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加护病房像是一个美丽温馨的家一样,除去一旁的医疗仪器和设备根本就看不出这里就是医院。
病房里安静无声,只有仪器发出的冰冷的“嘀嗒--嘀嗒--”的声音,依然提醒着在座的各位他们爱的人还活着,只是却不愿醒来。
日落天黑到朝阳东升,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心灵已经承受了多少煎熬,苦痛纠结,可是楚雪樵还是沉睡如婴孩。
柔软的两个沙发上葛骋和杜谈各躺一个,倦意深沉,睡意朦胧。
葛骋只请了一天假然后照常上班,一下班就来和楚雪樵说说话。
杜谈则刚回台北交待好了工作的事然后赶来。
都有些累了所以先躺了一会儿调养精神。
病床的人儿静躺着,额上缠着纱布,已经沁出了血晕,淡淡的染开。
她面色苍白无色,憔悴怜人,娇弱如瓷偶,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无法再拼凑完整。
呼吸极浅轻淡,仿佛随时会提不上呼吸来,就这样随风而去。
床边的点滴瓶里的药液顺着细细的透明的管子流进了她的体内,这药液就是她生命之水,只要停她就会没事一样,是心灵的寄托。
范逸浪坐在床边的软椅内,黑发微微凌乱,透着不羁,俊雅帅气的脸庞已经浮上了倦意,浓眉深深的纠结着,,迷人的双眼内也充满着血丝,唇瓣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线条,性感的下巴上也是布上青青的胡渣,身上的白色血衣依旧在身。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颓废倦怠,神色凛然,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愁云。
范逸浪双手紧握着楚雪樵苍白的手,眼眸闪动着暗伤。
轻轻得将她的手贴放在了他的脸上闭眸温柔的以脸摩挲着她柔嫩的玉手,深深的绝望的悔恨和无限的凄苦在心中漫延,空气里都飘浮着浓浓的痛苦的气息。
“雪樵,你知道到吗?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第一次看见你的情景。那一天在法国餐厅你一个独坐窗边,楚楚可人,气质忧柔怜人,样的你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的心无声无息的激起了涟漪。我以为我们只是偶然的相遇没有抱过会再见的机会。可是在伊甸园我又见到了你,浅蓝色的露肩小礼服,银色的高跟鞋,妆容精致,清丽、安静、淡然,极有女人味,心中窃喜万分。第三次见你红色的旗袍,美丽而端庄,复古而典雅,酒量让人惊讶,那一夜我们亲密调情,甜蜜而悠然……虽然我帮了你很多可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我我只想靠近你拥有你。可是你却心有所属,没有关系,我可以等,终于等到可以带你自由飞翔了,可是鸟儿飞高了就吸引了猎人地注意,所以我们受伤了分开了……即使你离开了我我还是想你。报复你只是我给自己找得可以理直气壮地出现在你的世界里的借口,虽然狠心对你可是我的心却怎么都快乐不想来。因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为我而展的笑颜,经过么多我才明白我还是在乎你的,就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我才会做出这么多荒谬的事。可是有一件事你却不知道离婚协议书我根本没有签,也没有想要娶别人。因为我爱你,只爱你,这一次就算你不再爱我,我也会爱着你,直到你也爱上我……所以雪樵,请焚琴不要再睡了,一个会很孤独的,我们都忍受不了……请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好吗……”身体微颤着隐忍着激动浮起的水气,可是却抵挡不住真实的情感流露,晶莹还是跌碎在了他们相握的手上,炽热灼人,可是对于沉睡的楚雪樵来说一点感觉也没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失去最珍爱的人怎么能忍受住,那样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太爱,以至于深恨。
心因这深情的哭诉而震动着。
因为共有的深厚情感而共鸣着。
泪水从静躺在床的楚雪樵的眼角滑下,是如此的凄美而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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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为什么这么的冰冷刺骨,这样的绝望无力?
缓缓地睁开了双眼,这里是冰海的深处,四处都是高耸冷硬的冰柱和冰剑,在深深的冰海的底下加剧着寒气的汹涌和肆意。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楚雪樵觉得冷得让她觉得自己就会这样死去?
身体也无法移动,没有力气只能任自己的身体漂浮在刺骨的水里,这里没有一丝的温暖也没有一点阳光,终年都是这样让人恐惧。
虽然不能动弹但是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明明她就是想沉睡不醒以逃避这人世的一切伤害和不幸,因为她总是给周围的人带来灾难,她是一切灾难的根源。只有她死去才能结束这一场恶梦,可是为什么她的头脑这么的清楚?难道还在期盼什么吗?还是心中还是有放不下的东西?
只有深爱的东西才会让她放不下那么……
难道她的潜意识里还企盼他和范逸浪会有冰消雪融的一天,然后破镜重圆吗?
