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爽吧?”老者看着羽焱享受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问到。
“嗯。”羽焱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小子造化不错,居然还阴差阳错的获得了玄碧淬体,看来你今后修炼道路中的障碍,这一次被铲平了不少。”看着羽焱体内排出的大量杂质,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
“造化再好,那也是师傅送的。”
“臭小子,不必往我脸上贴金,赶快尝试与玄碧藕融合,然后锻造出一只新的左臂。”老者笑骂一声,催促道。说完也不在打扰羽焱,身形一闪,重新隐没入羽焱的体内。
羽焱讪讪笑笑,看向自己左边断臂处连接的玄碧藕。此时的玄碧藕静静的悬浮在羽焱左臂处,藕上原本的碧绿之色已经全部褪去,整根藕都变得晶莹剔透,如同无暇的美玉,散发出浩瀚的生命气息。
羽焱正欣赏着这玉藕,突然感觉玄碧藕光芒闪动了一下,紧接着羽焱就惊讶的发现,玄碧藕仿佛和自己形成了某种联系,宛如一体一般。
整根藕此时已经完全镶嵌在了自己左边的断臂之上,光芒流转,玄碧藕与羽焱的断臂紧紧的契合在了一起。
羽焱不由心中大喜,立马开始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开始尝试与玄碧藕融合。
要与玄碧藕完全融合,然后以藕化臂,这无疑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于是,出关不足一周的羽焱,很快又陷入了闭关之中。
时间如指间沙般流逝,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倩影出现在了羽焱闭关的洞口。少女感受着洞内那道淡淡的气息,心中前所未有的觉得安静,索性盘膝坐在洞口,为羽焱护法起来。
日升日落,一天天渐渐过去。羽焱依旧盘膝坐在洞内,没有丝毫动静,就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失。他的呼吸已经停止,只有从他体内散发出的淡淡生命气息,证明他还活着。
一股股元力不断从羽焱的左臂注入玄碧藕,在其中游走开辟经脉,运行一周之后,又重新回到体内。左臂重要的经脉很多,有些很细小也很复杂,想要全部在玄碧藕中开辟出来,无疑需要很长的时间。
然而只有全部具备这些经脉,元力才能形成贯通,玄碧藕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和自己融为一体。在元力的不断来回运转中,随着一条条经脉不断被开辟出来,羽焱与玄碧藕也是越来越契合,玄碧藕仿佛已经成为了羽焱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就在羽焱闭关的这段时间,邪族皇都,皇宫主殿,凌邪殿内。
此时正是早朝时间,一袭皇袍的邪天暮高高坐在首位,一双威严四射的双眼,缓缓的从文武百官中扫过,最后停留在一道身影之上。
就在文武百官中间空出的小道上,也就是邪皇的正对面,摆着一把普通的木制椅子。椅子之上,一个白衣少年翘着二郎腿,双眼微眯,似乎是在打盹。
敢在文武百官的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对邪皇不敬,这少年是谁?
少年身后,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侍女端着一杯茶水,丝毫不理会文武百官如同看疯子的目光,安静的侍候着椅子上的少年。
“嗯~”少年舒畅的轻哼一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仿佛刚睡醒。接过身后小侍女递过来的茶水,少年摇了摇手中羽扇,轻轻的抿了一口,显得惬意非常。
殿内的一众文武皆是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少年。虽然这少年已经来了近三个月,而且这样的场景三个月来每天都上演一次,但他们一时间还是难以置信。
他们实在是想不出,这天底下到底有谁能让邪皇也这般客气对待?
“啊~”少年深深的打了个哈欠,看向首位的邪天暮,语气略带几分懒散的说到:“陛下早啊,不知昨日睡得可好?”
