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重生之孝诚仁皇后 作者:沉琴绝酒
[清]重生之孝诚仁皇后 作者:沉琴绝酒
她这样甩脸子给他看,难不成还想要干政?
当玄烨的目光再次落在珠锦身上的时候,却被她在马上展现的英姿给惊艳到了,他从来不知道,珠锦的马术竟是这样的好!那上下翻飞的跳跃腾空,就像是一只灵巧的燕子,叫人看得目不暇接。
被珠锦惊艳到的不只是玄烨,还有行营上下的众人,皇后娘娘一身红火的旗装,骑在枣红马上翻飞,实在是耀眼得很……
珠锦从马上下来的时候,自然获得了满堂的喝彩声,唯有鳌拜在喝彩声之后重重的哼了一声,满面的不屑:“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
他这一声自然是被众人听到了的,却没有人理他,对此玄烨也只是笑笑,并不说话,珠锦在场下也是听到了的,她也顾不上回应,看也没有看鳌拜一眼,只让人将枣红马牵走,她兀自一人站在那里平复喘息,许久没有这样运动过了,她是有些累的。
只是心里却在庆幸,幸而索尼是教过她这些的,府中也是有演武场的,时常她也能骑马练练,否则今日是断不能这样做的。
喘息平复之后,珠锦并未即刻回到行营之中,说好了是骑射功夫的,她肯定不可能只骑骑马就算了,可叫她在马上射箭她也是做不到的,因此只好分开来完成。
侍卫们早就将箭靶子准备好了,只等珠锦拉弓射箭就好,珠锦看了那箭靶子一眼,取了玄烨的金弓却没有打算要射箭靶子,只见她走到布库队那边,对着自家大哥长泰道:“大哥,你还有力气么?可否帮我一个忙?”
珠锦下场骑马时,布库队的十几个少年并未离场,这会儿都在一旁观看珠锦骑马,大部分的人都是站不住的,只是皇上跟前也不允许他们躺着乱了规矩,所以个个都是互相搀扶着站在一出的,唯有珠锦的大哥长泰二哥纶布没有让人搀扶,还能自己站着。
长泰先是一愣,未曾想到妹妹会过来,他也不知妹妹为何会这样问,又见妹妹一脸严肃的模样,也不敢问,只点点头道:“回皇后娘娘,臣还有些气力,当是可以帮娘娘的。”
珠锦听了,伸手掰掰长泰的手腕,发现确实还有些力气,而且她去掰长泰手腕的时候,长泰脸上并无痛苦之色,可见他的骨头是没有问题的,珠锦遂点点头,示意长泰跟她到了场中间,她这才扬声道:“本宫年纪小,拉弓射靶子却不在话下,可今次是皇上第一次到南苑行猎,本宫也不好例外,就用皇上的金弓射下猎物给你们助助兴吧!”
“这是本宫的娘家大哥,本宫年幼,气力不及,只好叫他出来帮衬一番,他只需替本宫拉弓出力,瞄准射箭之事由本宫自己一力完成。”
珠锦言罢,也不管众人如何,只吩咐侍卫们去叫那些林子里的人把林子上栖息的鸟儿都给惊起来,不过半日功夫,行营上方的天空就飞满了各种鸟类,鸟啼雁叫声声,竟把远处的鹰给吸引来了,珠锦早已在长泰的帮助下拉开金弓,她只要长泰出力,长泰也不敢造次,站在一旁替珠锦拉弓,且听她的指令行事,要往东便往东,要往西便往西。
珠锦将箭头瞄准了天上惊起的大雁,她早已看见那只远来的鹰追着那只大雁不放,她只屏息等着,在那只大雁被鹰咬住的一瞬间,她立时喝道:“放箭!”
长泰应声缩手,羽箭带着破空声冲着那只鹰疾飞而去,众人看得清楚,那箭擦着鹰的脚爪而过,那鹰咬着大雁振翅一飞,便隐入林中不见了身影。
众人齐齐一叹,皇后娘娘的准头不好,力气偏又不够,这箭是白射了!
