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问道:“渴了?”
胶西王翁主摇头。
胶西王翁主还在支支吾吾。
小姑娘问道:“内急?”
胶西王翁主摇头。
于是小姑娘便不说话了。
既然不是因为饿了,也不是因为渴了,又不是因为内急,那多半就是要松绑了。
小姑娘自然不可能给她松绑,因此便装作没看到,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忽然间,胶西王翁主眼前一亮,望着小姑娘身后,支支吾吾的声音更大了。
小姑娘不为所动。这位胶西王翁主是出了名的花样多,这几天她留在营里看着她,简直是大开眼界,把生平未见过的怪异举动全都看过了一遍,每天不带重样的。
因此现在,不管这位胶西王翁主如何支支吾吾,她都权当作没看到就是了。
胶西王翁主支支吾吾的声音更大了。
刘榣!她瞪着小姑娘身后的那片地方。
被她盯着的那位代国翁主,刚刚醒过来的云瑶,心里有点发毛。
云瑶不明白自己哪儿又得罪她了。按照卫青将军的说法,自己这几天一直都在“沉睡”,不管怎么看,都没有得罪胶西王翁主的机会啊。
但现在云瑶感到有些内急,便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走出营帐,如厕去了。
胶西王翁主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刘榣!!!
但是她动不了,便只能支支吾吾的,瞪着离去的云瑶,试图用目光杀了她。
小姑娘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从前胶西王翁主的花样虽多,但一直都是针对自己的,因为营帐里的另一位翁主一直都在沉睡。但是现在,胶西王翁主正在盯着的,似乎不是她?
莫非是另一位翁主醒过来了么?
小姑娘惊喜地回过头去,轻轻呀了一声,又惊喜地唤了一声“榣翁主”,便追着云瑶出去了。
这些天云瑶一直都在沉睡,营里直剩下她一个人看着胶西王翁主,可真是憋坏她了。
现在云瑶走了,那位小姑娘也走了。
胶西王翁主便只能孤零零地在营帐里呆着,干瞪眼。
就算她再想要对谁折腾,也没有人愿意听她的话了。
————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云瑶才和那位小姑娘一起回到了营帐里。
小姑娘跟着她走了一路,也抱怨了一路,从那位胶西王翁主的一日三餐抱怨道她折腾出来的那些古古怪怪的事儿,最后还抱怨道,这些天匈奴人来势汹汹,连卫将军都有些吃不消了。
“听闻前两日,匈奴大单于亲自下了战书呢。”小姑娘认真地说道。
云瑶想起刚刚卫青那句“那人便服毒自尽”,心里轻轻嘶了一声。
原本按照高肃的计策,等汉军们清理干净那些水源地之后,起码要再过上十多天,匈奴人才能得到消息。因为他们的动作很是隐秘,也很是干净利落,匈奴人不会那么快发现的。
但是好巧不巧的,有一路汉军回来的时候,碰到了铩羽而归的匈奴人。
他们不但因此在路上拖延了三四天,而且匈奴人还提前得到了消息,甚至还将使者派到这里来,探听卫青的口风。虽然后来那位使者服毒自尽了,不曾回禀匈奴大单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