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跟21,听起来也就是差了5岁而已,可如果再往后推几年,如果是20岁的她跟15岁的欧莱,这都算是法律问题了吧?虽然庆幸欧莱已经成年,免了她的法律责任,但米罗当然应该有罪恶感,因为现在这才是真正应了宿皎皎当时的那句话——老牛吃嫩草。
她昨晚好像真的吃嫩草吃到饱……米罗的大脑中突然闪过这句话,脸突突地又涨红了。抬眼刚好撞上欧莱正看过来的眼睛,于是转身猛灌了几杯水,可还是觉得喉咙冒火。
“昨晚……很累吗?”欧莱蹙起的眉尖看起来非常担心和自责,担心她喝了这么多水大概是累坏了,自责昨晚他太任性了,毕竟是她的初夜……
“啊?不累。”米罗手指收紧,好像听到了玻璃杯咯吱作响的声音,她大声说出的这句话真的不是再表示她体力很好。还好欧莱对中国话没有太深研究的习惯,但有些事情她觉得倒是有必要深究一下了,“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算什么?我们互相喜欢、而且已经结了婚,这就算是合法并且理所应当的行为啊。”欧莱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应该,而且他很窃喜,他觉得这样,就再也不怕她离开了,对于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她不声不响,但观念很传统。
她也曾明确表示过婚前绝对不能做一些事情,可她现在做了,就是证明她也很喜欢很喜欢他。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思想观念那么老套,她给了他第一次,她就绝对不会再想着离婚或者嫁给别人了。
“我……我是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回家啊。一会儿我帮你收拾行李。”
“欧莱……”
米罗欲言又止,但欧莱能明白她眼睛闪过的犹豫,就像她昨晚说过的,他的妈妈确实不太喜欢她:“我喜欢就好。”
欧莱直勾勾地盯着她,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让她有点感动:“不要管其他人,只要我喜欢就好。我会保护你,不会让她欺负你。你只要记得,你要结伴过一生的人,是我。”
“嗯。”不管多开心或者多难过,她的第一个表情一定是平静无波,顶多就是像现在这样勾一勾唇角,“但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跟你妈闹的太僵,我可不想提前过艰难的婆媳生活,并且,双面胶的生活很难过。”
什么婆媳生活,什么双面胶?欧莱有些难以理解这样的词,所以他此时正摊开手掌,一边描摹一边翻着眼白搜索脑子里现存的词。
米罗无奈的笑笑,轻叹了一口气:“我是说,我暂时不想回去,免得你妈妈会生气,你又左右为难。”
“哦~”欧莱点了点头,仔细想了一下,如果米罗真的跟他回去,他了解他的妈妈,她一定会用能想到的任何招数为难米罗,而米罗又不会去顶撞和反抗他的妈妈,所以他可能真的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妈是养育了21年的亲人,而米罗又是他怎样都不肯伤害的女人。再者说,在没公开他跟米罗的事情之前,他这样的身份确实对这样的事情有些敏感,如果真的有像妈妈说过的那样的狗仔时间,说不定米罗住回去真的会给米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
“那好!那我明天让叶莘帮我在公司附近找一个房子,你住进去,我有时间就去陪你,不让我妈妈他们知道,我偷偷去看你,这就是我们俩的小秘密,好不好?”
说着这样的话,欧莱看起来有些小兴奋,这大概是他能想到的目前最好的方法,不会惹怒泰勒又不用放手米罗,但是在米罗听起来,这话里形容出来的场景让她有点冒冷汗:“怎么感觉……就突然从合法夫妻,变成了我被你包养了?”
“什么意思?”欧莱眨了眨眼睛,今天一早就从米罗嘴里听到太多他还没学到的词了吧?合法夫妻他拆开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包养是什么意思啊?
米罗愣了愣,看着他极具学习欲的眼神和纯真的笑脸,她笑了笑转身进了厨房:“没事,你想吃点什么?”
“哦!我想吃很多很多东西,大概是昨晚体力耗费太多,现在休息过来了,就变得超级饿。”
“……”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言语调戏吗?米罗阴着一张脸出来,“我今天要去市中医院报到,要迟到了,你回公司吃吧。”
“……”
莫升语跟刘沈站在了民政局的门外,刘沈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可她的胸口有些堵,摸着包包里的户口本就想到了今天她爸妈交给她户口本时候的脸色,不情不愿的,甚至在他们出门之后,俩人直接就把门关上了,那一瞬间她有种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登记本来是一件应该开心的事情,可她感受不到任何祝福……
“怎么了?”已经上了两层台阶的刘沈转过头来看着她。
她仰起头,迎着刺眼的阳光看向刘沈,下意识地伸手遮在额头,刘沈走下来,替她挡住阳光:“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米罗同一个高中的缘故,刘沈的性格跟米罗很像,有些事情从来不会说出来,只是悄无声息的做出来,相处的时间久了,很多他贴心的细微小动作她都能敏感的看在眼里。
她还曾抱着他的脖子问他是不是他跟米罗的那所高中教育出来的孩子都这样。
他笑着顺势仰起下巴,轻啄了一下她的唇面反问是不是她上过的那所高中教出来的孩子也都这样。
“没事,走吧。”她笑笑,伸出手搭在他递过来的小臂上,一步步由他拖着上楼,“我刚刚在想,领了证,是不是要请皎皎和米罗简单吃个饭。”
不管别人如何,也不管别人是祝福还是反对,她都下定了决心要跟这个男人走过一生。就算全世界都说他跟她不合适,她也一定要嫁给这个男人,这辈子都只嫁给这一个男人。
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对她好不好、对她有多好,只有她知道……
孟见笑眯眯地坐在保姆车里,一副很欣慰的样子瞅着对面认真翻字典的欧莱,他就有些骄傲,好像有点懂得了以前老师看到他有所进步时候的心情,那种自己教出来的孩子马上就要变成功人士了一样的得意,摇开车窗,对车外“警戒”的席司机吹牛:“你看看,你看看,回去告诉你那个什么经纪人,找我做老师就对了,她都不知道现在的欧莱有多用功,哪像她,一天天的也不见个人影,是不是又偷偷去哪儿浪了?”
