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扬抬眼定定地看了路西法一会儿,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便又笑着问下去:“司徒这个姓在本市倒是很少听到,不过最近跟H。K公司合作倒是见到了一位,司徒皇司徒副总裁,不知道司徒先生你听说过这个人没有?”
低着头的路西法笑了笑,温和的眼睛里陡然沁出一丝寒光,但却消逝地很快,令人来不及捕捉:“司徒副总裁?我倒是在意大利见过一面……”路西法笑着放下茶杯,一脸谦和温润地看着对面的陆锦扬:“不过那次我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所以就取消了跟司徒副总裁的饭约,真是很遗憾。”
陆锦扬抬头扫了一眼别墅里的布置,目光在大厅里面的大幅油画上停留,勾唇笑道:“司徒先生也喜欢油画?”
路西法微抬眼睑瞥了一下陆锦扬,低下头继续笑着喝自己的茶:“这是一年前在英国透纳油画作品展上拍到的其中一幅,也是我众多收藏里面最喜欢的一幅……陆总经理对油画也有研究么?”
“研究倒是说不上,不过我倒是听说透纳的这幅画是被意大利的一位神秘人物拍走的,据传是美第奇家族的人。”
路西法端着杯子的手一顿,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杀气,嘴角笑意渐浓:“那陆总经理肯定是听错了,这幅画可是我花了近千万在现场投得的,陆总经理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让对方调出交易记录,看看到底是谁拿走的。”
陆锦扬笑了笑,目光重新回到路西法身上:“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希望司徒先生不要介意。”
“怎么会?”路西法略去眼底的杀气,温和地笑道:“彼此开个玩笑,以后就认识了。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么?叫做不打不相识?”
陆锦扬笑着起身:“既然东西送到了,那就不打扰了。”
“陆总经理慢走。”
看着屏幕上的陆锦扬走出司徒家大门,沈墨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深深地松了口气……总算是走了。
“喂,你们这么做,就不怕路西法那小子一气之下就把人给杀了?”季云扬斜靠在落地窗边挑了一眼床上坐着的两个人,本该是陪老婆的时间居然跟他们在这里演戏,真是一朝踏错误交损友啊!!!
黑眸凌厉地扫过季云扬的脸,司徒皇警告季云扬在沈墨面前小心说话,季云扬会意,耸了耸肩表示收到。
“对不起,要你们配合我来演这场戏。”沈墨捂了捂胸口,脸色有些发白。
“季云扬!”司徒皇心里一紧,立即朝窗边上站着的人沉声吼道。
季云扬哭笑不得,只好过来给沈墨检查检查:“现在知道心疼,早干嘛去了?我是医生,不是专业入殓师,这样做有违我的职业操守好吧?”季云扬边叨念着边用沾着水的毛巾给沈墨擦掉胸前的一层厚粉,那种用来给死人化妆的东西季云扬发誓这辈子不会再碰第二遍,他都不好意思用这双手去碰他的亲亲小路!
待会一定要消个十几次毒才行!
一道黑影迅速从阳台闪了进来,路西法恭敬地朝司徒皇弯了弯腰:“少爷,人已经走了。”
司徒皇看着沈墨胸口的那一圈淤青,脸色沉得不能再沉:“派人盯着他,查清楚为什么事情发生时他会正好出现。”
“是!”路西法低头领命,立刻原路返回。
沈墨惊愕地抓住司徒皇的手臂,水眸睁得老大:“你在怀疑什么?怀疑老赵么?”
司徒皇握住沈墨的手,面沉如水地皱了皱眉:“以防万一。”
“老赵他……”沈墨刚要说话,却被帮他清洗伤口的季云扬打断,季与扬笑得一脸不羁:“这就是混黑道的人跟我们这种良好市民的差别,听说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么?他就是那种人~~~~~~”
司徒皇冷眼扫了一记季云扬,伸手摸了摸沈墨的脸说道:“我没怀疑老赵,我只是怀疑他在跟踪我。”
沈墨心下一惊:“跟踪你?”
“在你受伤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就开始调查我了。”司徒皇说这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没有一点担心的意思:“的确是个聪明人。”
“我……”沈墨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司徒皇,默默地低下头:“你不想问问我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去他家么?”
“为了去见那个疯子?”司徒皇笑着瞥了一眼还在磨蹭的季云扬,示意他快点滚出去。
季云扬完全装作没听到,慢吞吞地给沈墨清洗伤口。
“疯子?”沈墨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什么疯子?”
“要么是今天,要么是明天……”季云扬边给沈墨胸口的瘀伤消毒,边无奈的笑了笑:“总之迟早都会变成疯子。”
“不可能,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还跟我说话……”
“你知道你拿回来的是什么药么?”季云扬伸手拿过床头沈墨从陆锦扬别墅里拿回来的那瓶药晃了晃:“美国产的抗精神病药物,用来治疗重度精神病患者,一颗价值一百美金。”
“可是他还跟我说话,头脑很清楚啊!”沈墨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睛,他说他叫贺宇……
季云扬耸了耸肩:“如果那个人不是精神病,那就是得了绝症或者吸毒之类的,这种药物有很强的镇定作用,能在最短时间内控制住人的大脑……不过结果都一样,迟早得疯。”
吸毒?
沈墨猛地想起当时老赵跟他说的话,的确,老赵说陆锦扬救回来的人是个瘾君子。
“好了,不要多想了,早点睡觉吧。”司徒皇扶着沈墨躺下在他鼻尖上吻了吻,随后立即揪住季云扬的衣领将他拉了出去,整个沈家别墅里就立刻充斥着季云扬‘惨烈’的嚎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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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闭嘴的话这辈子就别想见路砚生!”司徒皇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沉声恐吓道。
还在张着嘴巴乱叫的季云扬立刻乖乖的闭了嘴,抬手整整衣服优雅地朝司徒皇笑了笑:“别总拿兄弟的老婆开玩笑,很不道德。”
“你闭嘴!”司徒皇冷冽地扫了一眼季云扬,脸色微沉:“如果还想每个月要你儿子的红包的话!”
季云扬举双手投降,识趣地往椅子上一坐,吃着盒子里还热乎着的甜点。
“我是疯了才会答应不去问他。”司徒皇头痛地皱紧眉头往季云扬旁边一坐,抬眼见他吃得正香,眉头不禁又拧住了几分:“说话。”
“唔?”季云扬舔了舔手指头上的碎屑,睁大眼睛眨了眨,这才一本正经地端坐着回答:“是疯了,你不疯谁疯?明明就很想知道嘛!”
“……”
季云扬用刚刚嘴里吸过的手指捻起司徒皇右手染血的袖子,嫌恶地皱眉摇头:“你居然没有立刻换掉这身衣服……果然小野猫的魅力是巨大的……”
“……”
“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季云扬搭上司徒皇的肩,一脸阴险地笑着:“以后小野猫要是说起什么‘你不想知道什么什么’的话,你就赶紧说‘我想知道’,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司徒皇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立即甩开他朝楼上走去:“这个月的满月红包就是你刚才吃下去的东西……”
季云扬脸色一变,赶紧伸手想把盒子都带走……
“还剩八块,少一块就是一个月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