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什么都没有说。”柳无翼只是一个人在那里抽烟,连头都没有抬,“无翼,谢谢你了。”秦天委有些激动地对柳无翼说道,“那是秦主席为了国家太过于操劳了,以至于忽略了自己的家人,才给外人有了可乘之机。”柳无翼还在那儿一边装逼,一边小拍了一下秦天委的马屁。看情况差不多了,柳一守站出来打圆场道:“偶也听出来了,看来柳感这小子让人利用了,无翼你知道是谁吗?”“偶第一天到这,偶怎么知道,只是瞎猜的,偶只是看秦主席的为人不象是那种人,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些问题,用来进行偶的推测。”柳无翼终于抬起了头,继续一边装逼,一边拍秦天委的马屁。柳一守人老成精,知道柳无翼后边准没安好心,也就不再接柳无翼的话了,把皮球又踢给了秦天委:“主席,你说怎么办吧。”
看到皮球又被踢回来了,秦天委也是有些头疼,好在刚才柳无翼的那番推测给了秦天委台阶下,让事情也有了转圜的余地,秦天委对大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别站着了,有话坐下来慢慢说,在坐的这些人,对国家的忠心是有,就是脾气不太好,直性子,又一个个地狡猾如狐,军事上的名将,政客中的战斗客,说来说去,都是让自己给结果,他们再在一边横挑鼻子竖挑眼。秦天委用双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反复地思考着问题的处理结果,柳无翼肯定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了,又帮自己解释了秦柳感是被人利用了,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办法对柳无翼进行追究了,可是自己的儿子怎么办?秦天委偷偷地打量着坐下来的众人,柳一守和五位司令员都在看着自己,柳无翼还在那装逼,五大军区的总教官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无耻小队的人都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最可气的是个子最高的那个小子竟然靠在那里睡着了。
过了好半天,秦天委才说道:“作为一个父亲,我没有好好的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这是非常失败的,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我还是非常相信自己的能力的,所以,我决定了,将秦柳感交给无翼处理,要杀要打随无翼去了。”哗,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发出了各种声音,秦天委在赌博,赌的就是柳无翼不会杀秦柳感,不是不敢,是不会,秦天委以前也从各种渠道了解过柳无翼,知道柳无翼做事卑鄙,无耻下流,爱沾小便宜,好色,从小就喜欢这两个小丫头,但又不是花心大萝卜,对别的女孩子不屑一顾,非常护短,不肯让自己人吃一点小亏,对自己的家人又非常孝顺,不容外人在言语上有所不敬,这回秦柳感就是因为冲撞了柳无翼的这些忌讳,才让柳无翼玩了命的追杀的,可是,现在柳一守在这看着,就一定不会给柳无翼机会,况且,从刚才柳无翼替秦柳感进行辩解,秦天委可以断定,柳无翼是不会再对秦柳感进行追杀了,所以,秦天委决定赌上一把,看柳无翼到底能把秦柳感怎么样。
看着象老狐狸一样的秦天委,柳无翼也象小狐狸一样地笑了,将手中的烟摁灭,柳无翼站起身来,走到会议桌的一头,也不理会柳一守的眼神,和秦天委,柳一守,以及五位司令员相对而立,这才说道:“好吧,既然秦主席说了,那偶也不客气了,你们放心,偶这会儿是不会再杀秦柳感了。”听了这句话,秦天委放下心来,知道自己儿子的命脉是保住了,还没等他松口气,柳无翼又接着说:“可是,由于秦柳感对于偶的爷爷,以及小雪和小霜做出的污蔑和污辱的言语要做出赔偿。请问,是不是可以将秦柳感带过来,偶好和他当面谈清楚?”“好,我相信你。”秦天委把手一挥,银安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身材高大的军人,手里拎着还是处于半死状态的秦柳感,这个时候的秦柳感早已经不再是刚来时风流倜傥的样子了,脸上血迹斑斑,全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烂烂,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有心不给他梳理,还是把他给忘了,连湿了的裤子都没有给他换一下。柳无翼掐动手印,一个小小的水球在秦柳感的面前出现,啵的一下,水球爆开,化做一片水雾包围了秦柳感,秦柳感在水雾的刺激下,慢慢地醒了过来,那两名军人见状,也松开了手,任由秦柳感自己立在那里,柳无翼的示意下,转身走了出去。
