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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重生之孝诚仁皇后_分节阅读_23
    [清]重生之孝诚仁皇后 作者:沉琴绝酒

    [清]重生之孝诚仁皇后 作者:沉琴绝酒

    玄烨身边还从没有人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怔愣,只是定定的瞧着珠锦,但见面前的小姑娘面上虽笑着,眼底却有藏不住的一抹不悦,她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着对他这番作为的不赞同,玄烨初时有些不高兴,觉得自己的皇帝尊严受到了侵犯,皇后怎么可能对他这样说话?!

    他是皇上,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何必在意那些奴才会怎样!

    可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心思一转,就又想起前几日她对着他说的那番话来了,心里隐隐有些疑惑,这就是所谓的知心人吗?

    他细细咂摸这样的味道,心里头的怒意缓了一缓,却并不觉得这样的滋味不好受,他从小没有养在额娘身边,虽说时常能见到,却仍旧没有身边的嬷嬷们亲切,额娘跟他说过的话儿里也挑不出这样的话来,额娘对他是关怀的呵护的,却不会用这种方式跟他说话。

    皇祖母就更不用说了,从来都是教他做一个大丈夫男子汉,伤痛什么的都不算什么,皇祖母最常说的话便是告诉他,他连天花恶疾都闯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是大清入关的第二个皇帝,他是天子,四海之内最尊贵的帝王,皇祖母这些话深深的刻在他脑海里,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是个不满十四岁的少年。

    身边跟着的奶嬷嬷还有太监们更是没人敢违逆他,做皇子时也就罢了,自从四年前登基了,纵使还没有亲政,这些人谁不是奉他的话为圣旨,又哪敢驳斥半句?

    因此,这样教训式的语气,玄烨是从没有听过的,初时觉得珠锦很大胆,竟敢这样与他说话,过了片刻,又觉得心里酸酸的,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珠锦敢这样与他说话。

    玄烨认真的想了一下,如若自己真的生病了,只怕皇祖母又要责打他身边的人了吧?自己出天花时年岁还小,但他却知道,自己挺过来之后,身边伺候的人就换了一批,虽说奴才的性命不算什么,但是奴才也是他的臣民,他好像确实不该漠视了他们。

    玄烨盯着珠锦瞧,如若自己病了,皇祖母应当也会责怪她照顾不周的吧?他不想皇祖母责怪她,并且也确实不想让皇祖母担心他,其实珠锦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往后不能再这样了。

    玄烨想着,难得有这样的人,他又不想发脾气了,他想给珠锦一个机会,他想看一看,她还打算怎么做自己的知心人……

    珠锦压根不知道玄烨心中所想,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就见玄烨的脸色沉了下来,连方才的笑意都没有了,珠锦懊恼得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她怎么没忍住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

    玄烨生气了,她是不想再去招惹他了的,正巧这会儿如情回来了,御膳房做的酥炸“小薯条”也送来了,珠锦回身对玄烨福了福身,立时就溜过去吃“小薯条”去了,并且打定主意在玄烨消气之前,坚决不去理他了——

    哪知玄烨闻香而来,见她吃得欢快,忍不住指着“小薯条”问她:“你为什么不给朕尝尝?”

    ☆、第032章

    珠锦一愣,抬眼看向玄烨,他不是正在生气吗?

    还是如情反应快些,玄烨才一走过来,她便分了一份出来给玄烨端了过去,玄烨话音刚落,手里就接到了那一份“小薯条”,如情心下还在暗自庆幸,幸而御膳房的师傅做了许多,否则只给主子吃了,皇上没得吃的,那像个什么样子?

    玄烨从未吃过这等模样的东西,也甚少吃油炸的东西,他尝了几根,觉得像是马铃薯炸出来的,味道很是新鲜,不由添了几分兴致,见珠锦还去蘸酱,他也学着去蘸酱,放在口中一尝,才知她蘸的酱是新鲜的番茄汁。

    “宫里从未有这等吃食,想必是宫外的吧?”

