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兜头泼来的那一盆水，却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我把你想要的，欠你的，都给你，今晚之后，你还我这辈子从此以后的自由。”

    他满心满意呵护疼惜渴望的小人儿，就这么光裸着身子站在他面前冷静自持地说出了这番话，他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和绝望，似有了无边无际的悲哀。

    “我想，这样做，对你，对我，都好。叔叔，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养我这么大。”

    她说着，又要伸手去解他的皮带，却被步擎苍狠狠地一把推开了。

    他烦躁地点燃了一根烟，吸着吸着却又突然按灭了，开口的声音低沉，似在对她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这么些年，不管我身边多少人劝我，我都从来不放在眼里，因为你步非烟值得，我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最后你一定是属于我的，因为我的烟儿心里不可能没有我……”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他突然抬眼看向她：“你恨我，不是小女孩闹小脾气，是真的恨我。”

    他又点燃一根烟，深深吸着，这次半晌没说话。

    步非烟不声不响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颤抖着扣完最后一颗纽扣时，步擎苍却又突然看向她，满脸堆笑温柔地开了口：

    “烟儿，告诉我，你刚刚错了，这不是你的本意，告诉我。”

    他捏起她精致尖细的下巴，目光迷离而贪婪。

    “告诉我，烟儿，你说了，我就当它没发生过。”

    步非烟被他一波三折的脾气弄得万般迷惑，可是，她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些年教她的礼义廉耻她都全部抛到脑后去了，他该恨死了她才对，不管怎么样，不该是现在这样……

    她想着，下意识地摇头，鼻尖的血腥味越发浓重，她一个激灵，陡然想起了他手臂上的伤，她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明明对这具身体有着浓厚的兴趣，她感觉得出来，可是，刚才，为什么又不要？

    “今天，奶奶说我是不懂感恩的小白眼狼，我记得以前你也说过，你说詹雨昕懂得用身体来偿还苏逸风的感情，我当时不懂，现在懂了。所以……我给你。”

    又是异乎寻常的冷静，步擎苍胸腔内却熊熊燃烧着一把烈火，想要将眼前的小女人甚至自己一起烧焦在这场大火里。

    “你懂个屁，步非烟，这些年，算我白养了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步非烟的泪水陡然滑落，浓浓的羞辱充斥全身每一个细胞，她抬手重重抹了一把泪水，转身就要跑出去，却又被他一声厉喝叫住了。

    “站住！”

    步擎苍缓慢地走到她身前，讥笑出声，一字一句：

    “你记住，我步擎苍要玩女人，这天下多的是！”

    忍住又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步非烟终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步擎苍好不容易收回来的目光，不经意间却又落到了办公桌上的相框上，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挪过去，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色的裙子，高高绑起的马尾更加增添了十分的灵气，那娇俏的歪头一笑，不知占去了他心里多少的位置。

    臭丫头，你懂什么？！！

    詹雨昕……！他在心里默念着，手指敲击在桌面的节奏越发明快。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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