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点的时候,全霭与全释各收到一条迟岚发来的简讯,兄弟俩赶到北郊海边的时候,很随意挽起裤腿与胳膊袖子的迟岚正蹲在沙滩上勾画着他的大作。
小男人见两个男人气势汹汹的朝他走来,当即迎了过来,嘴甜的先认错:“别生气,是我的错,要你们担心了。”
“看见那礁石没?”全释没头没脑的伸手就指向海里面那块落潮时就会浮出来的一块大礁石,迟岚扭头去看,然后老实的点点头,全释虎着脸凶道:“你他妈的下次再敢一声不吭的自己溜出来,老子就在那上面磕死你!”
“嘻嘻,这个主意不错耶~”迟岚呲牙。
“你。”全释真是快被他气死了,他这会儿没精虫上脑,是真的生他的气,找了他一上午,都快急死了,还特么的以为他被哪个不开眼的家伙给绑架了呢。
“别气我了,我知道我错了,要你们担心了,就是忽然想一个人来看看海上的日出。”迟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蹭到了全释的身边,伸手轻轻扯扯全释的衣袖,然后挤眉弄眼的咯咯傻笑。
忽然起了风,耳边全是海水拍击礁石翻卷起来的水浪声,一波一波的自远处激荡着推过来,海风的腥咸偶尔会扑鼻而来,天上的流云也快速的飘动着,一大团如墨的云被风吹送而来,遮住了上一秒还耀眼的金光,天色霎时黯淡。
“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啊?”全释随意的往沙滩上的一块巨石前一靠,一副痞痞的模样斜眼瞄着迟岚。
“很舒心,很幸福,什么都看出来了呵呵。”迟岚也痞痞的贴着全释往那巨大的岩石上倚靠,眉眼带笑,染着一层迷光。
全霭仍是站在那沙滩画前,这会儿正低头用手拢在自己的唇下燃着火机点燃香烟,而后迎着海风眺望远处那海天一线,成熟的男人总是上演别样的魅力,那自纷动的云层中透下的一缕金光就似在男人宽厚肩头跳跃起舞的火焰,抢眼、魅惑。
风起、云涌,缭乱……
“怎么都不说话?”半响,有些百无聊赖的全释瞧着他大哥和迟岚问道。
“我在里面租了一间民屋,今儿就在这住下好不好?”海风吹起迟岚的发,小男人眯着眼睛伸手往后捋弄着那不听话张牙舞爪起来的发丝。
“幕天席地来一炮啊要?”全释呲牙淫笑。
迟岚狠狠白了全释一眼,探着脑袋朝着男人那面瞄瞄,他才不担心禽兽全释呢,小王八时间宽裕的很,大王八的时间迟岚实在不敢打包票。
“好。”全霭灭掉被他快速吸完的香烟,抬起头来迎上小男人那双顾盼神飞的小眼睛笑着说。
“go!go!go!去吃饭。”迟岚显得很雀跃,像只小白兔似的蹦蹦哒哒的就往上面的村屋跑去。
潮湿的空气里荡漾着诱人的小草清香;田野里,不时地飘来泥土的芳香,远处一座座造型古朴、色彩和谐的小屋,一派美丽动人的田园风光。
这里位于裕华市北郊靠海一带,住着的都是以种田和捕鱼为生的山野村夫,迟岚很喜欢这里,要他有种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样的感觉。
之后,全霭租了一辆三座单车,迟岚坐在中间,全释坐在最后,三个大男人就那么明目张胆的骑着三座单车在村子里招摇过市。
全释穿的五彩缤纷十分亮眼,坐在两个男人中间的迟岚好像一颗圣诞树,最前排的全霭则穿着白色的衬衫将袖口挽起,下身配着一条青灰色的西裤,他们胯下的单车是浅黄色的。
全释抱着正在仰着脸、迎着风吹泡泡的迟岚细腰不停地揩油,小男人却一手圈着全霭的腰、一手抬起来遮在自己的额头上看着折射着阳光的泡泡在空中飞旋,全霭则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挥着手中的草帽,看起来还真有点老农的架势,这画面……实在惊悚又诡异。
骑着骑着,男人身后那两个家伙就开始作闹起来,尤其全释,故意左摇右晃要车子摇摆不定,恼的根本一脚没蹬的迟岚死死抓着全霭的腰大嚷大叫:“混蛋~~啊~~喂喂你干嘛~别晃,摔倒了,啊啊~~~~~~”
“嘿,刀疤,您就一百个放心,有哥哥我在,一准摔不到你。”全释嬉皮笑脸着对迟岚上下其手,身下的车子便开始蛇形,蛇来蛇去,蛇来蛇去,全霭急了,也不愣别着那股劲不要车子倒,他轻松的手一松,车子直接歪歪扭扭的冲下了土坡扎进了人家堆在院外的柴火垛上,三个人一股脑的就栽到了干草堆里,搞的一身的尘土和晒干的柴火梗,半空还飘飞着几根家禽的羽毛。
一只在柴火垛里絮窝的母鸡正在产蛋,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就咕咕叫着往起飞,迟岚眨眨眼,瞧瞧全释的狼狈又看看全霭一脑袋的柴草,再瞄瞄那被吓的快要‘流产’的母鸡就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个爱吃鸡毛人,哈哈哈哈,可乐死我了~~”迟岚手舞足蹈的在柴火垛里打着滚,揶揄着一身鸡毛的全释和全霭,爱斯基摩人在他的嘴里就是爱吃鸡毛人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