    玄烨做皇子的时候,奶嬷嬷跟太监们都不敢给他乱吃东西,每日两顿都是安排好了的,也从未给他吃饱过,宫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有的规矩,说是皇子阿哥们小时候都要禁饿着,不能养的太饱了,就连公主格格们都是如此,若不是额娘时常会赏一些菜品给他,他肯定会像大阿哥那样,夜里常常饿得睡不着的。

    后来登基做了皇上,整个御膳房都供应着他的膳食,可他也没觉得比在阿哥所里好上多少,那些膳食全都淡而无味,做出来都是为了图好看,而且预备的都是蒸碗,有时候一碟水晶肘子被蒸的入口像稀粥一般,一点味道也无,更别提好吃不好吃了。

    倒是皇祖母知道他的苦处,时常从自己的菜品里匀出一些来送给他吃,慈宁宫有自己的膳房,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比御膳房的要好,只可惜皇祖母是年老之人,喜欢吃炖得烂烂的肉,而且皇祖母口味很重,与他的清淡口味完全不是一回事,所以他也不觉得慈宁宫膳房的膳食好吃,他肯吃慈宁宫送来的东西,也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罢了。

    如今吃了这个,倒是勾起了他的食欲来,吃完了一碟子还有些意犹未尽。

    “宫外也没有这个东西,这是臣妾自己想出来的,不过是吃着是个玩意儿,谁还正经吃这个呢?”

    珠锦倒是很惊讶玄烨居然把一碟子“小薯条”都给吃完了,她也没有犯傻去问他为什么方才生气这会子转个脸又不生气了,帝王进膳素来食不过三,珠锦瞧着玄烨意犹未尽的样子,也没有打算再给他吃,恰好这时候孝庄打发苏麻喇姑送了驱寒的暖酒过来,并还送了几只蒸好了的大螃蟹,珠锦忙放下“小薯条”,去迎苏麻喇姑。

    “太皇太后听说皇上今儿下午在校场里跟谙达们摔跤,还淋了一场雨,特意让我送了两壶驱寒的暖酒过来,这暖酒祛湿是最好的,比那姜汤还要管用呢!”

    苏麻喇姑见玄烨面色红润,精神也很好,身上早已换了干爽的衣裳,头发也是干的,心下就放心多了,再看向珠锦的眸光中便有了几分赞赏,当下又笑道,“膳房今儿午膳给太皇太后预备了十只螃蟹,想着御膳房只怕还没得螃蟹,太皇太后就给皇上留了五只最大的,还都是团脐的呢,这会儿也吩咐我一并送过来了,太皇太后说,饮了酒再吃些螃蟹就也不怕螃蟹性寒了,如今正值秋日,太皇太后说让皇上尝个鲜儿,回头吃的日子还多得很呢!”

    苏麻喇姑又笑说了几句,便告辞要回慈宁宫去,玄烨珠锦两个人都开口挽留却也是挽留不住,苏麻喇姑说太皇太后还等着她回去复命,慈宁宫还有些事儿她要去做,玄烨见她苦辞不肯留,便随她去了。

    珠锦去送了苏麻喇姑回来,便听见玄烨吩咐如情去拿两只螃蟹出来分给她吃的话,忙笑道:“皇上不必忙了,臣妾吃不了多少的,只拿一个蟹黄来与臣妾吃吃就行了。”

    珠锦吃“小薯条”都吃饱了,那螃蟹她也是吃不下的,不过是一个蟹黄也就足够了,如情依言给如情弄了蟹黄放在碟中,又在玉杯中倒了暖酒来,珠锦便如此吃了起来,这螃蟹大概是混着桂花蒸的,因此满口蟹香之中,就连鼻端都充斥着桂花的香气。

    玄烨正用蟹八件耐心的分吃螃蟹,瞧见珠锦吃完了在屋中来回走动消食,他看了半晌,忽而想起一事来,便问道:“朕进来时,瞧见正殿里内务府人来人往的在换陈设,原先那些摆设你不喜欢吗?”

