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与太监的不同,抚过面庞时,如三月春风拂面,又温柔又温暖。
景熙怔怔地看着林妙妙给自己洗脸、洗手、换衫,很贤惠,一点都不像那晚不知羞耻的风流样子。
林妙妙解开他蓬乱的头发,用梳子轻轻梳了梳,结发于顶,戴上发冠,插/上发簪,这些都是曾经给父亲做过的事,时隔两年,再做起来,竟不觉得手生。
“好了。”林妙妙放下梳子,理了理他鬓角的发,由衷地笑道:“真好看!”
景熙红了脸。
林妙妙定定地看着他一点一点变红的脸颊,眸子一瞪:“哦?害羞了?”
景熙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林妙妙莞尔一笑,摸了摸他脑袋:“真可爱。”
景熙:好想掐死这个女人啊!
林妙妙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栗子糖:“给。”
景熙哼了哼,幼稚!本世子才不吃!
林妙妙塞进了他嘴里。
景熙鼓着腮帮子,幽怨地瞪,瞪瞪瞪!瞪穿你!
想到什么,林妙妙笑容淡了淡,道:“你以后,不要再单独出门了,一定记得带护卫,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可以把护卫支走。”
哼!本世子用得着你教?!
林妙妙语重心长道:“回去一定要告诉你父王,你很疼,特别特别疼,让你父王好生教训他们,教训到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为止,知道吗?”
哼!
景熙撇过了脸。
林妙妙没在意他的哼哼,权当他傻,所以表现这么古怪,眸光一扫,发现他中衣的袖子刮花了,从抽屉拿出针线包,给他歪歪斜斜地缝上了。
景熙嫌弃地撇了撇嘴儿,丑死了!
赵总管与傅望舒请来的大夫是同时赶到绸缎庄的,景熙不许大夫碰,赵总管便直接将人带回了王府,临走时,好生向林妙妙道了谢。
“那个人……是王府的世子?”傅望舒纳闷地问:“你怎么认得他的?”
林妙妙总不能说,我在船上发酒疯把人家给睡了,轻咳一声,道:“不认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谁料救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
夜间,赵总管把景熙的遭遇与景王夫妇说了,二人连夜入宫,把那群小兔崽子揪出来,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景王妃更是闯到后宫,把那几个皇子的母妃的宫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这还不够,又上几人的外祖家,能砸的砸,能打的打,闹得天翻地覆,闹得全京城听到景王妃三个字就闻风丧胆,自此,再没谁敢招惹景熙。
三日后,赵总管带着两大箱谢礼上了林家,感谢她对景世子的相助之恩,林家受宠若惊。
下午,赵总管将林妙妙接入王府。
“是王妃要见我吗?”林妙妙问。
赵总管笑道:“那日多亏林小姐急中生智,不然,世子连呼救都不会,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世子生下来就不会说话吗?”林妙妙问。
赵总管摇头:“这倒不是,五岁以前是会说的,后面走丢了几天,回来便得了天花,大概是落下病根了,从此不能走路也不再说话。王妃在处理公务,您先到书房坐坐吧,正好,世子在练字呢。”
林妙妙点头,进了小书房,景熙果然在练字,穿着一系月牙白长袍,肤色白皙,眉目如画,一双手精致修长,竟比女子的更美丽三分。
“世子。”林妙妙行了一礼,在他身旁跪坐下来,看了看他的字,不由发出一声惊叹,“写得不错嘛!”
景熙傲娇地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