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进来吗?”王挚有礼貌的站在她办公室的门口敲了敲半开的门。
“不可以。”冷漠的拒绝,何心美原本愣神的状态一下子开始忙碌,不断的将桌上这边的文件夹不厌其烦的又翻到了另外一边来显示自己有多么的忙碌。
“抱歉,我只是随便问问。”他长腿已经跨入了她的领地,无辜的耸耸肩膀,表示你的抗议无效。
“你……”她咬牙切齿,见过无耻之徒,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站起身背对着他看落地窗下的景色,而她不喜欢高楼,因为她觉得太高了够不到地面让她很没有安全感,可是她现在偏身处于高楼之上,而且是很高的那种。向下俯视,来来往往的汽车就象是人身体里的血液一样不停的流动,生生不息。看久了让人莫名的感到恶心,麻麻的,弄得自己从心底泛起一股潮意。可听喜欢!她说,我们站的地方就是整个社会的动脉血管,掌握住了社会的动脉血管那么就是掌握了经济的生命。那么,掌握住了经济的生命,那不是随你任取任求吗?
她还记得当时的听笑容有多么的缥缈,那种神情比惜泪算计别人的资产的时候的表情还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她在天边随时都会冲向地面然后粉身碎骨。双手抱胸,两只手不断的搓着泛起冰冷的胳膊,微微的闭上了眼睛。
“在想什么?”痞痞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她本能抗拒的皱起眉头,没有好话地说:
“与你无关。”
“哦,那倒也是,”他无所谓的嬉笑,好像刚才说关心的话也不过是随口一问的客套话。
何心美也同时有这样的感觉心里面莫名的有些恼火,随后冷哼一声不去理他。
王挚对她的冷漠不以为然自顾自的站在她的身侧然后右手食指扣成一个圈敲了敲玻璃,玩世不恭的问她:“你说,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怎样?”
何心美像是看白痴的看了他一眼,跳下去当然会死人啊!
他看懂了她的眼神呵呵的笑了两声,挠了挠油腻的头发,继续说道,“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从这么高的距离跳了下去,可是没死啊。”
她瞪圆眼睛,转头凝视他,在他的脸上搜索了半天才发现他真的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不、不可能吧!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他笑,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愉快的声音,“因为她跳进了一个湖里,尽管她只会狗刨但是对于当时的她来说是已经够救命用的了。”
她听着他夸张的动作和表情,他想到了听,禁不住笑出了声,正要和他搭话的时候对上了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心被猛猛地撞了一下,她想也没想得就别开了脸,轻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板起一张脸,“玩笑时间结束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见鬼了!她在心底咒骂,她怎么会有种这个人的眼神熟悉的感觉?
“噢?稀奇,你刚才在和我开玩笑吗?”他自发的将后半段的话屏蔽,他死皮赖脸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就是不走人。
“我……”她气结的只能干瞪眼,看着他那只脏兮兮的爪子去抓自己桌子上的像框,她毫不留情的拍了过去。
“痛!”他缩回手像是一只委屈的小狗狗用无辜的眼神投诉她的无情。
“不该你碰得就别乱碰!”她像是一只强悍的母狮呲牙宣告不要随便走进她的领土,否则尖牙伺候!
“一张照片不至于吧?”他故意伸长脖子八卦的要看个究竟。
而她看他的动作也小孩子气的故意将那个像框拿在了手中抱在怀中对他低吼:“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又不死人!”他坏笑,玩心渐起绕过办公桌硬是要从她怀中夺过像框看个究竟。
“不让看……”她扭动身体,发现他长手长脚的把自己圈成一个半圆,怎么躲也躲不掉他,急红了脸。
“看啦,看啦,害什么羞啊。”他嬉皮笑脸的硬要抢过来。不知不觉两个人身体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什么害羞,我就是不让你看,怎么着?”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来,身体不断的向后退,最后……她轻呼一声发现自己被他彻底的卡在了办公桌和他之间。
大眼瞪小眼。
“看下啦。”他一双眼眯成了缝笑嘻嘻的对她挑眉毛。
“不要!”她咬紧牙关就是不松口,把像框像是宝贝一样的藏在怀里就不给他看!
……
“这个……”卓桑推开门看到的情景就是这样的,两个老大不小的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在抢什么宝贝。她仰起头看在她上面偷窥的谭惜泪难以抉择的问:“现在怎么办?”
“看来相处的满愉快嘛!”谭惜泪推了推眼镜嘴角上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
“嗯,的确。”路砚手上还拿着一份文件,头在谭惜泪之上的看向里面,美美最重感情,有个这样的人出现至少能够分散她的痛苦。直起了身子,他转过了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一边走还一边说,“卓桑,一会儿王挚出来了让他来我办公失一趟。”
“好的。”她点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经理居然露出了好久都没出现的兴奋的笑容。
“或许是个好现象呢。”谭惜泪也准备走人了。伸个懒腰从口袋里拿出个手机来一边打一边走:“喂,小查你在警察局有人脉,帮我查下……”声音飘得越来越远,卓桑摇摇头,看着里面还在拉锯,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开始纳闷的问自己:
这个人,她怎么觉得好像从哪里见过?
“听说你找我!”王挚像是逛大街的走进了路砚的办公室,拉开对面的椅子就坐了下来。
“是的。”他双手交叠等着王挚左顾右盼够了,才缓缓的开口,“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反正是不会给我发薪水就是了。”他痞笑着,将探寻的眼神藏入了柔软的内心。
路砚沉稳的笑,对他的话丝毫不以为然,或者是当作没有听到,他把玩着手上的钢笔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剧本往下说,“我一直以为我这个人性格比较淡薄,不容易交朋友,但是在我高中的时候,却意外的交到了两个好朋友。”
“我知道!”王挚打个响指,自作聪明地说,“何心美和谭惜泪。”
他挑了挑眉毛,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后,解释,“不,是惜泪和我另外一个好朋友。美美……在此之前就是我的朋友。”顿了顿,他继续道,“她们三个人是我仅剩不多的朋友,所以,我分外的珍惜她们,珍惜到如果有人敢伤害她们的话——”
“哦,我知道了,”他再次打断了路砚的话,一拍手,恍然大悟地说,“我知道了,你说的另外那个朋友就是展听雨吧?”
路砚瞪眼,这次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奇怪的看着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从脑袋里窜过却没来得及抓住。他沉下声音,重复刚才被打断的话,“我要说的就是她们,如果有人伤害她们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她们?”王挚趴在桌子上堆上他那双眼,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明白,保护活人是我们警察的责任,那么死人呢?还能怎么伤害?”
路砚眼中掠过一丝精光,这个表情太熟悉了!听每次要害人的时候就会发出这样幼稚的提问,那么……他呢?不动声色的拉开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他靠在椅子上冷漠疏离得营造出一幅居高临下的态度,“我只是告诉你,没有人能伤害她们。”
“包括死人?”他故意又提起这个事情。
路砚恼怒,眼中有了喷火的痕迹,“是的!包括听!”——这个人绝对可以随时点燃别人的怒火。
“噢……”他站起身,慢吞吞的走向门口,在手抓住门的时候他转过了头,“你知道吗?我家人丁稀少,所以,我没有什么好要保护的人,而我的家人都很懂得保护自己,所以我感到沮丧。”
“什么?”路砚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对他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感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是感到肩膀上的担子很重。”嬉皮笑脸地说再见,王挚扬长而去。
这算是什么意思?路砚纳闷的坐在那里,这个意思是不是在保证,能够保护好美美?
他望着桌子上的笔,皱起了眉头,王挚……好像不像是外表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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