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生活开始变的有所不同!
一向温和的米母,从前只每日麻将不离手,如今,日日守在家中,时而疑神疑鬼,米钦会否跟随他父亲而去,米钦是否背着自己私交女友?时而黯然神伤,追剧孤影垂泪,观恩爱夫妻难过……
再观米钦,也不再是那个不识愁滋味的少年,笑意骤减,愁云密布。尤其还要面对日渐神经质的母亲,他的惆怅,他的迷茫,日益增加。
米小七仿佛重回旧日时光,她初入米家时的光景,无时无刻的谨言慎行,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令米母感伤满怀,令米钦难做。
然而,即便如此,米小七依然逃不脱噩梦连连。
某日,米钦外出参加省级比赛,只母女二人在家。
放学回家,米小七敛起自己的神采飞扬,事实上,她刚刚考试取得不错的成绩,心情大好,却不敢在米母面前放肆。
归家中,天已擦黑,米小七入,观家中黑漆漆一片,唯有米母正坐于沙发上欣赏大剧,并未开灯。
米小七不敢相询米母为何不开灯。
面对冷冷清清的厨房,很明显,米母并未做晚饭。米小七只好自己下厨,唯恐米母不开心,她只得行至其身边。
她问:“妈,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米母好似刚发现米小七近在身侧,回眸瞪她:“吃,吃,就知道吃。”
意犹未尽,米母起身,尖指戳米小七脑门。呵斥:“你个死.丫头,你个扫把星!自从你入我们家门,便将原本平静的家搅和的鸡犬不宁。米钦他爸在外面有了贱.人,执意与我离婚,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此刻,米母好似炮仗。随时可能爆发。
米小七虽不明就里。却不敢反驳,耳边却传来电视的声音,绵绵不绝于耳。竟是虐心大剧,主母正惩罚恶毒的庶女,揪耳朵,辱骂。罚跪。
此情此景,米小七唯求米母不至如此心狠手辣。好逃过此劫。
昔日,被人贩子殴打的情形,依旧历历在目。
伫立许久,米小七敢怒不敢言。眼见米母重新坐下,继续观剧,趁此良机。她转身欲离去。
岂料,却被眼尖的米母窥见。一把揪住耳朵:“怎么?说你两句便听不得?我养你这么多年,敢情还不如养条狗!至少,它还会叫唤几声。我被旁人欺负时,它还知凶猛上前,替我惩治那些宵小之徒。你呢?我养你有何用?”
面对来势汹汹的米母,米小七唯有低声下气的小声作答:“不敢。”
转而,为讨好米母,米小七柔声道:“妈,我是怕您饿了,所以,想给您做点吃食。”
闻言,米母的怒气更旺:“你是怕我胖的不够,是吧?我看,是你自己饿了吧?”
米小七暗暗叫苦,忙不迭的违心应答:“妈,您想哪去了,您这么苗条漂亮,那是怎么吃也不会胖的。”
然,拍马屁拍到马腿上!
这下子,米母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开了,抓住米小七的马尾辫,便是撕扯开来:“我叫你满嘴谎言!说,你是不是那狐狸精派来的卧底?存心拆散我们家的?”
米小七疼的泪倏然坠落,只有尽量顺着米母拉拽的方向而动,试图令疼痛减轻。
自米小七至米家,米父对她极尽宠爱,不时呵责调皮的米钦以及不太关心的米母。
在米小七百般忍让下,这场虐待方休。
然而,她却不敢将此事诉诸米钦,她不愿见米钦为了她与自己的母亲发生冲突,不忍这个本已风雨飘摇的家,被拆散。
可是,米小七的息事宁人,米小七的寂寂无言,却令米母越发的猖狂,竟于米钦不在场之际,隔三差五的虐待殴打米小七。
逐渐的,未有收敛,却渐有上瘾之势,米母下手越来越重。
对此,米小七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保护自己,唯有于暗夜之中,顾影垂怜,兀自落泪,思念自己不知身在何方的亲生父母。
若是亲生母亲,怎会狠毒至此?米小七无数次的问自己。
然,于米母的百般折磨之下,米小七对亲人从最初的牵挂逐渐衍变成恨意难消:若非他们,她怎会饱受折磨?
一日,实在不堪忍受的米小七,悄悄问米钦:“哥哥,若我改变主意了,想跟随爸爸,你同意吗?”
米小七想试探米钦对此事的反应。
米钦大为不解:“小七,你何出此言?”
转而,米钦抓住她臂膀,质问:“难道,我和妈妈对你不好吗?你竟存了心思去寻爸爸?”
至此,她无可奈何,她何尝不知,于米钦心中,他对自己的父亲多少有些恨意难消,以至米父每次探访,他全部拒绝,连父亲送他的礼物亦不肯收下。
“我不过随口一说。其实,我只想爸爸和妈妈能在一起。”米小七只得出言搪塞。
此时,粗心的大男孩米钦怎会知晓米小七正于苦痛之中徘徊挣扎呢?
直至某日,米钦觉察出了异样。
那次,米母竟一脚踢过来,令米小七猝然跪于硬实的地面,伤了腿。
未及收拾,米钦归家,发现了米小七一瘸一拐的行走,忙关切的询问:“小七,怎么回事?”
米小七只好胡编乱造:“哦,不小心撞上门了。”
米钦将信将疑,仔细观察她,却是窥出了些许端倪:“小七,你裤子上怎么有血迹?”
米小七忙回身查探,因她爱美,着较透明的白裤。
她借机心思飞转,尔后,红脸道:“哥哥,女孩的事情,你还是别问的好。”
怕他不信,意味深长的补刀:“不方便。”
她欲将他往女人那点事儿上引导,岂料,他并不上当,边言语,已飞快的摞起她裤脚:“让我看看。”
入目间,却是膝盖一片血肉模糊以及她小腿上斑驳的旧痕。
“这是怎么回事?”米钦指着米小七的旧伤询问。
“那是小时候被歹人所伤留下的印记。”米小七的反应很快。
然而,却骗不了人,那痕迹依然红猩猩的,分明才伤不久。
“小七,你是否有事瞒我?”
面对米钦的质问,米小七无言以对。
眼见米母一直在侧,并未有上前查看的半分意思,米钦明白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