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坤带着众人返回了流沙门。
众人来到正厅,月亮婆婆依旧高坐在主位。琴仙子上前道:“婆婆,上官兄弟都来了。”说完将身子闪在一边。
上官千夜与上官鼎上前几步,向上拱手道:“晚辈拜见老前辈。”
月亮婆婆坐在上面向下看了看道:“想必年长些的就是上官千夜了吧?听你师父说你身负重伤,可今日一见,你却并无异样,不知这是为何啊?”
上官千夜回答道:“前些日晚辈的一位朋友曾送药至此,我服下药后便已痊愈了。”
月亮婆婆点了点头道:“你还真是有些造化,既然你已无事,那我也就不必再久留于此了。”说完站起身来往外就走,身后的四仙众人跟随着。
上官千夜很是不解,不明白为什么月亮婆婆想见自己,而后又匆匆要离开。难道只是为了探望自已的伤情吗?自己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而师父也未曾提及过与月亮岛上的人有什么瓜葛啊?
欧阳坤忙站起身道:“婆婆,您久不离月亮岛,今日至此,我流沙门上下都倍感荣幸。在下斗胆留婆婆住上几日,也让我等后辈进一进孝道。”
琴仙子道:“多谢欧阳门长挽留,不过我家婆婆确是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于此,还望门长海涵。”
欧阳坤道:“那是,那是,若婆婆老人家真的有事,我也就不再挽留。”说着带头送了出去。
上官千夜等人一同把月亮婆婆送出院子,月亮婆婆连头也不回,只顾着向前走,只是琴仙子不住的和欧阳坤说了些客套话而已。
而上官鼎站在人群之中,眼睛盯着计春燕的背影,感慨万分。
等月亮岛的众人走远,欧阳坤带着相送之人也回到了正厅。
上官鼎道:“这个月亮婆婆还真是有些怪,从这么远的地方赶来,就是为了看我哥哥一眼吗?”
欧阳坤道:“月亮婆婆一生行事古怪,从来不按常理做事,今日来看望千夜,想必也是受了铁山老盟主之托,不然她又如何会踏进我的流沙门呢?”
上官千夜道:“受我师父之托?这个月亮婆婆与我师父相识?”
欧阳坤听完很惊奇的望着上官兄弟道:“难道你们不知?那月亮婆婆与铁山盟主本是一师之徒,铁山盟主从未和你们提起吗?”
上官千夜与上官鼎对视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欧阳坤继续说道:“当年铁山盟主是大师兄,月亮婆婆是小师妹,他们都拜在当年叱咤武林的蓬莱仙翁门下学艺。而蓬莱仙翁还有个二弟子,就是今日仍执掌着少林的舍念禅师。”
听到这些,上官兄弟更加糊涂了,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三个人居然会是一师之徒。上官千夜问道:“那为何我师父从未向我们提到过呢?”
欧阳坤道:“这一点,我们这些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我们只知道当年你的师父一举夺得了武林盟主之位,那时舍念禅师还未曾出家,也是一位让大家提起来胆寒的江湖游仙,而月亮婆婆更是一位杀人如麻的暗器专家。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这三位已经武术达到了巅峰的亲师兄妹,突然就隐居了。你师父把盟主之位让给了丈影如来,远居宁远州首山朝阳寺之中,月亮婆婆则登上月亮岛再不问武林之事,而舍念禅师则出家做了僧人。”
上官兄弟听起来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感觉非常的新奇。因为此事不仅师父没有说过,就连大师兄万威望也不曾提起。
欧阳坤又道:“当年这三位老前辈行走江湖之时,虽然也曾杀人无数,但那时的武林毕竟不像现在。后来三人突然退出绿林,使得整个江湖突然混乱了起来,各派系各门派之间纷争不断,死伤无数。”说完自己也叹了口气。
而众人也随着他口中的故事陷入了沉思当中。
“师父,师父。”一名小弟子喊着从外面跑了进来,打破了室内的宁静。欧阳坤道:“慌慌张张的什么事?”那弟子道:“师父,徒手至尊方震有书信送来,那送信之人说此事紧急,故此徒儿我有些慌了。”
欧阳坤看了看他,然后接过信来命小弟子下去了。待看罢了信,欧阳坤道:“方至尊书中说要招集全系各门派掌门,前去他的卧虎岗,要开一个派系大会。还要众人务必速速前往。不知是何事如此着急?”
欧阳雨荷道:“父亲,这么多年来方震从未有过如此重大的举动,会不会真的有什么急事呢?”
