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丹田部位)翻江倒海,夏函被剧痛折磨地一下子翻倒在地,双手按住了小腹,蜷缩成了一团。
似乎察觉到了给主人带来的危险,“六壬金甲符”禁锢着要攻击自己的黑色圆轮急速又向着夏函体外冲去,随着内部禁制完全修复,灵气充足,它的灵性开始迅速恢复。
有黑色圆轮的攻击羁绊,它穿透夏函身体时有些失控,击穿血肉带出了一彪血箭,染满了它和黑色圆轮,夏函吃痛又是一声闷哼。
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外面按着夏函的手,它这一急冲直接扎入了夏函的右手心里,那里,平时虽然沉寂,但却是界域意志印记所待的地方,有着无限的玄奥和威严,它这一冲击进去顿时就激发了印记的反击,只见,一道白色闪电自虚无中凝聚狠狠劈了过来。
察觉到那道闪电集中而恐怖的威力,被锁定的它本能地一停顿,就在这时,那黑色圆轮狠狠挣脱了禁锢,五色光芒大放,分化出黑、红、绿、黄、白五柄长剑,凌厉威猛地向它斩来!
这五剑犹如勾动了天地风云,凌厉的剑气斩下,山河倒卷,风云变色,“六壬金甲符”本能地感受到严重的威胁,挣脱虚空的锁定,化成一道金光瞬间射向了远处。
白色闪电被突然爆发的黑色圆轮扰动,似乎认定它在挑衅,在穿梭空间即将劈中“六壬金甲符”的一瞬猛然消失。
“轰隆隆!咔嚓嚓!”,霹雳行空!五色剑阵被闪电狠狠劈中,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突然,虚空似乎锁定了它们身上的某种气息,威严的意志消退,“六壬金甲符”和五柄黯淡无比、摇摇欲坠的长剑都被驱逐了出去。
一瞬间出现在了外界,“六壬金甲符”震鸣一声,似乎对黑色圆轮所化的五柄长剑充满敌意,一道光芒卷过将它狠狠镇压收摄了起来。
符体空间中,一道裂口出现,将五柄长剑一下子吞入了其中,核心禁制震动,一道道红色的闪电在裂口内生出,接连不断劈在五剑上面。
五剑抵受不住,被辟的乱翻,渐渐又汇聚成了剑轮,不过,这次却是红色的,上面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裂缝,显然在界域印记的闪电劈击中受创不轻。
在被“报复”中,五剑竟还缓缓恢复了元气,剑轮上的裂纹一点点消失,察觉到威胁越来越强,“六壬金甲符”索性禁锢了这道裂缝,隔绝灵气后困住了这“宿敌”,它不是专攻的法宝,没有足够犀利的手段炮制对手。
“怎么回事?”,宣烨老道赶到,就见夏函痛地蜷缩在地上,顿时扶起了他察看。
“没事!小腹受伤了!”,绞痛已经消失,夏函抬起手看到沾满了鲜血,顿时神色有些苍白,细细感应,丹田并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只是皮肉伤。
“让贫道看看!”,苦行子走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青花的瓷瓶,碾碎了一粒绿色的丹丸涂在了夏函的伤口。
“金疮丹!”,宣烨老道看到眼神一亮,他身上没带这种丹药,德治几人或许会有,修为到了他这个地步,除非受内伤,皮外伤已基本绝迹,是以出行他一般只会携带几种医治内伤、补益气血的丹药,别的概不留心。
“谢过道长!”,夏函微微躬身表达了谢意,伤口牵动,疼地他眉头微微一皱,不过,随即又被一丝丝清凉抚平了,那是敷在外面的药粉发挥了效果,这种“金疮丹”采用了七种化瘀、止血、消毒的草药配置,效果自是不同。
“无需客气!道友这身无寸缕,还是速随我二人下山换套衣衫吧!”,苦行子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说道,他察看过了,周围再没有一丝灵气异常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可以找到的线索,恐怕所有事情都要落到这个神秘的年青人身上了。
夏函一直知道自己光了,只是先前没有人发现,他也并未在意,此时被老道当面点破,哪怕屡经风浪,他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捂着下身,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好在周围有夜色掩盖,他自欺欺人地寻了点心理安慰。
“嘿嘿!小子,你有两下子,竟然连老道都瞒过了!”,看他无恙了,宣烨老道阴阳怪气地扫了他双腿间一眼,自嘲地说道,那神色似乎还透着一丝震惊。
此时,在他们两个凝神期的老家伙眼中,面前的年青人全身肌肤都透着一层玉石的光泽,如绸缎般细腻,这等表征分明是已伐毛洗髓,达到锻体小成的地步,然而这小子先前却还隐藏修为,实在是个狡猾的家伙。
不过,以区区二十初头的年纪走到这一步,怎么都有点让人难以置信,这样的人,用天纵奇才来形容也不过分,他到底是什么来路?又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两个老道都在猜测!