    他进来的时候便想问了,只是沐浴之后又说起旁的事情,又吃了东西,再加上苏麻喇姑过来,一时竟找不到机会问珠锦,这会儿闲了想起来,便问了出来。

    珠锦啧了一声,抿嘴笑道:“皇上真想知道?”

    不等玄烨回答,她又转头问如情,“那边还没收拾好?”

    从晌午她们走后到现在,怎么着也得有一个多时辰了吧?内务府的人动作真够慢的,不过换一两张桌椅,竟还被玄烨瞧见了。

    如情答道:“回主子,收拾是早就收拾好了的,东西也全给换了,就是那味道,不太好祛除,倒是弄了许久,方才奴婢去瞧了一眼,这会儿已经是弄好了。”

    如情这样的回答让玄烨更加好奇了:“究竟是怎么了?你与朕说说。”

    珠锦倒不是不想说,只是瞧了瞧玄烨吃得正欢快的模样,实在是不想因为此事扰了他的兴致:“这事儿臣妾也不是不能与皇上说,只是皇上若是喜欢吃这个蟹,不如等皇上吃完了,臣妾再与皇上说?”

    “恩,也行,”

    玄烨也不傻,他料到珠锦推三阻四的不肯说必定有缘由,也猜到这件事儿估计会影响他的胃口,所以也就不问了,只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那几只螃蟹,净了手之后才挑眉看向珠锦,“朕吃完了,能说了吗?你要是不说,朕去问明珠也是一样的。”

    纳兰明珠现管着内务府,珠锦让内务府的人来换陈设,纳兰明珠肯定是知道缘由的。

    珠锦一叹,道:“皇上不必去问明珠,臣妾说给皇上听便是了。”

    也不用组织语言,珠锦从头至尾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眨眨眼睛望着玄烨问道:“钮祜禄氏走得太快,她来的时候臣妾也没顾得上问,她自己也没说过,现如今皇上在这里,臣妾问皇上也是一样的,钮祜禄氏昨儿侍寝后,皇上可曾许过她可以晚些来请安的话么?”

    玄烨听珠锦说事故的时候,面沉似水,瞧得出是很不高兴的,听了珠锦这句问话,忽而勾了唇似笑非笑的道:“若朕说许过呢?”

    瞧见珠锦一愣,之后面色浮现几许为难,玄烨不等她回答又冷了神色,“朕没许过她这样的话。”

    顿了顿,又道:“你与朕大婚时,第二日晨起都是规规矩矩按照时辰去请安拜见的,她不过一个妃子,又什么资格不来与你请安?朕若是你,这次绝不会轻轻放过,下次她若再敢如此,你只管责打她身边的贴身宫女就是了。”

    珠锦抿唇,没回答玄烨的话,玄烨见面前的小人儿微微垂了头看不见神色,略略思忖片刻,竟福至心灵一般明白了她的心思:“你顾忌的是遏必隆和鳌拜?”

    珠锦仍是不说话,只抬头对着玄烨轻轻点了一下头,在玄烨还没有亲政之前,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惹恼了鳌拜吧,想要钮祜禄氏不痛快有的是法子,又何必与她正面冲突呢?只是她也没有打算把自己的想法跟玄烨明说,玄烨能猜出来便罢了,猜不出她也不会主动去解释。

    哪知玄烨见她点了头,心中莫名一阵狂喜,觉得珠锦都是为了替他着想才这般委曲求全的,心里越发觉得她贴心知心,竟能如此体贴他现在的处境……直至此时,才觉得皇祖母真的给他找对了人,珠锦当真是站在他的立场上全心为他着想的!

    “钮祜禄氏确实有些骄矜,在朕亲政之前,朕怕是不能冷落她的,鳌拜未除,朕也不能冷落了她,你明白朕的难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