席森久戴着一副墨镜,嚼着口香糖,回头来看了他一眼,暗自翻了个白眼,多余的话一句都没说,直接用手将他探出来的脑袋塞了回去,顺手敲了敲车窗:“关上。”
“哎!我说你一司机,你怎么说话呢?”
“你跟司机说什么话。”
“……”孟见咬了咬下唇,冲他举了举拳头,被席森久嗤笑一声之后,乖乖摇上了车窗。
回头看了看欧莱,一副剑眉微蹙的模样好像他找到的词很难理解,就算是绞尽脑汁也不太能理解。他就静静地这样等着,反正他迟早要问自己的。
可欧莱抬起眼睛,拿眼角瞥了他一眼,就又落回到字典上,就是不肯开口问他。
孟见心急火燎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字典:“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赌气!中国有句老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就是告诉你……不懂……就……”
他一边念叨一边看下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词,没说完的尾字也有气无力的吐了出来:“问……”
欧莱点了点头,伸过手指来戳了戳他正好看着的那个词:“这个是什么意思?”
“包……包养就是……”孟见吞吐了好一会儿,抬眼看了看欧莱正像个孩子一样忽闪着的大眼睛,那么的纯真无邪,这让他该怎么给他解释这个词呢,所幸一把合起了书,“你现在不需要了解这些。你的经纪人这次让我来是为了给你恶补一些话,好用来一会儿跟剧组的人交流。”
还没等欧莱说什么,保姆车的门就被一把拉开,孟见本能的就把字典抱在怀里,一脸受了惊吓,满眼都是“你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的紧张情绪。
叶莘看了此时车内的一幕,也是一瞬间的懵逼。
孟见紧张兮兮的双手捂着胸口,惊慌失措地看过来,而坐在对面的欧莱微微向他前倾着身子,眨巴着一双琥珀色的天真眸子也正看过来。
这情形,就好像是一个意图诱导的老灰狼以及不谙世事的单纯小绵羊的戏码……
叶莘扭动着僵硬的脑袋看了看这边又看了看那边,清了清嗓子,以缓解此时空气里弥漫的尴尬,最后愤怒的瞪着孟见,胸口起伏的厉害,但碍于旁边还有“孩子”在,又不方便太明确的指出来,只能隐喻的警告:“孟老师,您这样就不对了,欧莱他还是个孩子,我请您来是为了指导欧莱在语言方面的学习,并不是让您来指导他其他方面的实操的。您这样难道不觉得有违职业道德和我对您的信任吗?撇开这些都不说,欧莱他还是个孩子,您的嗜好再怎么奇怪,也不能对孩子下手,您说是吧?欧……”
“莘姐,我看不如给我换个老师吧?”这边孟见还没从叶莘狗血淋头的责备中回过神来,那边的欧莱就开口又给浇了一层油,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欧莱慢慢直起身子,优雅地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孟见老师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能教我的了,刚刚我问他的词,他都不懂的怎么解释。”
“对!刚刚他是问了我个词。你想什么呢!”孟见受的打击太大,终于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扯着嗓门儿辩解,想着我对他感什么兴趣!我答应他东西也是因为我对他家保姆感兴趣!
“什么词?”
听叶莘问起,孟见又把怀里的字典抱的更紧了,欧莱耸了耸肩:“他没有给我解释。”
“那就换个老师吧。”叶莘看孟见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开始还吹的那么厉害”。
什么!?换个老师!?他答应教他东西,就是想着能借由这个跟他家的那个保姆多见面,可他教了他这么久,还一面都没见过那个保姆,现在说换老师?那不是便宜这个小子了!
“这个词的意思是……基于一定经济交易的以交往或xing为筹码的亲密关系,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她留在你身边,做一切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亲密举动,而你要给她钱,你要养她。”
“那这跟结婚有什么区别?”
“行为上来说的话,其实跟结婚之后也没什么区别,因为就算是结婚,她跟妻子做的事情一样,你也是要定期给老婆生活费。最主要的区别就是……”
叶莘抬脚迈上来,“啪”的一声用力关上了车门,坐在孟见身边,怒吼着打断了孟见的话:“你这是教他什么呢!?”
孟见被吓的打了个冷颤,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这不是给他解释……”
叶莘阴着一张脸瞪了孟见几秒钟,看回欧莱的时候,表情略有缓和,声音也平静了不少,听起来甚至有些温柔的责备:“你问些这个做什么?”
然后转头又以一种仇视的眼神看向孟见:“我是让你来给他准备几句话的,你是不是忘了?”
这什么眼神?敢情她是以为欧莱会问这个问题是他怂恿和刻意引导?孟见感觉自己就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她凶起他来倒是一点情面都不讲,对欧莱的时候就是又包容又护短,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叶莘摇下车窗,对车外站着的席森久喊了一声:“上来开车!”
“哦!”
起先对他横眉冷对的小司机对叶莘的态度也毕恭毕敬了起来,这更让孟见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明显就是所有人都是主子,包括小司机在内,除了他之外。
孟见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甩给欧莱一张a4纸,也学他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背!看不懂的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