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间,低哑的呻/吟入耳:嗯……
月亮忙回身凝望,却是米小七悠然发声,只见她颊儿晕潮欲滴,眼眯微睁开细缝,无意识的侧颜目扫身旁的男人,见是林子衿,欲起身,却使不上力气,顷刻间竟又重闭上眼,未有动静。
我去!看来,朱田田的药量把握失当,米小七居然一下子并未醒来。
然而,月亮心儿跟明镜似的透亮:虽不知沉睡二人何时醒来,却是迟早之事,如此的干柴配烈火,会否火花四溅激情燃烧呢?她无颜面对此事,唯有落寞飘离房间。
四下找寻,于隔壁房间觅得朱田田踪迹。
只见他伫立落地玻璃窗前,嘴里噙着兀自燃点不知是否熄灭的烟,一截灰烬不堪重负,坠落……双目黯淡,凝视窗外风景。
酒店外的街道上,华灯缤纷,霓虹闪烁,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然,一切皆为虚幻,谁又能够了解这繁华背后隐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在这看似美好的夜晚深处隐藏着多少肮脏的灵魂?又有几许人依旧于午夜时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之中,孤苦挣扎,无眠不休,苦痛不堪呢?
朱田田的眼中一片死灰!!!若冬日里的白雪皑皑,满目萧肃。
此刻,他的心情月亮感同身受:从他的各种表现来判断:他深爱小七!如此,他们便“同是天涯沦落人”!即使此事发生于她认识林子衿前,即使隔壁与林子衿一起缠绵的女子是自己的双胞胎妹妹,即便因为小七,她才得以与林子衿相识相恋,可月亮依然说服不了自己的心:隔壁的男人,也曾是她的爱人呀!
第一次,月亮发现做鬼并不好!真相背后往往伴随着
痛苦。
此刻,她多想与朱田田一样来上一根烟,以缓解内心的
难过与不安分。却是无计可施!只颓然的双手扎进发丝中,拉扯着。希翼疼痛能将已不知踪影的清醒唤回。
不一会儿,传来钥匙入孔的窸窣声,于万籁俱寂的深夜中格外清晰,朱田田反应极快。疾步打开门,只来得及瞥见隔壁的房门被悄无声息的关上。
踌躇几秒,他退回房间,关上门,耳朵贴近墙壁。试图聆听隔壁的声音。
月亮却不必如此费劲,直接飘去隔壁房间。
只见,素白床边怔愣一女子,愤然怒视床榻上正安颜的男女,转而神色黯然,若熄灭的烛火,一片墨然。
此女月亮极熟悉,并非旁人,正是彼时林子衿的正牌女友---夏天蓝!
几秒后,大约冷静下来。夏天蓝蹑手蹑脚的掀开白似雪的软被,其下隐藏的龌龊却是她早已猜出的现实,二人赤/身/裸/体,共眠。
夏天蓝拍了拍林子衿脸颊,力道极轻,好似生怕令其惊醒,只为试探其反应,见其睡意深沉,未动,才放心的将他扶起。笨拙的替他穿衣。
却是眼眶通红,泪水打转儿,片刻已悄无声息的滑落,直至泪流满面。她才抬起衣襟擦拭一把,转而继续替林子衿穿着。
此刻,夏天蓝的心情定然复杂极了!月亮思忖:是啊!于夏天蓝眼中,这分明是捉/奸/在/床!试问,天下间,哪个女人见此情形。自己的男友与另一女人同床共眠,能无动于衷呢?
何况,此女子还是男友昔日的情人?
此情此景,看来,夏天蓝并未打算将二人惊醒,她欲悄然带走自己的男人,然后将此事遗忘,烂于心间,自己打掉牙和血吞下去!
不一会儿,夏天蓝已将林子衿穿戴完毕,搀扶他沉重的身体,艰难离去。
这一刻,即使作为情敌,月亮依然很佩服夏天蓝:一个女人究竟要深爱一个男人至何种程度,才能做出此番举动?不但对其风/流未予追究,竟佯装不知,只默默带走自己的男人。
虽然,月亮极不赞成此举:若换作是她,一定赏渣男渣女一人一耳刮子,然后潇洒离去!
然,此刻,月亮倏然明朗:夏天蓝的所作所为,只能说明:她对林子衿的爱意深沉,已令她抛弃自尊。
未及月亮从思绪之中抽出,朱田田已推门而入。
朱田田的到来令月亮瞬间清醒,好似霜打雪覆,很是激灵,猛然忆起一系列未解的问题,它们接踵而至!
首先,夏天蓝如何寻得林子衿踪迹,她怎知林子衿被带至此酒店?
其次,林子衿已被夏天蓝携带离去。短短几分钟而已,他与米小七必定还未及人事。如此,米小七又是如何怀孕的?
思绪至此,眼见朱田田步步逼近床榻上的米小七,不详之感涌入脑海,该不会是…….月亮被自己的想法惊若寒蝉,不禁瑟瑟冷颤!
不…….
月亮大声疾呼,慌乱的目光四处搜寻扫视,欲找寻合适的武器,此刻,她脑海中只得一念头:她要阻止朱田田,她要保护小七……
瞥见茶几上的烟灰缸,对…….
月亮脚步凌乱,一记趔趄,整个身体前倾坠落,却是直直的扑向茶几,不及细想,于半空中她忙伸手去抓烟灰缸,入手间,却是一片虚无,空空如也!
月亮这才反应过来:此刻,她虽置身现场,然而,这一切已成定数,皆为早已发生过的事实,而非此时此刻的进行时,她无力阻止!
月亮痛苦的闭上双眼,泪如泉涌般簌簌而下。
也许,事实并非她想象的那般糟糕呢,说不定米小七与林子衿之间还有其他的可能也不一定……
此刻,月亮只能安慰自己,强自镇定的逼迫自己继续看下去。她怕自己失去勇气,像个懦夫一样夺门而逃。
不!她必须搞清楚事实真相!若朱田田果真伤害过小七,即便此刻她已化为厉鬼,亦不会放过此渣男。
朱田田于床侧安然坐下,婆娑着米小七安详的睡颜,眼中的爱意却是无处躲藏。
许久,大约小七的面色赤红,极诱人,他不禁低下头去,唇轻拂过小七的红唇,只一下而过,淡若蜻蜓点水。
“噢…….”
该死!
许是药物逐渐发挥着功效,此刻一声不合时宜的娇/吟,细若蚊蝇,自小七的口中溢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