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急匆匆跑到陈时跟前,对陈时附耳一番,陈时听得脸色一阵阵变化,恨恨说道:“贼子,其罪当诛!”,当即招呼炎阳、冥宇和村长聚在一起,大概说了一下邹文带回来的情报,原来邹文一直守在村外一棵大树上,凝神注意强盗们的变化,只见攻着攻着突然全都撤回去了,再仔细定睛一看,看到从强盗头头面前的地上冒出来两个人,正是炎松、炎顶,二人卑躬屈膝,满脸谄媚,说了一通什么,那俩强盗头头哈哈一阵狂笑,当即命令强盗们全部撤回,指指地下,分派着什么。邹文觉得不妙,这才匆忙赶回来报信。
陈时几人在一旁商议着,邹文道:“炎松、炎顶二人定是投靠了强盗,现在强盗完全清楚咱们这边的情况,而且据我观察,炎松、炎顶像是对土遁术极为擅长,如果带领强盗们从地下突入到村子里,我们将处于任人鱼肉的地步啊!”
村长却摇了摇头,道:“那不太可能,现在的这个村子原来是三百年前的一个军事重镇,战乱过后荒芜没有人烟,是我祖父那一代人,扎根在此,开荒种田,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村口的城墙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建起来的。那城墙根基至少向地下四五丈深,而且厚度、硬度非常,是不能被穿透而过的。修葺城墙原来被用来抵挡野兽侵袭,可村子自我记事时起,就一次也没遭受过野兽的进攻,直至今日年久失修破旧不堪了,我这个村长失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陈时忙道:“村长不必如此,我等见村长战前分拨指令,细致明朗,钦佩不已,村长乃智者,宅心仁厚,没有怪罪我们之中出了叛乱逆贼,我等感激涕零。现如今,城墙这一屏障已失去了作用,我们该同心同德,应付眼前。”
村长突然间像苍老了好几岁,无奈何地点点头,道:“小友,老夫心已乱成麻,你看现在该如何?”
陈时道:“现在看来,强盗们定是要炎松、炎顶挖通至城门地道,然后从地道赶至城门,来一场“奇袭”了。现在请村长下令,大开城门,我与炎阳兄守在地道口,来他个守株待兔,想必那地道不会多宽,强盗们也一定是等都爬出地道,集合再攻打我们。而现在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邹文的情报,强盗们不知邹文的存在,并不知晓我们已知悉了他们的全部动作,这样,等他们上来一个我俩就打倒一个,村长记得吩咐下去,悄悄挪走被我们放倒之人即可,记得要悄无声息,捆绑以后统一放于固定地方看管,留作他用。”随后对炎阳道:“炎阳兄,此战关键你我,必不能有所疏漏,切记不要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对方,多打倒一个就对我们的形势越有利。如果真的如我所料,我叫你一个时辰后,见到那两个逆贼的首级。”炎阳本就豪迈汉子,听得陈时一番话语,不由得心生澎湃,激动不已。
陈时叫来冥宇、邹文,吩咐道:“你二人速度奇快,如果强盗手底下硬,禁得住我和炎阳的一击,还没有倒下的话,你二人一定要迅速补上,务必打倒敌人。”冥宇、邹文双双应道“是!”,均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陈时随后又与村长交待一番,叫村长将所有有战斗力的人员集合在一块,只留两人在城墙上,远观放哨,其余人配合陈时他们几个,捆绑、收押暴徒,最后特意强调了一条命令,全部听从陈时的号令,时刻准备战斗。
陈时在不断的战斗中,已在村里人心中树立了英雄形象,机智、勇敢,身边还有几位特殊能力的好兄弟帮衬,这几个人是老天派来营救村子的神仙。