不,他已经不再属于她了,爱情也离开她好久了。
他要的只是她痛苦,以折磨她为乐,他用她给的爱伤害她,已经身心俱疲了,她不想再撑下去了,也撑不下去,就让她沉睡不醒,消失在这冰海深处吧。
没有人为她哭泣,没有人在乎,失去最爱的人就已经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
轻轻的瞌上了双眸却有泪滑落香腮。
耳边却传来了让人心碎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悔意和深深的不舍,用温暖的声音敲击着她脆弱的心房,一字一字,光明了她的世界,还是不舍得睁开了眼,熟悉却模糊的样子在她面前幻化清晰。
是落泪的范逸浪,是对她殷殷絮语的范逸浪,是吐露深情的范逸浪,是她爱到心扉痛到刻骨的范逸浪,是她一生一世都放不下的爱人。
她的爱人,带着孤独而寂寞的眼神柔软了她心,攫取了她的意识。
静静地看着他就连轻轻的呼吸都让心痛起来了。
她多想抚平他眉间深深的皱褶,无力的手指不自觉得地曲起了,身体慢慢充满了生气,她摆动着双腿往上游动,向着他的脸庞靠近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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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
她有意识了吗?
能听到他说的话是吗?
激动与狂喜在胸腔里交窜,想破胸而出,紧握着她玉手的力道不禁加深了。
“雪樵?你听到我说话了,是吗?你舍不得离开我是吗?那么你就快醒来,好吗?雪樵……”范逸浪的声音嘶哑哽咽,伤心幽幽。
可是床上的人儿除了不停滑落的泪水并没有什么反应。
是在做梦吗?在梦里也伤心的落泪?不能,如此伤心下去那么她……范逸浪惨白了俊颜,不,他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她还不知道他一直爱着她。他还要好好的和她重新来过,这一次任谁也拦不住他!
惊觉间他立即起身去找了医生。
医生匆匆赶来为楚雪樵做了仔细的检查。
而这时杜谈和葛骋也因为这些声响而醒来,因为他们并不没有沉睡只是浅眠。
他们看到医生护士一群人心也往下沉,面色凝重。
每一个担心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一口大气,生怕这一口就带走了她。
“医生,怎么样了?她为什么会流泪?是伤心吗?”范逸浪急切地开口,一脸的沉重阴郁。
医生是一点也不敢怠慢急回道:“令夫人并没有大碍。她哭代表她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了,相信很快她就会醒过来了。看来她还是舍不得她爱的人。”
然后一行人都医护人员都离开了。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她爱的人?是谁?
众人都坐到了楚雪樵的病床边和她说着话,希望能借此给她力量让她早日醒来。
在唤醒和拯救楚雪樵这一点上他们三人的观点是一致的,所以只是暂时没有争吵达成了短暂和默契。
这时一个人影出走进了病房里,微笑着对三人道:“刚才我来时碰见医生顺口问了一下雪樵的病情。听说她很快就会醒过来。你们也别这样不吃不喝了,这里是我煮的粥和炖的鸡汤,你们多少吃点吧。我来看着雪樵,你们放心。”
葛母扬了扬手里提的保温煲宽心劝慰。
葛骋和杜谈转头看了看慈祥的葛母,心里溢出温暖。
而范逸浪则连眼角余光也没有扫过来,满眼都是楚雪樵。
葛母看了也心里酸涩不已,虽然她知道这个占有了他们葛家喜乐果园的范逸浪应该让人怨恨,可是看到他日夜不眠的守护着楚雪樵内心也被他真挚唯一的爱恋给感动。
一个有爱的人会坏到哪里去呢?也许他的内心是柔软无害的呢?
“来吧,我给你弄好了,吃了饭才有力气做事啊。”葛母招呼着杜谈和葛骋。
两人走过来开始祭五脏庙。
葛母盛了一碗鸡汤走过站在了范逸浪身边:“范先生,喝口汤吧。你这样下去等雪樵醒过来你也病倒了。我想她醒来后第一个想见的人应该就是你,所以可别让自己倒下。还有,你可以回酒店梳洗一下,你看你的衣服那么多血,雪樵醒来会不会被吓到啊?”
范逸浪吞咽了一下喉头,思忖了一下后接过葛母手里的鸡汤喝着一口气喝完:“我不会离开,我不想她醒来来时我不在她的身边。”
“哼,雪樵一定不想见到你。”葛骋心直口快的反唇相讥。
“现在我不想和你吵。”范逸浪没有理会于他。
“骋儿,你快去上班了。”葛母皱了眉,这孩子就是不会说话。
“妈,我才是你儿子,还有别忘了是他是我们葛家的仇人伤害雪樵的罪魁祸首,不需要对他客气。”一说到这些他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范先生已经将喜乐果园还给我们了。你爸已经回去整理了,所以别再乱说话了。至于雪樵和范先生之间的事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第三者都无权过问。”她知道这样的男子会楚雪樵幸福,只是他们之间应该存有心结。
他们之间存在着无形的爱,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
待楚雪樵醒来之后她一定会好好问问她,有情有应该终成眷属。
这一场车祸她也有责任,如果她不救楚雪樵去找范逸浪那么就不会造成悲剧了,为了做出弥补她应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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