宝和玉罗刹的关系,并不像教中传言的那样父慈子孝。玉天宝素来聪慧,红珠点头应下,马上去执行。
果然玉罗刹听到了这个消息,过耳不过心,并无什么表示。
玉天宝顺理成章的窝在。
这天,玉天宝拿了一本野史,问碧溪道:“碧溪,你从小在教中长大,可听说过明教?”
“明教?”碧溪疑惑道:“奴婢不知,可是什么不出名教派?”
“哦,没什么,我你可知圣火令,我教中可有火焰纹样的装饰?”
“这……奴婢不知,不如您去书阁问问长老们,诸位长老年高望重,学问渊博,说不定知道。”碧溪建议道。
“哦,不是什么大事,有机会再去吧。”玉天宝摆手,让她下去了。
玉天宝盯着碧溪渐行渐远的背景,思绪万千。
他手上拿着一本野史,说的是前朝,宋,将亡之时,武林中人奋起反抗的故事。当然这样的热血男儿保家卫国的话本,一向是流行趋势,本没有什么可关注的。可在这里面,玉天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郭靖”。
就是那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郭靖。看到这个名字,玉天宝赶紧把书翻完,只是来来回回翻看了几遍,可只有一两处,不小心提到了郭靖、黄蓉、襄阳城这几个名字,没有更详细的记载了。
只凭这几个名字,就足以给玉天宝以打击——这不是陆小凤的世界,而是金庸古龙综和世界,说不得还有其他武侠巨制混杂其间。若真是这样,他眼中庞然大物的西方魔教,恐怕只是其中的一小股势力了,那他这些年蝇营狗苟、斤斤计较又算什么呢?
被这样的事实一打击,玉天宝倒是真把自己给气着了,不舒服了几日。只撑着不肯吃药,发疯似的把所有的史书传记都翻出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玉罗刹听到玉天宝,小病却不肯找大夫的行为,冷笑一声,连评论一句“自作自受”都没有,只吩咐蓝衣,往万梅山庄送些上好的金兽碳,金兽碳是冬日取暖最好的炭火,无烟、带香,燃烧时间长,无比暖和,比银霜碳还要好,教中也只有他用得起了。
玉天宝近日直接睡在了书房的小榻上,身边堆的全是正史、野史、人物传记,他要找出这个世界的痕迹来。
唐时门阀割据,并无慈航静斋、魔门之类的消息,也没有藏剑、天策之流,与玉天宝所知正史想符。宋末时,却有金刀驸马、大侠郭靖和神雕大侠杨过存在的痕迹,再之后,也却有张三丰的武当派,只是并未穿出张无忌此人的消息,连他的父亲,也只是淡淡的在武当七侠中有过一个名字。
毕竟只是野史闲谈,并不是专门记录武当一门的典籍,没有这些名字也是理所当然。大隆朝的太祖崛起的时间和张无忌大放异彩的时间相吻合,玉天宝在心中猜测,这位异世而来之人,恐怕是直接杀了张无忌吧。当然,直接让武当的张翠山和天鹰教的殷素素各自嫁娶,也就没有张无忌这个人了。
在玉天宝的印象里,张无忌此人能当上明教教主,甚至险些成为一国之君,显然和他身负正邪两方血脉,又对明教有恩有关。事实上,只要他有这个身份,就算武功不那么好,为了联合武林对抗暴元,他上位也是必须的。只能由这样一个身兼两方血统、渊源的人作为头领,才能更好的整合资源,对抗元军!
扯远了,玉天宝在书中没有找到关于明教的消息,不敢放心。
在确定了京城中没有金风细雨楼,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名叫翻云浪、庞斑的人,玉天宝已经确定了这个世界是不是综武侠,只是金庸古龙武侠世界的结合,更大的可能是,射雕、神雕之后,倚天被懒腰斩断,陆小凤的世界取而代之。
这个猜想,还需验证。
玉天宝病好之后,就去书阁借阅了几十年前的教中日志,先前他拿的不过是近些年的。书阁长老也发现了,这次玉天宝对圣教历史的兴趣更浓厚了。
玉天宝在翻看了教中所有日志之后,都没有发现明教的痕迹,唯一可疑的,只是“源自波斯”四字,明教同样源自波斯。
“长老,我有个疑惑,能问你吗?”玉天宝做小儿好奇状。
“自然能,少教主好学,老夫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书阁长老捋着胡子道。
“嗯,我在一本史书中看到,说我圣教是由百年前的明教演化而来,是吗?”
书阁长老的手一顿,若无其事道:“哦,少教主看的是野史吧,都是些无聊文人编纂的趣谈,他们知道什么是江湖、什么是武林?少教主不必放在心上,都是假的。”
“不是野史。”玉天宝斩钉截铁道。
“唉,那些个话本……”长老以为玉天宝嘴硬,只得换了个词再劝到。
“是我圣教第三代教主的手札。”玉天宝静静的补充完整。
长老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愣是被吓得白了一层,不敢言语。
“圣教是由明教演化来的吗?”玉天宝再问了一边。
长老立马张头四顾,好像深怕有个人冲出来似的,脚步匆忙的跑过去关门窗。
“长老,书阁偏僻,不会有人来的,就是来了也有这些高大的书架挡着,我们两人都不会武功,又怎能发现,这个时候关门闭户,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有鬼吗?”玉天宝好整以暇道。
长老转过头来,不知该说什么。玉天宝常常向他请教,他自然也知道玉天宝不像传言中那样不学无术,只是,他只是一个闲散的教众,长老之名,是因为他有资历,管的又是书阁这种说重要重要,说不重要,教众常年不来的地方。好不容易要安然告老,这个时候,少教主问他这个做什么,简直是要他的命啊。
“长老,你怎么这么怕,不能说吗?”
“少教主。”长老回过头来,长揖到底,道:“此事开国太祖曾有铁令,不可再提,我圣教也有禁令,不得议论。”
“那你确实是知道了。”玉天宝道。
“少教主恕罪,请恕老夫不能……”
“我会告诉父亲,是你告诉我的。”玉天宝面不改色的威胁道:“我已经把当初看到的那本书烧了,我一个稚子从哪儿知道这么些不清不楚的消息,只能是你说的,谁让我和你走得近呢。”
玉天宝站在台阶上,望着站在门边的长老道。玉天宝明明不高也不壮,一个孩童罢了,长老却抖成了筛子,心中惊骇,想着,果然是玉罗刹的儿子,血脉相承,一样可怕。
“好了,长老也不必害怕,这件事我知道些皮毛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我都没有说,长老相信我是个嘴严的人。好端端的,我又怎么会告诉父亲呢。”玉天宝微笑的看着长老,嘴里半真半假的哄骗道。
“少教主……”
“长老,带我去观星台吧。观星台高耸独立,四周空旷,只有中间一间小屋,绝无被人听见的可能,你说呢?”玉天宝可不会给书阁长老脱身的机会,“你好好想想,是告诉我,然后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还是我现在去告诉父亲,赌一赌,他相信我这个儿子,还是相信你这个几年见不上一次面的长老?”
“少教主~”书阁长老作揖再拜,眼含恳求,他作为圣教之人,自然要遵守教令,这是规矩,也是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