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此刻的神色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严肃得仿佛是另一个人。
“众卿平身!”
说完他坐到了主位上,没有发话,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没有看向任何人。
忽然,他的贴身太监走了出来:“云瞳姑娘接旨。”
自从南宫曜出现,云瞳的脸色就不好了,此刻,她脸色发白,她颤抖着看了南宫曜一眼,慢慢走下台阶,跪到地上。
百官的眼神在圣旨,皇上,云瞳三者之间来回巡视,希望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瞳自入宫以来,秀美端庄,嘉言懿行,淑慎性成,性行温良,常伴朕左右,特封为一品郡主,赐封号曦晗。赐住庆云殿,暂掌凤印,打理六宫。钦此。”
云瞳目光呆滞,僵硬地抬头,嘴唇开合,却没法发出声音,似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她抬头看了南宫曜一眼,南宫曜没有看她。然后她麻木地伸出手,任太监将圣旨放到她的手上。
愣愣地跪着,许久才磕头,一字一句道:“谢皇上隆恩!”
许多大臣面露不解的神色,的确,他们都以为皇上要封妃,就是云瞳自己,大概也是这么以为。有几个大臣的女儿,面露嫉妒神色。
然后云瞳起身,机械般地接过宫女盘子里的凤印,接受百官的朝拜,她脸上再也没有露出笑容。
“恭喜曦晗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个礼物,对于其他女子来说确实是一份惊天大礼,但是,步薇知道,云瞳想要的不是这个,甚至,郡主之位对于她来说,是一份灾难。
郡主之位,像是一堵墙,将她和南宫曜隔在了两边,从此,她再也不可能靠近他,她失去了和他在一起的所有机会。
看着云瞳这个样子,步薇竟然情不自尽想要流泪,她拿起酒杯,飞快地喝了几杯酒,想要将泪水压下,却不想被呛到,咳个不停,眼泪刷刷直落。
大概是酒喝多了,头昏昏的,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沉琰起身对南宫曜说:“皇上,薇儿喝醉了,我送她回去,先走一步。”
然后沉琰将步薇抱起,一路上,步薇像睡着了似的,一句话都没说。
进了府,沉琰就吩咐着:“照看好薇儿,准备三百两银子,立刻备马,我马上就要用。”
沉琰将步薇放到床上,为她盖起被子,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好好睡吧,所有事情都会在梦中完成。”
沉琰带上银子,骑上马,没有让任何跟着,一个人出了城。
城郊五里处,四面无人,沉琰一眼就看到一个黑衣人,全身裹得只剩下两只眼睛。
沉琰下马,将三百两银子扔给他:“把琴交出来。”
那人大笑三声:“没想到小小一把琴竟然能将景王殿下引出来,天真的景王殿下,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就是为了三百两银子吧?”
沉琰笑:“当然,你的目的是无妄宫宫主。”
那人愣了愣,说:“三年前,步薇可是无妄宫宫主身边唯一一个受尽宠爱的女人,后来不知怎么的,步薇失踪了。三年后,她又出现了,而且是在你景王府,呵呵,这女人比蔓漓那个自称吃遍天下男人的女人厉害多了,这么快,又让你景王为她掏心掏肺。”
沉琰说:“废话不要多说,就说说你今日来的目的。”
那人说:“景王殿下,我们教主对当今朝廷的形势略知一二,我们也是江湖上一大门派,景王殿下若是愿意与我们合作,想必有朝一日定能统一整个天下。”
沉琰说:“很可惜,我对天下并不感兴趣,如果我没有猜错,贵教便是五毒教吧,朝廷与江湖各个门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我来只为拿回琴,钱阁下已经收了,便交出琴吧。”
那人依旧执着地说:“若景王殿下与我教合作,往后景王殿下有任何需要,我教必将竭尽全力相助,我们教主只有一个条件。”
“哦?”沉琰说:“你们教主可真是大度,不知是什么条件?”
“祝我们教主,铲除无妄宫。”沉琰听后,愣了愣,说道:“据我所知,无妄宫在江湖里一直以中立立足,似乎并未得罪过你们教主,为何你们教主却视他们为敌人?”
“哼!无妄宫宫主简直狂妄至极,我们教主几次想要与他决斗他都置之不理。而且,铲除无妄宫,对于景王殿下也是有利而无害的。”
沉琰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听着。
“步薇那个女人殿下一定不想她被别人抢去,而无妄宫宫主,无疑是您最大的强敌,虽然他现在平息了,但难保他什么时候又出现和你抢步薇,但是与我教合作将无妄宫灭了,您不仅有了强力助手,也少了许多后顾之忧不是吗?”黑衣人双眼在黑布中闪烁着光芒。
沉琰说:“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需要考虑一下。”
黑衣人眼睛眯了起来,说:“当然,殿下尽管考虑,考虑好了便来这里,在下随时恭候,琴也随时恭候殿下取回。”
沉琰说:“在此之前,有件事情我很迷惑,我想,贵教应当能给出我答案。”
“殿下请问?”
“大概半年前,在清泉镇,有一家茶楼全家被火烧死,茶楼少爷叫夏鸣。而那个时候,贵教正好有人在那个地方游玩,不知这两者是否有联系?”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小事一桩,夏鸣这臭小子惹到我们教主,教主让我们去教训教训他。”
沉琰说:“所以大火也是你们放的?”
那人说:“不不不,我们教主不喜欢火,他更倾向于毒药,至于那场大火,应该只是哪个倒霉蛋不小心弄翻了烛台。”
沉琰说:“什么毒药?”
那人有些不悦了:“景王殿下,这件事似乎与我们之间的事情毫无关系,殿下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好考虑一下合作的事情如何?”
沉琰说:“那是自然,琴,我可以拿走了吧。”
那人将琴从木屋里拿了出来,双手奉上,说:“很期待与殿下的下次见面,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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