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蜀郡,德明州上空:
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突然出现,一道即便在白日里依然璀璨的流星在向着大地迅速坠落。
流星中,一道黯淡的魂体突然惊叫起来,“我感应到了,我感应到了,好强烈的召唤,呼唤着我回去,到底是什么东西?”
“倏——!”,流星接近大地,突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的阻滞,“靠,这些在光纹外燃烧的黑雾是什么东西?”
魂体惊呼完没有一秒钟,整颗流星唰地扎进了德明州人民医院最顶层的一间特护病房中。
“啊?那是谁?我不要过去”,眼看要投入一个包的像粽子似的身体,魂体惊恐地剧烈挣扎起来,然而,晚了,流星电光火石间就撞入了那病人的眉心,一道金色光辉从病人身体上鼓荡开来,特护病房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旁边昼夜不停轮班守护着病人的小护士回头看了看,见一切正常,又在储药柜上继续配药,嘴里低声喃喃道:“欺男霸女的大恶棍,活该变成植物人,最好你永远不要醒来呢,也算为德明州除了一害呢!”,说完,她又紧张兮兮地四处看了看,生怕有人听到了她说话似的。
八水环绕,神州中心之地——太一山北麓,圣道宗:
三清大殿之中,寂寂无声,一个铜冠高髻,身披青紫道袍的老道正闭目于祖师像下的蒲团上打坐,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五指掐动,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革,己日乃孚,元亨,利贞,悔亡;泽中有火,水火相克,天有大变啊!难怪老道会心血来潮”,起身又掐算了片刻,他猛地出了殿门看向天空,“群阴剥阳,乾坤倒悬,劫机上应于天,下系于我道门,究竟怎么回事?”。
“不好了!不好了师祖,道圣宫的玄机盘震动,师父已经压制不住了,恐怕有大变发生,您快去看看吧?”,就在这时,一个青衣小道士火急火燎跑过来大叫道,连礼数都忘了。
一听是传承千年的镇教宝器“玄机盘”出了变故,老道哪敢怠慢,拂尘一挥,大步向着后殿的道圣宫而去,身后小道士跟在身后,却越落越远,再怎么狂奔也赶不上老道不紧不慢的步子,当真令人咋舌。
道圣宫中,看着座于汉白玉石台上的玄机盘剧烈震动,罗盘指针急速旋转中,一会指向东北一会指向西稍偏南,老道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水镜,你退下!”,老道让自己的大弟子水镜道人从玄机盘阵台的坤位退下,自己站了上去,袍袖一挥,有些干枯的老手按在了阵台“归一印”上,脸上青光绽放,雄厚的真气滚滚注了下去。
玄机盘似乎得了极大的助力,指针缓缓停滞了下来,最终停在了巽位上,看到卦象,老道眼中精光一闪,掐指又算,片刻后,脸色一变大叫道:“快随我到殿外观瞧!”,神色竟惶急到了极点。
见他大步流星向殿门走去,水镜道人连忙跟上,刚气喘吁吁跑进来的小道士差点跟祖师撞个满怀,好在老道没有他计较,一移步间闪出了数尺,径直跨到了殿门之前,仰头望向西南方。
只见,一道金色流星猛然从天际滑落,瞬息间不见了踪影。
“师……师尊,那…..那是?”,水镜道人只看到了金色流星的一点影像,疑为错觉,赶紧向老道问道。
“天机一线,玄机劫运,应于西南,成则道生,衰则……,不可言,不可说”,老道无奈地摇着头,“倾世”两字始终没有说出口。
“时间不多了,不多了啊,以往老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浊浊恶世愈演愈烈,而今,终于出现转机了啊,水镜,立即召集各院首席到道圣宫议事”。
神秘鬼蜮之地(过身界):
夏函走后,叶美娇和安然正想走向吕湘婷,带吓得有些呆滞的她回房间休息,就见“扫把头”的尸体像镜面一样片片碎裂,最后,整个身体竟在短短几秒钟内迅速干枯,彻底灰飞烟灭了。
安然和叶美娇面面相觑,“叶姐,这是怎么回事?尸体怎么会变成这样?”,若非地上还有血迹和掉落的斧头,任谁也很难相信,几秒钟前这里还躺着个尸体。
另一边,听到斧头掉落的当啷声,呆滞中的吕湘婷也被惊到了,一看“扫把头”的尸体消失了,惊恐万分地踉踉跄跄跑过来查看,“这……他人呢?”
“这里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都有可能,算了,我们也弄不懂,先回屋等着小弟回来吧,最好看看能不能找些东西给他做点吃的,这些天,他受苦了”,这时候,叶美娇反而显得异常镇定起来,细心的她更想到了要好好照顾夏函。
她的阅历比在场的两女都要丰富得多,对于夏函,内心里也一直有着复杂的感情,但毫无疑问,这个小男生,在她的心里占据着无比重要的位置。比起安然,她对夏函的关心和牵挂又何曾少了半分。
然而,她知道,相比这些年青人,自己终究“老了”,她越是珍视内心的感情,越不敢向夏函表露,生怕他会觉得自己不自重,要知道,自己始终是有夫之妇啊,更何况,彼此的年龄还相差那么多。
她在自卑中煎熬着,每次看着安然将心中的感情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她的苦涩就更浓烈,一股锥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但,她又能怎样?夏函还是个没毕业的学生,她却是个已婚少妇,两人间有可能吗?除非,她不顾忌夏函的名誉,死活跟着他,但,这根本是违背自己良心的啊,这一生,恐怕都会在不安中度过。
到处搜索了一番,两女还真的找到一些陈粮烂谷,但都已霉干,无法食用,倒是在村口小桥不远处发现了一小块菜地,里面种了些地瓜、大豆还有青菜类的作物,正待收割,估计正是桥对面那户人家平日维持生计用的。
终究对付了一桌饭菜的材料,夏函和老朱他们回来后,众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做好了一顿简单的饭菜,至少又吃上熟饭了,没有人挑剔什么,反而很是享受。
饭后,所有人都补了一觉,夏函也不例外,不过,他的体质相当好,浅睡一会就醒了过来,手里把玩着从“扫把头”脖子上扯下的符牌,还在思虑着早晨的事情。
良久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决定道:“是祸躲不过,他要报复我的家人,我也不会干等着,一旦脱离了这里的危险,我会立即想办法除掉他,更重要的是,我要有足够保护家人的力量才行”。
眼中两道厉芒绽放,此时的他,竟隐隐有了一种虎狼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