“每日心忧邪族社稷,如何能安睡?倒是天机你,似乎每日都睡得十分舒坦。”邪皇的声音一改往日的威严,语气就如同和一个老友聊家常一般平淡。
没错,让邪皇变化如此之大的少年,正是羽焱的大哥,天机子!而他身后的侍女,自然就是墨言小姑娘。
三月来,文武百官每天看着这胆战心惊的一幕,每次却都是无惊无险,他们想象中的情况始终没有出现。从这少年出现到现在,邪皇索性连早朝都不上了,专陪他闲聊。
然而,每日闲聊开头的内容都是问昨日睡得怎样。
“邪皇废寝忘食,忧国忧民,在下甚是佩服。只不过在下一无用书生,如何能与陛下相提并论?”他嘴上说着佩服,可是言谈举止又哪有丝毫的敬佩。
“天机你说笑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同你一样,当个闲云野鹤,图个自在逍遥啊。”邪皇轻笑一声,说到。
台下百官也随着附和,一时间都笑了起来。
天机子则是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闭上双眼,不在说话,接过墨言斟满的茶水,品茶去了。
然而天机子不说话,但邪皇却还要说,因为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时隔数日,不知那事天机你考虑好了没有?”邪皇说到这里,文武百官都屏息静气起来,经历过这三月的他们知道,前奏结束了,真正的戏份要开始了。
“什么事啊?恕在下年少不喜记事,不记得了。”天机子打着哈哈,敷衍说到。
“天机你倒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说的正是那开启地渊之事,不知你是否考虑好了?”面对天机子明显敷衍的语气,邪皇却出奇的没有发怒,依旧心平气和的说到。
“这邪皇殿管弦丝竹、美女佳丽、珍馐佳肴是在太多,在下沉浸于此,难以自拔,竟忘了考虑。陛下能否在宽限几日?容在下回去再多做考虑。”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敷衍话语。
文武百官一时间不由鄙夷,这家伙这句敷衍的话用了近三个月了,就不能换换?至少让人觉得真实一些啊。
终于,一而再,再而三,邪皇有些失去了耐性,舒展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邪皇的表情变了。然而每当这时,总会有那么几个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自寻死路之人,以为自己看清了邪皇的表情,明白了邪皇的心意。然后趾高气扬的做出以为是邪皇想做的事,最后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会受到邪皇的嘉奖。比如,眼前就有这样的一人。
当然,邪皇也需要这样的人,需要一个作为炮灰,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就被历史长河埋没的人,为自己找回点面子,找个能够下台的阶梯。
邪皇需要,自然就会有人傻傻出现。果不其然,三秒之后……
“大胆!竟敢公然对陛下无理,你一个山野书生,安敢如此?”只见一人手持宝剑横跨而出,怒目圆睁的注视着天机子,就要上前擒人。
这人身材高大,足足超过了九尺,着一声铠甲,面如黑炭头,一脸憨相。着着实实的一山野莽夫。
天机子放下茶杯,瞟了这人一眼,淡淡的说出了五个字:“人蠢无药医。”说完天机子继续闭上双眼喝茶,不再理会。
“你说什么?”这莽夫闻言一脸怒气,眼看就要发作。
“放肆。”一声威严的大喝,如同一瓢冷水,瞬间浇熄了他的怒火。
“大胆莽夫,天机乃是我邪族贵宾,你这般无礼,让我邪族颜面何存?今日我饶你不得!银刀卫,拉出去斩了!”邪皇大怒,唤入两个侍卫,将这莽夫拖了下去。
直到此时,这人此时终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连忙跪地讨饶,求邪皇网开一面。可是,一切已经晚了,说出的话收不回,他注定作为邪皇面子的牺牲品被永远的被埋葬了。
一声惨叫,一条生命,永远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惋惜几声,便再也无人记得,无人提起……
“天机,愚臣之言,莫要介意,那事还请多加考虑。”邪皇重新换上了一脸的温和。
“好,容在下考虑好了,再给陛下回复。”天机子起身,带着小姑娘墨言,转身离去。
像今天这样的情景自从天机子来后,每天都在上演,已经有不少文臣武将因为揣测邪皇的心意,最后都惨死在银刀卫的刀下。直到现在,众人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妄图揣测邪皇的心思。
“请留步。”就在天机子将要走出大殿门口,一众文武觉得今天的一切要结束是,邪皇叫住了天机子。
“陛下,还有何事。”天机子转过身来,疑惑问到。众文武一时间心神都不由紧绷起来。
“你觉得我的女儿,寒璇如何?”邪皇微笑说到,指了指自己身边一袭紫裙的宁寒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