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啵峪煅法”,“赵强东”手里只有基础篇部分,最多支撑他修炼到玄灵阶,不过,比起以前同层次时只能修炼武技功法,由外而内提升实力,这个直接能凝炼阴(冥)力的功法已经称得上是绝世宝典了。
一旦沉入内炼之中,是不知道时间流逝的,转眼间,“赵强东”已经保持抱团的姿势两个多小时了,太阳都缓缓升上了房顶,将温暖和煦的阳光泼洒了下来。
何苗氏是这个家里第二个起床的,收拾屋里屋外,喂鸡喂鸭,打扫庭院,从五点半一直忙到了快七点才开始准备做饭,而何老汉则在西屋的房门外逡巡了一圈又一圈,手抬起、放下,又抬起、又放下,……不停重复着,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进去还是继续等着里面的小伙子醒来。
端着簸箕走进屋内,何苗氏看着自家老头子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啥子呢?一早上起来也不下地(指去田里干活),净在这门口转来转去的?”。
轻咳了两声,何老汉讷讷离开了门边,找了个凳子坐下后对着老伴一翻白眼道:“你管我干啥子,快做饭去嚒!”。
实际上,他是放心不下,不敢把老伴自己留在家里,万一那个小伙子又发疯耍横,真伤着老伴,那就悔之晚矣,所以他一次次想进去看看“赵强东”的情况,不管是不是能尽快打发他走,至少心里能有个底。
何苗氏一看老头不耐烦的样子,也懒得多话,放下簸箕,就走到了西半边屋子靠南面窗台的大桌子前,这里说是个桌子,实际上是用砖担起来的一块黑色大门板,宽大的门板面上,米面油盐、锅碗瓢盆乃至扳手、钳子、起子、螺帽,堆放的一应俱全。
拿了油盐酱醋就向“锅屋”走去,妇人要忙着炒菜做饭,没多少闲工夫搭理老头,不过,当她走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道:“你莫要搅起那孩子,莉莉在家还不是要睡到八九点嚒?让他多睡会!”。
老头掏出一颗烟点着,低低应了声“哦!”,吧嗒吧嗒抽了起来,早上,看来是不能下地了,那就先把院子里的竹篾子编了筐子、篮子,改天再拿到集市上卖吧!
老两口在院子里忙里忙外,日头渐渐升高,西屋床上的“赵强东”从天蒙蒙亮开始修炼,过了三个多小时后,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最初凝练出的那一丝阴力,已经有大拇指粗细,在体内流转之中,接连冲开了十几道穴位,将黑色能线网络延展到了四肢,初步建立了大循环,然而,女鬼留在他体内的精纯阴力也完全耗光了。
这些黑色能线,实际上一条条中空的管道,与人体的经脉像似,走通的是阴性和隐形的能量,甚至情绪和情感的传递路径也在其中,这与阳间人类体内的经脉相对照,互为表里,然而连通之处却在一处处穴道之上。
这就是两个世界体系在修炼上的差异,黑色能线,必须用“八难地狱”的功法才能开发出来并打通修炼,修出的阴(冥)力代表着死、空、阴、寂,是将修炼者推至阴暗面的极致,从而毁灭、崩坏一切,让一切归于黑暗乃至混沌,达到大破灭的一种大恐怖之法;
而经脉,古修行者开发之后修炼的就是自身的精气和天地间的灵气,代表着生、精、灵、动,这是对生命层次提升的寄托和探索。
身体如层层花瓣打开,“赵强东”从修炼中彻底醒来,感应体内,阴力修为已经堪堪迈入了罡羽士级中期,差一步就与魂体本源的修为相当了,他还算满意,女鬼打入他体内的阴力已经点滴不剩,被他这一番修炼大约利用了三成,其余的,从昨晚到现在已散失殆尽。
虽然有些可惜那些精纯阴力,但他也不是那么计较的人,一下子跳下床,就向门边走去,“嗯?这个女生是谁?”,正当他要推开门的时候,视线瞥到了墙边的书桌,桌上摆放着一个玻璃相框,一个长发女孩子正甜甜的笑着,魇容如花,娇俏迷人。
愣愣注视了一会,“赵强东”径直走了过去,拿起相框端详起来,越看越觉得女孩子好看,心竟然微微动了,“额!怎么回事?我竟然会感觉她可爱?好看?”,这简直不可思议,在地狱鬼众眼中,人类是最丑陋的地狱阶层,他竟然会觉得人类好看,这简直完全颠覆了他的审美观啊。
忽然察觉到什么,他脸色一沉道:“该死!是人类的思维和感情影响到了我,看来我必须得尽快将这具身体彻底融合了,不能掌控,就会生出种种变故,反而会对我造成不利影响”。
重重将相框按在桌上,不顾镜面已经粉碎,他一下子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听到西屋里的响声,正在院子里编筐子的何老汉抬头向后看去,却见门突然打开,那黄毛小伙子走了出来,只是脸上挂着阴沉,似乎心情十分糟糕,他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赵强东”从身边走过,何老汉脸上硬堆起笑容问道:“睡好了吗,娃子?”。
看都不看他,“赵强东”冷冷就向大门外走,心里咒骂着:“卑微的人类,都是该死卑微的人类,休想动摇本大人的意志!你们都该死!早晚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全部踩在脚下,予杀予夺!”。
不断在心里强化与生俱来的杀戮邪恶本性,他几个大步就走出了何老汉家,此时正是八九点钟的时候,农村人大部分都在这时候吃饭,街上基本看不到什么人,这也让一脸冰冷阴沉的他没有找到发泄的对象,以坚定心中的意志。
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原本酷厉冰冷的心性在刻意避开着何老汉夫妇,似乎有着一种奇异无比的力量,将他的狠戾、暴虐都压制了下来,让他在老两口身上根本找不到宣泄的渠道。
“咦?老头子,我听着你跟那娃儿说话,人呢?马上要吃饭了啊!”,何苗氏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说道,手里还端着一瓢面粉,这是要和好后下到锅里的。
“走——了!”,何老汉低头穿着竹篾,语气古怪地道,他也说不清楚对那个小伙子的观感,真是个奇怪的年青人。
“你咋让他走了呢?”,何苗氏一听有些着急,将面瓢放在“锅屋”灶台上,快步追出了门。
“赵强东”刚走到街口,就听身后一个细沉的女人声音喊道:“娃儿,你去哪啊?回家来吃个饭再走啊!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多难啊!快回来——!吃完饭,让我们家老头子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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