秦柳感甩了甩头,努力地让自己清醒了一下,一抬头,看到柳无翼又点了根烟,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不由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就算是自己的老子在一旁,秦柳感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安全,再说了,他还看见那几个老头子正用一种看死人一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结结巴巴地说:“表,表弟,我知,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以,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给你跪下磕头还不行嘛。”说着还真地跪了下去,咚咚咚地磕起头来。让堂堂国家主席的儿子给自己磕头,柳无翼那个美,上辈子连国家主席的影都没有碰到过,这辈子算是值了,要是把这段都拍下来,放到网上,不知道点击率会有多高了,当然了,这要看秦天委同意不同意了。看秦柳感磕的差不多快晕过去了,柳无翼这才轻咳了一声说:“好了,秦表哥,你先起来,偶有话说。”“是,是,是。”秦柳感顾不上自己头晕不晕,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柳无翼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等着柳无翼的问话。
咳,柳无翼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地说:“秦表哥,你这两年玩的不错啊!”听到柳无翼故意在某一个字上加重了发音,秦柳感不由的一哆嗦,小声地连说不敢,不敢,“那收入一定很是可观了?”柳无翼继续问,秦柳感小心地看了秦天委和柳无翼一眼,可怜巴巴地说:“表弟啊,我在这里只是一个挂名的副主任,还是外职人员,有职无权,一个月也就小万元的薪水,你大伯查的又紧,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外面找钱啊!”哦?柳无翼听秦柳感说的挺可怜,点了点头,围着秦柳感转了两圈,上上下下地把秦柳感打量了一下,转过头问南宫情:“情叔叔,偶对这个不太懂,你能不能过来帮个忙!”南宫情噌地站了起来,跨步就到了柳无翼近前,看着秦柳感,问:“无翼你说吧,这小子俺是把他煮了,还是炖了?”“不用,不用。”柳无翼说:“偶好歹也是个斯文人,你过来帮偶看看,秦表哥的这双鞋值多少钱。”南宫情点了下头,走到秦柳感身后,伸脚踩住秦柳感的鞋后跟,把秦柳感向前一推,秦柳感重重地摔到了地上,那只鞋就从脚上掉了下来,脚尖一挑,将鞋子挑了起来,伸手接住,随意地扫了一眼说:“纯手工做的,真屙鱼皮的,还是从同一张皮上裁下来的,价格不便宜,大概在五百万左右吧。”说完随手一扔,那只鞋正巧落到了刚要爬起来的秦柳感的头上,在暗力的带动下,刚爬了一半的秦柳感又和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脑门又高高地肿了起来,秦天委在一边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心想:麻烦来了,一双鞋五百万,年收入十几万的小主任穿五百万的鞋,这可解释不清了。
“情叔叔,那你能看出秦表哥身上的衣服值什么价!”柳无翼笑眯眯地指着倒在地上的秦柳感的衣服问,南宫情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秦天委一看心说:又来了,这南宫情也是出了名的会装逼,能换好几张脸的主儿,只是希望他能小心一点,别一失手把柳感是掐死了就行。果然,南宫情一弯腰,抓住秦柳感的肩膀就把他给拎了起来,所有人都听见,咔吧一声,秦柳感双眼一翻,差点又过去了,南宫情伸手在秦柳感身上摸了摸,摸到那儿,那儿就响一声,然后一松手,任由秦柳感倒在地上,看也没看地说了句:“国产纯棉纺织加工的料子,也是纯手工的,千万以上吧!”回头又补了句:“领带和领带夹都是外星产物做的,每一个都在百万以上。”柳无翼的汗都下来了,心里面暗骂:tmd,自己还是没见过世面,这种层次的人真是有钱啊,本来以为以前敲诈来的钱可以让自己当个小富翁了,和这哥们身上穿的一比较,整个一个贫农,这哥们整天把上千万的玩意穿在身上他也不怕累着了?不行,偶要帮他一把,帮他减轻一下负担。打定主意,柳无翼走过去,亲手将倒在地上不敢起来的秦柳感扶了起来,笑眯眯地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土,当然了,在这全是红地毯的地上是没有土的。
被柳无翼这么一拍,秦柳感全身都是一哆嗦,看着柳无翼那笑眯眯地样子,秦柳感觉的,柳无翼还是杀了他比较好,这种笑容的背后那隐藏着的力量,让秦柳感有种生不如死的味道。柳无翼拉着秦柳感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用中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搭在秦柳感的手腕上,这才问道:“秦表哥是不是常去天上人间玩呀?”秦柳感一哆嗦,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常去,我一个小人物怎么敢一个人去那种地方,大都是朋友们请客去,后来还是经过朋友们的帮忙才办了张会员卡。”说着从口袋里把皮夹子掏了出来,柳无翼伸手抢了过来一看,好家伙,里面五颜六色的几十张会员卡,听过的,没听过的各种会所的贵宾卡,不经意间,柳无翼就把这个皮夹子揣到了自己身上,秦柳感看到后,咽了口口水,没敢吭声。秦天委也看到了,扫了一眼在坐的众人,只见大家都象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喝茶的喝茶,抽烟的抽烟。