夏函不知道他们误会自己是洗髓后期的修为,那得是炼真功修炼到第六重才能达到的,目前的他有点怪,外炼已经完成,内炼却是全面开始的,一般来讲,锻体期外炼,锤炼筋肉,梳理气血;洗髓期内炼则分三个阶段进行,洗炼腑脏,强化骨、膜,彻底完成伐毛洗髓,需要循序渐进,他却是三个都完成了大半。
要说他的这具半阴半阳之身早就是无垢之体,可惜人食五谷,后天之气时时侵染,身体渐渐又蜕变向凡胎,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境界支撑,是无法维持超凡脱俗的身体的,这就如建在沙上的碉堡和空中楼阁,缺乏根基不可能长久,这也同样可以类比初生婴儿从先天归返后天的过程。
目前来讲,他修为是锻体后期,体质是洗髓期,细分来看,洗髓初期的六腑洗炼未完成,中期的骨、膜小半未完成,后期的伐毛洗髓还差洗髓的关节。
被宣烨老道搀着,一路纵跃下山,夏函安安稳稳回到了道观,在一间阔大的厢房中被一个小道士帮着擦洗了身体又临时给他换了身道袍,不久,苦行子就来到了房间。
“道长!承蒙如此照顾,实在感激不尽!”,夏函客客气气同苦行子打了招呼,侧身要坐起来,“无量天尊!”,苦行子连忙摆手制止了他。
老道鹤发童颜,圆润的面上一派慈和,跟宣烨老道时有露出玩世不恭不同,他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很让人心折。
随着他靠近,心已安定下来的夏函竟隐隐约约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阴翳,只是那丝阴翳隐藏地很深,像冬眠的蛇蝎,“奇怪!这样的得道高人怎么会给我这种感觉?”,偷眼细致打量老道,依旧能感觉他的慈善淳和还有方严,怎么也不像个坏人,他不由更是疑惑、谨慎了。
“道友,伤势好些了吗?”,苦行子温和地问道。
“好多了,实在感谢道长,您叫我小夏、夏小子就好!您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我办?道长尽管明示,我只要能做到绝不会推诿”,夏函神情认真地说道。
“无量天尊!贫道是有事要找你,不过,还请你一定要坦诚相告,勿要隐瞒欺骗我观!”,苦行子神色严肃了起来,同样是十分诚恳地说道。
单论道业,大凡能修炼到一定境界的人,必是能深入挖掘出真本性的人,这种本性,在魔(邪)道为欲,在正(佛)道为性、为心,无论宣烨老道还是苦行子,能跨入凝真期、凝结真一之念,把握本心,在外都会表现出一种返璞归真、入世脱俗的性情,不是高高在上,也并非我行我素,而是“真”情、真“性”,大多数时候都会表现出一种包容、阔达的胸怀,让人亲敬、崇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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