长泰有些郁闷,方才放箭并非好时机,妹妹为何要他放箭?他瞧着妹妹根本没有瞄准那大雁,反而去瞄准那鹰的腿,这能射中才出鬼了——
妹妹若是再来一发也好,可是他没有力气了呀……
“妹妹,不如换纶布来给你拉弓?大哥没力气了。”
长泰有些着急,让鳌拜看笑话他心里特不高兴,且他方才又被鳌拜揍成这个样子,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气了,所以在给妹妹拉弓的时候他是憋足了劲儿的,这一箭完了,他早已气竭了,不得不提议换人,他一着急就忘了换称呼,就跟珠锦咬耳朵起来。
其实他也知道,现在行营上下有力气的侍卫何止百千?只是珠锦乃一国之母,轻易不能让人近身的,何况是这样亲密的动作,而能够近身的皇上是绝不可能给珠锦拉弓的,所以珠锦才会来找他,他是珠锦的大哥,亲近些也无妨的,就连他的伤都顾不得了,这也是他提议换纶布来的原因。
珠锦只盯着那片天空,看也不看长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不必。”
言罢,再不理会长泰,将金弓还给侍卫收着,她又回到行营之上,一言不发的坐下,玄烨见她失手就这样闷闷不乐的模样,有心安慰几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把眼光在她身上梭巡,看了半天,却发现她根本不像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她红唇紧抿,垂眼看地,根本不理会行营内外议论纷纷的喧嚷嘈杂,分明是在等着什么的样子。
玄烨再一扫眼,跟着她去的两个宫女没有回来,玄烨蹙眉疑惑,人去了哪里,而她,又在等什么?
☆、第041章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玄烨等太久,就在行营内外众人嘈杂喧嚷之时,如情和如貌领着林中的侍卫出现了,如情一脸喜色的来到珠锦面前:“主子,奴婢照着您的吩咐让他们去那个方向找了,果然找到了那只大雁,还有那只鹰!”
如貌赶紧让侍卫们将东西呈上来:“主子您看!”
珠锦这才撩起眼皮瞧了一眼,果然如她之前所料的那样,她射中了鹰的双腿,箭头射过鹰的双腿,将它的脚爪齐根削断,剧痛之下鹰咬死了大雁再振翅一飞,但此时鹰已后继无力,也不能再飞了,这才在隐林中之后掉落了下来,珠锦在射箭之初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如情和如貌领着侍卫们在外头等着,看见她箭去的方向再去追寻猎物。
“鳌中堂,本宫这花拳绣腿不知可还入眼否?”
珠锦示意侍卫将所猎之物给鳌拜去看,她的唇角这才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鳌拜方才揍了她两个亲哥哥,她心里这一口气实在是顺不下来,所以才定要猎了这鹰和大雁给鳌拜看看,他们赫舍里氏也不是好欺负的!
又加之玄烨瞒着她将长泰和纶布弄进布库队中而未跟她透露一言一语,她心中有气,这两厢刺激之下,下手便有些狠了,但心中之气却已平顺了些许。
玄烨在一旁看着那被齐根削断的鹰腿,看着那奄奄一息的鹰和那已经被鹰咬得死的透透了的大雁,心中只想到了一件事,原来她并非失手,她是早就有意是要一箭断了这老鹰的一双腿的,又在老鹰咬住大雁的那一霎那下手放箭,这份胆魄和冷静绝非寻常女子所有,他的皇后眼力也绝非常人能比,玄烨不禁在想,他早先将她看做寻常后宫女子一般,是不是看错她了?
他一直觉得,珠锦不过是比那几个庶妃身份尊贵一些,比钮祜禄妃比兰妃聪慧一些,知进退懂礼仪,又懂得些许的生活意趣,再加上容貌比她们都要出众罢了,如今看来,这位皇后绝不仅止于此,她根本不是寻常女子,好似也不能用对待寻常女子的方式来对待她。
鳌拜看着侍卫呈上来的托盘,那托盘里放着血淋淋的鹰和大雁,这才鳌拜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鹰被齐根削断的腿,这等凌厉的手段和心力怎会出自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姑娘之手?