两根指头再一次搭在秦柳感的手腕上,柳无翼又问:“秦表哥,在外面人缘一定不错吧?”秦柳感点了点头说:“是,在外面谁有事我都会帮上一把。”柳无翼点了下头接着说:“帮完了忙,大家就没有一点表示?不意思意思?”秦柳感转头看了秦天委一眼,这才说:“有,刚才被打晕的那个就是朋友给介绍的。”秦天委听了气的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靠在沙发上,把双眼一闭,不再看柳无翼这边了。手指上传来的颤动频率没有什么变化,柳无翼再问:“除了女人他们就没有别的表示?”嗯?有变化了,柳无翼刚问完,就觉的秦柳感的脉搏紧跳了两下,然后又恢复了正常,秦柳感好歹也是大学博士毕业,也不是傻子,柳无翼拐弯抹角地这么问下来,终于问到正题上了,扭头又看了秦天委一眼,秦柳感才说:“没有,纪检部门查的严,我从来都没有收过红包。”“那你心跳那么快干什么?”柳无翼一点都不着急,还是笑眯眯的,秦柳感有点口干舌燥了,好半天才小声地说:“他们送的都是不记名的支票和卡。”秦天委虽然离的远,但是在所有人都不说话的情况下也听见了,坐直了身子,睁开双眼,扭头看向了银安,银安吓地急忙摇头。
这些举动当然逃不过柳无翼的眼睛,柳无翼也有些奇怪了,问道:“你就不怕被查出来?”秦柳感本来不想说,可是一想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对方的手里呢,一咬牙说道:“查不出来,因为那些支票和卡都不是亲自交给我的,我也从来没有在公共场所收取过任何东西,他们每次送的时候,都事先放在那些女人的身上,只有在我和那些女人单独接触时才能拿到那些支票和卡,那些女人甚至连她们身上有支票和卡这种事都不知道,而且每次交易都会换不同的女人,事后就算有人问起,她们也是一无所知。”秦柳感没有发现,现在的秦天委的脸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了。柳无翼这次可以确定秦柳感没有说谎,脉搏虽然依旧跳的很快,但是是一种稳定的快,不是忽快忽慢的那种,柳无翼对秦柳感的配合很是满意,拍着秦柳感的肩膀说:“秦表哥,这种事你做过几次了?”秦柳感想了想才说:“两年多以来,大概每四,五天一次吧。”
咣当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银安急急忙忙地扶起倒地晕迷不醒的秦天委,冲着门外大声地喊道:“医生,保健医生,秦主席昏倒了。”柳一守越众而出,伸手搭在秦天委的脉搏上,这时,一个挂着听诊器,手提保健箱,身穿白大褂的人跑了进来,银安又急忙拦住了他,过了约摸一,两分钟后,柳一守才松开了手,对众人说:“主席没事,只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又对着进来的保健医生说:“主席的身体比较弱,你给他打一支比较温和一些的药剂,过一会儿主席就没事了。”保健医生也是个明白人,小声地对柳一守说:“其实我是个中医,这些只是装个样子,要不然不让上班。”柳一守非常高兴地说:“那就更好了,那你给主席针灸一下就行了,知道是哪几个穴位吧。”保健医生点点头,从急救箱里取出根银针,拿酒精棉球擦拭了一下,在秦天委的几个穴位上刺了下去,几分钟后,秦天委才缓缓地清醒了过来,保健医生收拾好自己的急救箱,悄悄地退了出去。
就在抢救秦天委的时候,柳无翼强迫秦柳感说出了他那些支票和卡的存放地,小声地安排刚眯了一觉的曲风去取了回来,这些全都被那些老家伙们看在眼里,一个二个地都皱了下眉,不过并没有说什么,秦柳感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小命在人家的手里捏着呢,自然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下了,柳无翼把这些支票和卡抓在手里,心里那个激动啊,这得多少钱啊,这要放到银行里存成定期,一年到头什么都不用干,光利息就够十个普通家庭好吃好喝一辈子的了,很快柳无翼又把自己鄙视了一番,到底是没见过世面,还高手呢,光是一组数字都能激动半天。柳无翼毫不犹豫,从这堆支票和卡里取出了五份,来到五位司令员近前,当着秦天委的面,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无翼,你这是干什么,你这可是有当着国家主席的面,涉嫌贿赂国家高级干部的嫌疑啊。”作为柳无翼的伯父,和秦天委的亲弟弟,北方军区司令员秦天望第一个反应过来,表情严肃地说道,“没有啊!”柳无翼很是无辜地说:“这是秦表哥的赔款,也是偶代表大伯给这次前来支援首都的兄弟们的跑腿钱,你们为了国家千里迢迢,大老远地跑过来,总不能让兄弟们连杯水都不喝就回去吧。”南宫刚走过来,拍着柳无翼的肩膀说:“无翼,怎么说俺和你也算是自己人,你的意思俺明白,但这钱是说什么也不能收。”柳无翼对着五位司令员说:“就因为是自己人,也因为南宫爷爷受了点委曲,所以这钱你们必须要收下。偶也知道各位爷爷和伯伯不差钱,不过这好歹也是偶的一点心意,是不是呀,大伯。”后边这句是对着刚刚苏醒过来的秦天委说的。秦天委已经听到了柳无翼的话,也看到了柳无翼当着自己的面,拿着秦柳感收受的钱给五位司令员送礼,两眼翻了翻,差点又晕过去,喘了半天的气,才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慢慢地说:“算了,你们几个就收着吧,这也是无翼的一点心意,只要你们回去了不要一个人收进腰包就行了,回头我会让人下去核实一下的。”五位司员互想看了一眼,这才将放在面前的那份东西收了起来,这个时候秦天委没有发现,柳无翼的嘴唇稍稍地动了动,凝音成线地在五位司令耳边说了句话,五位司令的虎躯都是一震,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坐了下去,该抽烟的抽烟,该喝茶的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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