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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龙(H) 作者:山景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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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藏在轮盘中心,盖聂一试得手,拿下另外八人也不过须臾之功。林间树下,一时间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他收了剑,长出一口气,回头正欲寻师弟会合,却见卫庄已至跟前,拖长声音道,“师哥,好身法,好胆识啊。”

    盖聂见他神情,知道自己方才以身犯险,让他挂怀了,便避重就轻道,“还好没折了你给我的剑。”

    卫庄挑了挑眉,在他右臂上佯劈了一手刀,尚未开口,便听得身後树丛中传出窸窣之声。他二人转过身去,只见树林中闪出一道妖豔异常的红影,正是秦舞阳。他面容惨白,右手捂住心口,眼神中尽是恨意,“你们居然能走到这里。”

    卫庄轻哼一声,道,“该收场了吧。”

    秦舞阳道,“此阵与我气血精魂相联,我若不解除阵法,即便你们杀了我,也仍然走不出这个阵局,永远被困在这里。”说罢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竟是决意自戕。

    只听“当”地一声,不知什麽方向击出一枚弹子,秦舞阳猝不及防,匕首跌落在地。密林深处传出一个低沈浑厚的嗓音,在空荡的林间回响,“秦弟,你这是何苦。”

    盖、卫二人相视一眼,暗暗心惊,此人不知什麽来头,内功深不可测,秦舞阳有此强援,倒不可小觑。

    却见秦舞阳头也不回,咬牙道,“与你无关。”

    那个声音停了停,又耐心劝说道,“你心脉重创,已无法维系此阵,须尽快医治。”

    卫庄不耐烦听那人和秦舞阳来回扯皮,踏前一步,朗声道,“既然有高人坐镇,何不现身一见?”

    那不知名的神秘客叹了口气,道,“盖先生,卫先生,後会有期。”林中涌出一股白烟,霎时弥漫四野,待烟雾隐去,秦舞阳已不知去向。

    卫庄扬手挥去身旁淡烟,不屑道,“带人走便走,偏要弄一番玄虚。”

    盖聂犹在思索神秘客的来历,单凭他这份内功,江湖上便数不出几号人来。他脑中不停地增删名姓,没有留神师弟在说什麽,下意识地附和了一声。

    卫庄望著他想得入神的模样,一时也不再多言,双手抱胸,静静立在他的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景象仿佛浸了水的墨画,渐渐模糊淡去,什麽密林藤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二人环顾四周,发现仍置身在那个三岔口,长草摇曳,微风拂面,哪里有什麽凶险死阵。盖聂的马正自个儿乖乖地埋头吃草,见到主人,亲热地将大脑袋凑过来拱了拱。

    盖聂伸手摸摸爱驹,一时之间尚未反应过来。他在师弟与自己身上来回打量,愈看愈奇,自己此时身上所穿,明明已在阵中被古怪藤条扯成了碎片,还借了师弟的袍子,而这件袍子,眼下好端端地穿在卫庄身上,连腰带都不曾歪了分毫。

    卫庄低头整了整衣襟,嗤道,“原来不过是个摄魂阵。”

    盖聂撩起自己衣袖,手臂上方才被藤条鞭笞的伤痕无迹可寻,连个红印子都没剩下。他想起一件事,开口问道,“小庄,你身上还觉得有中毒後的不适麽?”

    卫庄摇头道,“多半是破阵之後,此阵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影响便都消退了。”他见盖聂露出松懈的表情,又生出逗弄之心,笑道,“师哥你放心,虽然阵中一切都是虚幻,但你亲身解毒的恩情,还是算数的。”

    盖聂听得耳根发热,望著师弟煞有介事的神情,只觉可爱,不由微微一笑。

    此时有情人若能相拥一吻,自是风光旖旎,锦上添花,只可惜世间败兴之事十常八九,远处马蹄声响若惊雷,一小队人马自他们来时那条路上风驰电骋而至。卫庄对著盖聂叹了口气,道,“来了。”

    十八 英雄难过美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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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聂望著来路上尘沙飞扬,疑惑道,“我们困在阵中少说也有几个时辰,怎麽会这麽久?”

    来人一共一十八骑,马上乘客身披薄甲,手持兵刃,个个形容矫健,胯下俱是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这一十八骑转眼奔到二人跟前,一齐翻身下马,躬身行礼道,“我等护驾来迟,还望陛下、先生恕罪。”

    卫庄问道,“你们这一路上用了多少时候?”话音中听不出喜怒,众人只道陛下怪他们来得太晚,不由十分惶恐。当先一人壮胆答道,“回陛下,末将等人一路快马加鞭,不敢稍有耽搁,统共大约赶了不到一个时辰。”

    盖聂与卫庄互相递了个眼神,心中各自诧异不提。卫庄望著眼前一队诚惶诚恐的兵士,不置可否,道,“你们几个快马先行过来,大军还在後面吧。”

    那人道,“回陛下,正是。方才先生来追……来迎回陛下,末将见大军走得慢,便先领一队人马前来护驾。”

    卫庄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与大军会合再说。你的马给我。”

    那人不敢多问,忙牵了自己的马,恭恭敬敬地将缰绳呈给卫庄。众人各自上马,往回折返。

    盖聂的坐骑甚有灵性,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卫庄身後,隔了数丈的距离。卫庄回头看了好几次,盖聂才接到师弟递来的眼色,拍马上前与他并辔而行。卫庄压低声音说道,“看来阵里与外头的时辰不同,我们困在阵里大半天,外面的时刻却流逝得极缓。”

    盖聂点头同意,“小庄,这一趟侥幸得很,若我没有及时跟来,让你一人陷入阵里,等我见到你失了魂的肉身,还不知要如何担心。”

    卫庄笑道,“我变成傻子,只怕你还省心些。”

    盖聂安抚地搭上他的肩膀,道,“我总觉得这个阵法,似乎与那个未曾谋面之人的关联更大些。”

    “不错,想那区区秦舞阳不过是个草包,能有什麽能耐。至於他背後这靠山……倒是耐人寻味。”卫庄见对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问道,“在想什麽?”

    盖聂不自然地说道,“没什麽。只是在想,倘若你一个人在阵里中了毒……该如何是好。”

    卫庄答得很快,“自然是姓秦的来给我解毒了。”他转过头看了盖聂一眼,打趣道,“师哥,你不会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吧。”

    “……”

    卫庄挑眉笑了笑,“他这一招显然是为自己而设,只是不曾料到这便宜给你占了去。”他见盖聂微皱起眉,似乎有话要说,正在腹中酝酿措辞,便抢在他前头道,“别说。”

    盖聂转过头看他,“说什麽?”

    “你此刻心里所想的。”卫庄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了。”

    盖聂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好。”

    一行人过了没多久便在半道上与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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