鳌拜心里一时想到很多,皇后出手之时没有丝毫的犹豫,行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步骤,不为外力所干扰,专心一意做她自己的事情,只用了一箭便射下了一鹰一大雁,过后,不骄不躁等着结果,这等杀伐决断的手段,他平生也只在大将身上看见过,他知道,就连自己那自幼在演武场上长大的女儿也无法做到这样,皇后,她不是个简单的小姑娘。
鳌拜又看向布库队中那个被皇后称作大哥的少年,他原本以为那些个少年不过皇上挑出来陪着他折腾好玩的,可如今看来,皇上连皇后的亲哥哥都选进去了,这是想要做什么?
看来那些个少年还真不是普通的少年,他虽知都是世家少年,却不知里头具体都有谁,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皇后这一出倒是叫他留了心眼,回头定要好好的查一查,看看这群少年是不是只陪着皇上玩布库这么简单。
皇后的猎物一时传看行营上下,众人自然又是一阵喧嚷,珠锦实在懒怠再陪坐下去,她方才下去跑马一场,又出力射箭,实在是很累了,遂跟玄烨告了罪,也不管他们男人接下来做什么,只管自己就回行宫去了。
皇后一走,自也有不少女眷跟着回营地歇息去了,女人们一走,男人们自然没了拘束,玄烨便下令各人自便,自由活动,想骑马打猎也可,想喝酒烤肉也行,只要不胡来,都是可以的。
玄烨这样一说,男人们自然都活跃起来,玄烨这会儿是不能如珠锦一样丢下众人自己去了的,何况他也不觉得累,便带着自己的皇兄福全和弟弟常宁,吩咐了太监们去收拾地方给他们兄弟烤肉吃,有几位亲王听闻,倒也一块儿跟着去了。
珠锦回了行宫,更衣之后便坐下来,早有留守在行宫里的曲嬷嬷端了珠锦爱喝的酥酪上来:“主子累了吧?这个我特意弄得淡了些,却在里头加了些葡萄干,主子尝尝?”
珠锦接了,将一碗温度正合适不热不冷的酥酪喝完了,闻着满室的奶香味心里才觉得舒坦些,她将碗搁下,又道:“去泡一杯浓浓的薄荷水来。”
她现在很需要这个东西来给她降降心火。
曲嬷嬷答应一声,看了如貌一眼,如貌会意,便跟着曲嬷嬷出来,只留下如情在内伺候,出来之后曲嬷嬷便问道:“主子这是在外头受了谁的气?”
珠锦的习惯曲嬷嬷现在也已知道了,晓得她但凡心气不顺却又不能发火时就会喝薄荷水来降心火,可往日只嘱咐过泡薄荷水,而且这一月以来也就喝过那么一回,珠锦生气是极少的事情,就连那次钮祜禄氏的挑衅都没能让珠锦生气,曲嬷嬷想不明白,到了南苑这里来,还能有谁能让皇后娘娘生气的。
如貌撇撇嘴,道:“宫里头哪还有人敢给主子气受?自然是宫外的人了,今儿在行营,鳌中堂的夫人可说了不少不中听的话,这也就罢了,鳌中堂后来又说了那样的话,当着众臣的面儿驱使主子,主子不生气才怪!嬷嬷你没去你不知道,你也是没瞧见那样的场景,我估摸着啊,主子就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如貌挑挑拣拣的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曲嬷嬷说了一遍,说完后,那薄荷水也泡好了,曲嬷嬷也没说什么,就给端到珠锦跟前去了,看着珠锦喝了,又等了片刻,才道:“主子在调理身子期间,到底还是忌讳动气,这些个寒凉之物也要少碰为好,否则药效会打了折扣的。”
“你知道了?”
珠锦似笑非笑的看了曲嬷嬷一眼,知道是如貌将事情告诉了她,她也不曾说什么,只又笑了一笑,也没有应曲嬷嬷的话,兀自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喝过薄荷水了,心中倒是比回来的时候舒坦了许多,也就不是那么的生气了,便望着如情道,“你悄悄着人去打听打听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住处,我要去看看他们。”
那两人被鳌拜打成那个样子,她好歹是要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