城门“咣啷啷”地打开了,陈时、炎阳各自躲在门旁,仔细观察着附近的异动。只一会的功夫,就在两扇城门的中间位置,鼓鼓的出现一块向上凸起的土包,“噗”的一声轻响,露出一颗左右张望的脑袋,见四下无人,伸手向地道内比划了一下,“腾”地爬出来,想伸手拉一把下一个出地道的人的时候,陈时冲炎阳使一眼色,炎阳飞快来到那人身后,对着后脖颈聚力一拳就砸了下去,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都没来得及叫唤一声,就被炎阳砸晕倒了下来,炎阳手抓着那人的后襟提丢撇进了村子,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电光火石般,村民三下五除二地将那人捆绑住手脚,被关押进了一处农屋。下一人由陈时亲自出马,也毫不费劲地抓将过来。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强盗被活捉,只片刻功夫,已经抓了五十一个强盗,第五十二个又轮到陈时出手了,那人头刚冒出来,忽然发现周围并没有一个自己的同伴,脑袋飞快地缩回去了,稍等了片刻,没听到任何动静,又忍不住探出头来张望,看左右无人,心中直嘀咕,“难道都先进村子了?”,后面的人受不了了,“奶奶个熊,你想憋死老子啊,快点!”,推搡着就要把那人顶出来,那人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咒骂了一句,小心翼翼地从地道中爬出来,陈时见他出来,一个箭步来到跟前,就要用拳砸向他,谁知那厮头突然往下低了一低,身子侧了一寸,使得陈时的重拳没有完全打到他身上,倒是把那人打了一个咧切,“哎呦,上边有埋伏,快撤。”炎阳见陈时一击没能成功,也一个箭步冲过来,生猛的一拳将那厮打昏过去,伸手抓着后襟扔进了村里。
陈时、炎阳见伏击一战再不能继续下去,告诉炎阳用炎家之火的实体攻击-“火焰弹”向地道中发射,自己则登上城墙,扳倒一块正好能掩盖住地道出口的大石压住了地道出口。只听得地下人仰马翻,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叫声此起彼伏,而在远处强盗们的地道入口,一会的功夫青烟滚滚,只出来十余人,都被浓烟呛得差点要了性命。
陈时连忙招呼村民,带着三位弟兄,冲着强盗之处杀将过来,顿时喊杀声震天,村民们从没曾想过,胜利的滋味竟离他们近在咫尺,“杀啊!杀啊!”,村民们一下冲出去二三里地,把强盗杀的七零八落,最后只剩下三十余人,灰头土脸的逃了。这一战,陈时等兄弟的名号在强盗心中成了一道永远的痛。
村民们胜利凯旋,家中的老者妇女孩子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四人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村长引着众人一直送出去三里多地,才被陈时等严词拒绝停了下来。村长依依不舍地对陈时四人道:“四位小友,多谢你们救我村民于水火,大恩大德,我村永生难忘,只是老朽当真舍不得几位,又知道你们都胸怀大志,难以留得此地,老朽和众村民有生之年得见,实为幸哉!山高水长,希望还有遇见的一天。”说罢,潸然泪下,带领着众村民对陈时等人深深鞠了一躬。陈时四人急忙上前搀扶,道:“诸位,我们四人与众位叔伯一见,当为有缘,与强盗一战并非只有我四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诸位就不要再虚夸我们了。说实话,我也很喜欢这个村子,这里有我家乡的味道,若不是身负他事,定要与众位叔伯学习莆田之术,长久居于此地。待身负之事完了,一定与我这三位兄弟前来看望村长与众位叔伯。我们兄弟这就告辞了,请大家都回吧!”说罢,与冥宇、炎阳、邹文一同扬长而去。
此时,天已黄昏,陈时四人一路疾驰,争取在剩余的时间里赶到向阳山。
途中,炎阳问陈时,“兄弟,咱们抓了那五十几个强盗村子是如何处理啊?还有你答应我的炎松、炎顶二人的首级呢?”
陈时笑了笑,道:“临走之前,村长也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告诉他,不出三日,强盗必回,但不是再一次来战,而是请和。请和的筹码应该是炎松、炎顶二人的首级再加上与村子有巨大利好的条件。因为咱们须半日内行五十里路,不得耽搁,否则真想看看咱们这一战的成果。”
果不其然,强盗们三日后去而复返,只是不是再来烧杀抢掠,而是带了十车牛羊,二十车粮食,和两个刻着数字的号牌前来交好。强盗们恭恭敬敬,请求村子释放那五十几个被俘兄弟,并发誓子子孙孙都与村子交好,永不进犯。村长抬头望天,心中默默道:“这几个孩子,真乃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