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枪声,所有正在激战的人,无论是精武门的弟子还是虹口道场的日本人,全部都停下了动作,分开两侧站好,重新对峙起来。
英租界的捕头谢老四,带着大批的巡捕出现在精武门的大门口,正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交战的双方,让两方的人都停下了动手。
“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捕头谢老四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况后,对着日本人的领头渡边说道。
“什么?就这样放他们走?”霍廷恩上前,听到谢老四的话之后怒道。
“老兄啊!看情形是你们占便宜了,就这样算了吧!”谢老四将头凑到霍廷恩耳边,轻声说道。
“我们不会走的,除非精武门把陈真交出来。”领头的渡边额头上多了一道刀痕,鲜血留下,染红了整个额头,他却依旧面色不改,嚣张地对着众人说道。刚刚这家伙领头冲击灵堂,并没有对上王小锤或者霍廷恩,否则他现在能不能站着都还是个问题。
“渡边兄,给我个面子嘛!”谢老四对着渡边说道。
“面子?就凭你,还不配!”渡边一脸不屑。
就在场面陷入僵持的时候,陈真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晨跑,从大门口回来了。
“陈真!”随着一声呼叫,日本人又拔出了刀来,想要再次动手。
“全都不许动,谁动我就开枪打谁!”刚刚走近渡边的谢老四,直接就将枪口顶在了渡边的下巴上,制止了充满火药味的现场。
“老鬼,我不信你敢开枪打我!”
“我是不敢开枪,可是这把枪不晓得会不会走火啊!”谢老四冷笑着说完,又对着身边的巡捕命令道,“把陈真给我带走!”
“等一下,为什么要捉走陈真!”霍廷恩立刻上前阻止道。
“介川昨晚被人杀了,我要带他回去调查。”谢老四无奈地对着霍廷恩解释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先把陈真捉起来,交给法官审判,才能平息下这一场争斗。
“我没有杀人啊!”刚刚回到精武门,还没有搞清楚现状的陈真,也只来得及开口辩解一句,就被巡捕房的人带走了。
看到巡捕房的人跟那些日本人都离开了精武门,众多的精武门弟子这时才围了上来。
“阿强,你立刻去找农大叔来帮忙。阿彪,你带着几个弟子先去巡捕房,看看情况,我们随后就到。”霍廷恩对着围上来的众多弟子一一吩咐道。
阿强,阿彪等人依言行事。
“放心吧!没事的!”王小锤看到剩下的弟子一脸担忧的神色,开口安慰道,“五师兄昨晚一直都跟我们在一起,日本人想要诬赖五师兄杀人也没那么容易。”
“真的没事吗?日本人势力那么大,如果他们想屈打成招的话,五师兄会被折磨得很惨的吧!”小惠带着一众女弟子也出来了,其中一个仰慕陈真的女弟子担心地说道。
“法庭是个讲证据的地方,而且那里是英国人的地盘,日本人的势力可不怎么管用。”王小锤安慰道。
“那我们就这样干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当然不是,首先得请个好律师,其次最好能够尽快开庭审判。”王小锤解释道,“时间拖得越久,日本人就能伪造更多的证据来诬陷五师兄。”
听了王小锤的话,众多弟子的脸色这才好上不少。
“小师弟刚刚好厉害啊!一个人打翻了十几个小鬼子,就是刚刚的那声阿打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心中放下对陈真的担忧,立刻就有弟子谈起了刚刚的激战。
“你懂什么?这叫气势!你没看见打到后面,小师弟一声大喊,那些日本人吓得都要尿裤子了吗?”一个弟子立刻反驳道。
“哈哈,这次日本人被大师兄跟小师弟狠狠地教训了一番,看这群小鬼子还敢不敢这么嚣张。哎呦~!”一个弟子说着说着扯到了身上的伤势,不禁痛叫出声。
“看看你们,一个个身上都带着伤呢!不赶紧包扎一下,还在那里聊得起劲了是吧?”小惠一巴掌拍在了说得最大声的弟子身上,扯到他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乖乖地接受女弟子们的包扎治疗。
陈真回国之后的一系列行动,特别是打败日本虹口道场的举动,让上海的民众都将他看成是民族英雄。所以得知他被捉了起来,百姓们都自发地聚集起来,围堵住了英租界的巡捕房,抗议着巡捕房胡乱捉人,要求他们马上释放陈真。
感受到上海民众群情汹涌的压力,再加上农劲荪听了王小锤的建议,上下运作,陈真只在巡捕房的牢里呆了一夜,第二天就被带到了法庭之上,开庭受审。
“新捕头,你说有四个证人!”法官对着新任的巡捕房捕头问道。谢老四因为昨天相助精武门,顶撞日本人的事情,已经被撸掉官职,成了一个普通的巡捕,现在就站在法庭的大门口负责看门呢。
这让对谢老四寄以厚望的农劲荪等人是失望至极,对于这次的庭审结果也开始担心起来。
“是的,我们巡捕房有四个证人,他们都可以证明陈真杀人。”新任的捕头原本是谢老四的手下,初当大任,还得栽赃陷害陈真,这让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都有点吞吞吐吐,迟疑不定。
接下来,四个所谓的证人一一登场。
“是他,我绝对认得出是他。我亲眼看见陈真一刀一刀地把那个日本人杀死!”第一个证人如此说道。
“我亲眼看到他用斧头砍死那个日本人的!”第二个证人信誓旦旦。
“我看见陈真拿着绳子,勒死了那个日本人。”第三个证人接着上场,竟然还是个和尚,他手按圣经,对着上帝发誓之后说出了这番证词。
法官摇了摇头,对这些证人的证词极度无语,睿智的他,早已拿到介川龙一的尸检报告,死者表面并无明显伤痕,是脊椎断折而死。
“是他,我真的认得出是他。”第四个证人还是一个患有眼疾的人,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眨着眼睛,尤为滑稽。
“请问我这里有几根手指头?”辩方律师竖起两根手指头,对着那个证人问道。
“两根,不对不对,是四根!”话一出口,法庭上一阵哄堂大笑,那个证人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接着道,“干脆你走近点,让我看清楚。”
“不必了!”辩方律师摇了摇头,没有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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