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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一见倾心
    门开了,不料进来的是三个戴纱幔的女子。其中一个进门便摘下纱幔,一头长发简单盘在脑后,在桌旁坐下,看上去似是愤怒,“这宋江到底卖什么关子,在客栈候了三日未见其人。现派花荣带我们来这,又不见其人。”

    另一个冷冷清清的,靠着窗口坐下。看来和断袖一样,是个不爱说话的。

    还有一个笑了一声,调侃道:“依我看,顾大嫂你这是急着见男人吧。”

    这声音和体型甚是熟悉,难道是柳瑾妍?

    “你!”被唤作顾大嫂的是个火爆性子,抄起大刀怒瞪对方,“二娘,你要是乱说,不管三娘如何阻拦,我的刀子可不认人了。”

    想到柳瑾妍可能身在三人之中,我已是按耐不住,顾不得其他,跳下房梁,拱手做个揖,三人的身份我一心知肚明,不紧不慢道,“三位娘子真是好兴致。”

    “宋江先生?”顾大嫂收起大刀,语气柔和不少,连称呼都改了。

    我含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在下见过顾大嫂,孙二娘,扈三娘。”目光落在调侃顾大嫂的女子身上,如果她是柳瑾妍,应该有所反应。对方显然顿了下。

    “宋江先生。”一声清冷,我看向坐在床边的女子。梁山三位女豪杰中,唯有扈三娘是个大家闺秀,这气场,恐怕就是这位了。“这乱世动荡不堪,不知先生能否收留我三人,除去宋狗。”

    “这……”我挠头,不知该如何回她,毕竟我不是大哥。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时,身后一句轻呵:“阿让,休得胡闹。”

    我回头看看大哥,眼泪差点落下。

    大哥少有的严肃,走来,“三位娘子见谅,舍弟萧让不识大体闹了笑话”

    我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在下萧让,还未来及和各位解释,多有得罪。”

    大哥摆摆手,示意我出去,又让孙二娘与顾大嫂随意找个空房歇息。留扈三娘单独谈话。

    不偷听内容,我也知道结果在书中,这三位女子的戏份还有不少,于是偷偷跟着孙二娘上二楼。确认她的真实身份,对我而言更重要。

    “二娘。”终于,在她回房前,我叫住她。

    对方顿住,转过身来,纱幔下,脸的轮廓模糊不清。

    “你可认得瑾妍?”

    “瑾妍?倒是个好名字。”孙二娘撩起纱幔,一对狐眼含笑,“圣手书生,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我抽抽嘴角,转身就要走。没想到还会遇见那个被我调戏的女子。

    孙二娘身子一横,挡住我的去路,“不知二娘是否说过,公子长得好似我的一位故人?”

    “是吗?”

    我侧身,正打算钻过孙二娘与墙之间的空隙。未想,孙二娘一双手如蛇般缠着我的脖子而来。

    “我对公子一见倾心,若是公子对我也是这般,二娘便生死相许,不知意下如何?”

    “如何?”我慌忙推开她,一紧张就语无伦次,“这样……额,不妥,毕竟我是女,额,我对你……”

    “你对我?”

    “在下对二娘并无意思。”

    “胡说,你之前救我,刚才还盯着我一直的看,不是喜欢?”

    我一时想不起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是找到朋友穿越时空回到未来,只好拱手作揖,翻过栏杆,跃下,“孙二娘,小生告辞。”

    兴许是太过紧张,竟是直直坠下。

    我暗暗骂声娘,觉得老天对我甚是不公,来到这里的第一朵桃花是个女人,和我一样是个女人!半晌,灰头土脸爬起,这才看见断袖兄手捧包裹,站在面前。

    我扶额,觉得没脸见人,内心呼天抢地悲鸣一番,咬牙切齿胡诌起来,“我只是试试这个高度会不会摔死,省的半夜梦游死了都不知。”

    “……”他没接话。估摸着是不信。

    我有些恼羞成怒,匆匆找台阶下,“看来不会。”

    他望我半天,似乎想起什么,探手入包裹。我以为他不会接我的蠢话,谁知,他开了口,却是句毫不相干的,“往后远离那女人。”

    “谁?孙二娘?为何?”

    “她对你动心了。”

    “你吃醋了?”我怔怔,速速后退,“果然是个断袖。”

    他无言。掏出个果子,扔来。

    我自顾啃上一口,甘甜可口,又啃一口。吃着吃着,想起往常看的书中总有这样的桥段:什么不从,什么霸王硬上弓,用些药啊什么的。冷不丁一个机灵,吓得我扔掉果子,“忽然对我这么好,你没下催情药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眉角似乎跳了下,“你说呢。”

    毫无波澜的三个字让我斟酌许久,既然他与大哥还有过去的我是至交,应该是个正人君子,额,正直的断袖。想罢,盯着地上的果子,舔舔唇角,厚颜无耻问:“还有吗?”

    他摇头。

    我又扶额,这次觉得头疼。浪费食物,纯属罪过。

    “这镇上有家饭馆不错。”大概他看不下去我痛心疾首的模样,好言提醒。

    我懂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让我大可不必那么悲伤,天涯何处无美食,何必单恋一颗果子?不管他同意与否,我抓过他就走,“我吃,你掏银两。”

    断袖意料之中的无异议,同我上街。我想他应该是不会拒绝。这要是万一哪天遇到敌人,敌军叫他放下武器投降,他是不是也会乖乖照做?不会……吧?

    想到这,我不免担心起来,转头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忽然觉得……唔……挺受看。

    正出神,断袖也向我看来,四目对上,不免有些尴尬。我慌忙指着他另一侧的小楼,解释,“额,我是看那里,额,就是那里,似乎有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