欧阳坤道:“也许吧,不过不管怎样,我都要速速起身前往卧虎岗才是。”
欧阳雨荷道:“父亲,如今整个武林动荡不安,此次前去卧虎岗,我与千夜哥哥和鼎儿陪您一同前往。”
欧阳坤听完笑道:“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我一人前去即可,方震为人我很清楚,也算得上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况且又是我们系内大会,我带着你们同去多有不便。此次前去,我只带郭剑一人,若有什么事,便由他通知你等。”
上官千夜道:“欧阳老侠,还是让我陪您一同前往吧,这些日子武林同道连遭毒手,我们还需防有不测。”
欧阳坤道:“千夜啊,其实我心里还真是愿意与你一同前去。不过铁山老盟主信中说得明白,忠义侠办完了事也会来此与你们会合,若是你随我前去,等万大侠来时见不到你,难免牵挂,所以你和鼎儿还是留下吧。”
欧阳坤说完便吩咐郭剑,马上收拾行装,然后便匆匆起行了。
一连过了数日,没有欧阳坤的消息,也不见万威望来到。上官千夜三人在流沙门不断的演练着武艺,但不管如何也掩饰不住三个人焦急等待的心情。
这一天,上官千夜与欧阳雨荷带着上官鼎,又来到欧阳坤院内的习武场,与流沙门众门徒习练武术,突然有几名年轻弟子从门外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怪物!怪物!”上官千夜一见,这几名弟子吓得面无血色,冷汗直流。
欧阳雨荷道:“你们几个见到什么东西了,吓成这个样子?”
也不等众弟子把话说明白,上官鼎便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第一个跑了出来。上官千夜和欧阳雨荷怕他出什么事,也就一同跟了出来。
等三人出来一看,见门口处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可以说是一个人,但又是两个人。原来门外来的的是两个连体人,这二人背靠背的连在一起,前面的人头稍大些,身子也大些,后面的人头小些,身子也小些。
说是两个人,是因为他有两个头,四条臂膀。说是一个人,是因为他二人只有两条腿。若是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大人背后还背着一个孩子一般。
再看此人的两双手上都拿着兵刃,前面的双手拿着两根狼牙短棒,后面的双手握各一把弯刀。而此人的两张脸都生得十分的凶恶,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欧阳雨荷毕竟是女孩子,看到这人的长相,吓得躲在了上官千夜的身后。上官千夜上前一步,拱手道:“这位朋友,不知您来到流沙门有何事?”
那怪人道:“听说铁山盟主的高徒在贵府上,故此特来相见。”
上官千夜闻言道:“这位朋友,我便是铁山居士的徒弟,我叫上官千夜。不知您怎么称呼?”
那怪人打量了打量上官千夜,然后哈哈一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铁山盟主的高徒果然气度不凡。我的原名在这里无人知晓,不过中原武林口中称的西域二怪便是我了。”
上官千夜听完与上官鼎对视了一眼,心中想到:“早就听说过此人,一直以为这西域二怪是两个人,没想到是一个连体人。传说当年此人打遍了中原武林没有对手,后来还是师父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才得以收服此人。而今日他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何呢?”想罢上官千夜道:“久闻您的大名,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西域二怪道:“多年来,老夫所佩服者仅铁山盟主一人。近日我闻听中原武林动荡不安,多少门派英豪被害身亡。而铁山老盟主也因此事下了首山。当年承蒙铁山盟主对我的度化之恩,所以我特意前来,助铁山老盟主一臂之力。可是我又不知老盟主身在何处,只是听说他的高徒在此,故此才来到这里寻你。”
上官千夜听到这里,心中才安稳了许多。万没想到西域二怪此次前来是帮师父的,若是此人是来生事的,凭着在场的这些人,还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
上官千夜笑道:“多谢前辈,我替我师父先行谢过了。”
西域二怪笑道:“不必客气,我也曾答应过铁山盟主,此生再不踏进中原武林半步。可事出无奈,为了报答老盟主的恩情,我也只好背信弃义了。”
上官千夜道:“您怎么可以说自己是背信弃义呢?你今日前来是为朋友为情义,非豪侠所不能为。老前辈请到里面。”
上官千夜把西域二怪让到了正厅,欧阳雨荷与上官鼎在一旁相陪。聊了一些过去的往事,谈了谈铁山居士的近况。西域二怪见上官千夜彬彬有礼,对自己尊重有加,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
几个人正在说着,又从外面跑进来一名小弟子道:“上官少侠,外面有人找您。”上官千夜听完只道是自己的师兄万威望到了,先安顿好了西域二怪,便又领着欧阳雨荷与上官鼎出来观看。
见门口处有两匹马,马下站着两位老者,都是精神抖擞气度不凡。上官千夜忙抱拳行礼道:“二位前辈,晚辈上官千夜,不知二位有何事寻我?”
其中一位老者道:“哦,原来您就是上官少侠,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邓术真,这位是我的好兄弟叫孙德亮。”
上官千夜急忙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再次行礼道:“原来是两位老前辈到了,晚辈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原来来的这二位,都是铁山居士任武林盟主时的派系至尊。邓术真是前任枪系至尊,而孙德亮是前任大刀系至尊。
上官千夜把这二人也让到了正厅,通过交谈,原来这二人来的目的与西域二怪是一样的,都是得知武林不平,铁山居士下山而前来相助的。
接下来的三五日里,陆续的有人来到,都是铁山居士任盟主时的好朋友,有前任的派系至尊,有退隐江湖多年的门派掌门。短短的几天内,流沙门中聚集了三十多位老英雄。上官千夜等人看见如此多的高人齐聚,自然也是十分的欢喜。
这些人住在流沙门,吃住的费用对于欧阳家来说并不是问题。而上让官千夜为难的是,这么多的人都在等待着铁山居士,而现在自己的师父究竟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