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将手上的信举举示意李萱看,忍不住又问一遍:“娘子,您真不看啊?”
李萱也纠结呢,到底是看还是不看。
她问淡黄一个问题:“你说我是糊涂着幸福好,还是清醒着痛苦好?”
“欸?”好深奥,淡黄懵逼。
李萱继续:“在好的感情也经不起猜疑,你说我们这样猜来猜去,有一天会不会互相残杀啊。”两个人感情越深越容不下欺瞒。
“别别。”淡黄急得回手就要撕信,“婢子觉得还是糊涂着幸福好。”
李萱又说了:“可若是我一点不怀疑,他那天若是变心移情他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害我性命怎么办?”
闻言,淡黄两只手各拿着撕开的一半信,呆滞了。
娘子,您说话不要大喘气好不好?
淡黄哆嗦着将两半信拼在一块递给李萱:“其实清醒着痛苦也挺好。”
李萱觑了半残的信封一眼,没接,又说出一种可能:“万一我看了信发现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
淡黄屏息。
李萱继续:“然后我又开始怀疑,咱们查到的这些都是萧瑾故意让咱们查看到的,想试探我得知一切结果后的反应……”
淡黄卒。
娘子您这样子非鱼,子非鱼,子非鱼无限循环下去,早晚得累死。
眼见着淡黄即将崩溃,李萱将信抽过来一把扔在火炉里烧掉。
见状,淡黄彻底松口气,好歹算是有结果了,“娘子,您选择糊涂着幸福?”她试探。
“不。”李萱干脆开口,“我选择清醒着幸福。”
呃……淡黄疯了,这个选项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看着淡黄的傻样,李萱指着她哈哈大笑:“傻丫头,既然选项是我创造的,为何不能再创造一个?”
淡黄:(¬_¬)娘子是要玩死奴婢么!
李萱想得再透彻不过,无论是糊涂着幸福、清醒着痛苦还是清醒着幸福都是她一人的想法而已,关键在于她。她若是装傻,那就是糊涂着幸福;她若是质疑怀疑,疑神疑鬼,什么都追根究底,那就是清醒着痛苦;可她若是再换一种想法,就又不一样了。
淡黄侧耳倾听。
李萱眉眼弯弯,有点小得意地问淡黄:“你不觉得很感动么?”
感动什么?淡黄眨眼。
李萱:“一个男人能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种程度,不择手段,自残自虐只为得到那名女子……是不是很特别,很感动,很前无古人,很震撼!”
我倒是觉得娘子您挺特别、挺震撼的,淡黄在心里嘀咕,正常人恐怕都不会像您这么想。
不愧是九娘教导出来的,想法就是别致。
李萱不理会淡黄,一抬脚将火炉踢到一边,然后在室内张开双臂旋转两圈,“吼嘿,你个毛丫头懂什么,根本不会有人为你筹谋如此,你根本不懂我的幸福。”
看着娘子在室内群魔乱舞,淡黄觉得自己眼睛要瞎。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通报,说是忠德府的管家到了,要接李萱进京。
原本魔舞的李萱瞬间大家闺秀起来,走路仿佛尺子量过一般,每一步都一样长,仪态高雅不凡。
见状,淡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此时此刻她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