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倨跟着苏星河来到擂鼓山上,拜见了无崖子之后,便安心的在山上接受教导,习文练武。
五年时间,由于有着无崖子的一股真气护住,彭倨体内的先天之气竟然没有消散,反而顺着北冥真气运行逐渐增多。
无崖子本以为自己的北冥真气在离开自己本体五年之后,会自动消散,却没想到竟然在彭倨体内自动运行。给了其一个大大的惊喜。
原以为自己还要讲解内力,穴位这些基础东西才能够将武功传下,却不想彭倨不愧为自己认定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资质,竟然能够在不经意间催动了自己体内的北冥真气。
虽然是好事,但无崖子却不这么认为。北冥真气霸道无比,非自己修炼而来,更是隐患重重。所以,虽然对彭倨不经意间修炼得来的五年功力,有些可惜。还是在将《北冥神功》传授给彭倨之后,出手将其体内真气重新吸回到自己的体内。
春去秋来,寒暑交替,转眼间十个年头已经过去。
彭倨也在无崖子的悉心教导下习得了《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小无相功》、《白虹掌》等绝学。在修习《凌波微步》的时候,作为教授人的苏星河对彭倨的资质更是推崇到了极致,你待为何。修习这《凌波微步》必先修习《易经》,虽不精通,但也必须粗略相知。《易经》晦涩难懂,原以为起码要教授两三年的时间,彭倨才能够通晓全部意思。却不想彭倨修习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便达到了通晓的程度。
随后,无崖子听闻彭倨的资质,竟大感兴趣,将自己一身琴、棋、书、画的造诣尽皆传授,可谓将彭倨早就成为一位文武双全之人。
待得十年之后,彭倨出师擂鼓山,向着无量山,琅嬛福地进发。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彭倨终于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出来了。”彭倨少年心性,在家中五年便被接到山上。从此,不知岁月的学习了十个寒暑,将那少年多动的天性压抑了十年,现在一朝得出,心中欢喜,在那官道之上,竟然放声高吼,表达自己的愉悦之情。
大理无量山,琅嬛福地,彭倨下来之后,依照无崖子所说,推动门户岩石,待洞中霉气散尽,便缓缓而行。走得十余步,洞中已无丝毫光亮,幸的现在彭倨神功有成,于黑暗之中视物以为常事,在这黑暗的洞中,竟如履平地。
走的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大门前,彭倨也不管其它,在其感应之中门后并无任何活物。推门而进,发现室内竟然光良如晨。待得细看,竟发现是左边窗口透射而出的光明,时不时的有鱼虾在窗外游行,想到师父所说,心中仍是惊讶万分。这山洞已然是在那上方河水之下,真不知是如何建造而成。
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坚着一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来此。
彭倨心中想到:想来师娘早已离去,自己请求其指点自己《小无相功》、《白虹掌》的意愿算是不能达成了。
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彭倨走到缝隙,使力推那石壁,果然是一道门,缓缓移开,露出一洞来。向洞内望去,见有一道石级。
顺着石级走下。石级向下十馀级后,面前隐隐约约的似有一门,伸手推门,眼前陡然一亮,却见眼前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彭倨的胸膛。
彭倨知是师尊无崖子为师母所刻玉像,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黄色绸衫微微颤动;更奇的是一对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其中眼珠乃是以黑宝石雕成,只觉越看越深,眼里隐隐有光彩流转。这玉像所以似极了活人,主因当在眼光灵动之故。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
彭倨不知不觉之间似是看的有些痴迷,待到心神就要全部沉迷于其中之时,一股清凉从丹田直冲迸发,进而游遍全身。彭倨被这股清凉一冲,猛然回神,心中却是一股冷汗而出。
倘若刚刚有人在此攻击于己,必然已经死于敌人刃下。
玉像之下,有两个蒲团,应该是供人跪拜而用。本着自己师母,理应拜见的缘故,彭倨对着玉像跪下,一个头拜下,竟看到玉像足上所穿绣鞋之上似有文字。凝睛一看,认出右足鞋上绣的是“磕首千遍,供我驱策”八字,左足鞋上绣的是“遵行我命,百死无悔”八个字。
这十六个字比蝇头还小,鞋子是湖绿色,十六个字以葱绿细丝绣成,只比底色略深,石室中光影朦胧,若非磕下头去,又再凝神细看,决计不会见到。
磕头千遍,却是不行,逍遥派之中,虽然尊师重道,但毕竟宗旨乃是“逍遥”二字,乃是心中所想,身体力行,却是心中不想,虽九死而犹未悔之人。
当下磕头三次,便以站起,随后,似是感应到什么,伸手在蒲团之中摸索,却是碰到一个硬物在其中。彭倨将小蒲团割裂,从破裂处去掏摸,触手柔滑,里面是个绸包,右手一经取出绸包,左手便即伸过去也拿住了,双手捧到胸前。
这绸包一尺来长,白绸上写着几行细字:“汝既磕首千遍,自当供我驱策,终身无悔。此卷为我逍遥派武功精要,每日卯午酉三时,务须用心修习一次,若稍有懈惰,余将蹙眉痛心矣。神功既成,可至琅擐(‘扌’为‘女’)福地遍阅诸般典籍,天下各门派武功家数尽集于斯,亦即尽为汝用。勉之勉之,学成下山,为余杀尽逍遥派弟子,有一遗漏,余于天上地下耿耿长恨也。”
彭倨心中看的一惊,看自己师母留书,竟是对逍遥派爱大于恨。此时彭倨乃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对于男女之事虽有所觉,但却并没有经历过,却是无法感应到李秋水那深深的恨意。只觉师母师出“逍遥”,竟然还要人杀尽逍遥派之人,心中愤恨,手上用力,那绸包竟在其手中化为虚无。包中事物竟然也随着绸包的消失而似是沾染了火焰一般,自燃于彭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