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坦白,不过有舍有得!而且,你应该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
张舟依然满脸肉疼,纠结了许久才说道“姑姑,实不相瞒,九州商业现在发展的规模太大,已经有些入不敷出,如果真的一两银子不赚,对九州商业的经营打击会很大!”
“呵呵,九州侯!你觉得你狮子大开口,陛下会答应吗?朝堂会答应吗?何况你现在还有麻烦缠身呢!”
张舟显得惊慌、纠结。
“那姑姑说应该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我不管,我做事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殿下以后的幸福考虑!”
“那好吧,容我好好想一想!”
叶白梅的话,透露了一个信息,她所做的一切,和朝堂无关,那道圣旨让她没有了对赵乾元效忠的欲望,效忠的只是帝国,保护的只是赵琪璇。
想通了此中关节,张舟低声问道“姑姑,我该如何做才能让您打消对我的顾虑呢,还请姑姑给指条明路!”
叶白梅见张舟总算开窍了,脸上也恢复了一点笑意。
“你肯听吗?”
“当然,但如果是抛妻弃子的要求,我绝对做不到!”
叶白梅对张舟的品行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知道他极为在乎自己的家人,自然不可能从这方面逼他。
“呵呵,没有你说的那么过分,殿下虽然和你没有明面上的关系,但这份感情已经确实了,九州商业发展那么大,侯爷也一定疲于应付吧,你的几位夫人都有所担当,偏偏公主不能参与,于情于理,似乎说不过去吧!”
张舟刚想说什么,叶白梅又补充道“武夷和你,即无夫妻之名,又无夫妻之实,都可以接手管理苏州地区,你就别用不方便那种话来敷衍我了!”
张舟一愣,自己的确和魏武夷没有发生过什么,但叶白梅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还派人天天盯着魏武夷不成?
看出张舟的狐疑,叶白梅哼笑道“武夷在苏州抛头露面,公主府的人自然有所观察,她是不是处子之身,一看便知!”
张舟对魏武夷是不是处子之身并无兴趣,但对这种确认方法很是好奇,很想问一句,你们用什么办法看出来的,能不能也教教我?
“姑姑所言极是,这种情况,让殿下瞧在眼里,心里一定很不舒服!但殿下身份不同,帮我做事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怎么圆满此事那是你的问题,我只要结果!”
张舟思虑再三道“过些日子,我把泾河部分的水运,交给殿下管理如何?”
泾河水运几乎被九州强势垄断,规模自然不小,能够管理水运,相当于直接进入了九州商业的管理核心!
“你自己告诉殿下吧,她会很开心的!”叶白梅笑道。
……
魏武夷和赵琪璇都有些尴尬,却也知道逃避不掉。
“师姐!”
赵琪璇率先开口。
“殿下……”
“师姐,不必这样称呼……”
话完瞥了一眼,坐在两个人对面的张舟,张舟不得不插话。
“武夷,有些事必须要向着长远方向看,以后大家毕竟就是一家人了!”
魏武夷勉强笑了笑。
“师妹!”
见魏武夷回应,赵琪璇开心道“师姐,以前的事就此揭过,我们姐妹从今天开始,好吗?”
魏武夷点了点头,其实她也理解赵琪璇当时的反应。
“师妹,以前是我……”
“都说了,不提以前,除非师姐还在生气!”
“好吧,不提了!”
“对啊对啊!以后师妹的船队生意,还要靠师姐多多照应才是!”
“哪里需要我什么照应?有他在,谁敢欺负你不成?”
魏武夷瞪了一眼张舟,张舟老脸一红,小声嘀咕道“老天保佑,你们别欺负我就行!”
张舟又把捐献制钢方法的事说了出来,赵琪璇完全表现出自家人的风范,表示会在此事上想办法,尽量让张舟不吃亏,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时,那抹荡漾让张舟忍不住瞥了好几眼,结果让发现端倪的魏武夷,偷偷的在桌子底下踢了他好几脚。
这时,有人敲门,张舟应声后,背负长剑的燕随心推门而入,只是对两个女人淡漠的点点头,然后直呼其名道“张舟,空澈大师来了!”
赵琪璇怀着初来乍到的小心,没有说话,直到张舟跟着燕随心离开,赵琪璇才问道“这个女人是谁?”
什么情况能让女人更快的融合,就是有共同敌人出现的时候。
“是谷玄机的弟子!”
“扈从?”
魏武夷摇了摇头,见赵琪璇脸色微变,忙解释道“他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
“师姐,别傻了,咱们之前谁会想到和他能有今天?”
了解一些内情的魏武夷,也无力反驳赵琪璇的顾虑。
……
空澈看了看熟睡的五珍,收回探脉的手,轻声道“孩子一切都好,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和劳累,并无大碍!”
五珍到苏州后,状态一直有些恹恹,如今空澈大师出手,确知无碍,张舟也就放心了。
二人走出房间。
空澈对张舟施了一礼,张舟忙扶住空澈。
“大师,这是为何?”
“为侯爷肯出手救下这个孩子!”
“这是我和五珍之间的命数缘分,受不得大师一谢!”
“侯爷想必知道一些过往吧?”
张舟点了点头。空澈回想往事,轻轻一叹。
“空玄师兄为了救这孩子而圆寂,如果这孩子有失,那师兄就算白死了!贫僧是替空玄师兄谢谢你!还有,事发后,空鉴师弟也有密信送回,说如果孩子再次被捉回京,就是他选择以死明志之时,我这也是为空鉴师弟而谢!”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并非为大出云寺出头,所以大师不需要背负这个人情!”
“这是你和大出云寺的因果,不是人情!”
“实不相瞒,此事还没有了结,陛下那里必有说法,究竟是怎样的麻烦我也不敢去想,只怕真的应对不来。五珍也算是大出云寺的门徒,今日请大师来,也是想让大师帮忙出出主意,给孩子安排个稳妥的去处!”
空澈摇了摇头。
“这孩子的因果也在侯爷身上!”
“大师,你也会算命?”
“不会,但懂得一点点机缘!”
“可不可以说些我能听明白的?”
“这个孩子只有侯爷可以救!”
“我不是不想救,而是不知道怎么救?”
“那是侯爷你的事了!”
张舟被气得笑出了声。
“大师,不肯帮忙就直说,何必非要这样抬举我呢?”
空澈笑了笑。
“侯爷记得初次见面时,贫僧对你施过一礼吗?”
“何意?”
“贫僧说过,那是你我之间的因果,我那一拜如是果,侯爷今天救大出云寺即是因。”
“救大出云寺?”
“孩子如果回到京都,大出云寺必然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和陛下之间的积怨必将难以调和,那时孩子未必能保得住不说,大出云寺也将祸及全门,这也是空鉴师弟宁愿自己舍身,也不愿大出云寺出手的原因!但他有心护法,我们这些苟活了好几年的老家伙,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呢?”
空澈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孩子回到京都,就是大出云寺和陛下撕破脸的时候了,装糊涂来换取息事宁人是不可能的了!当年空玄之死,已经让他们心里都无法释怀!
“大师,你们大出云寺有万千僧众,我九州更有十几万人啊!你们不想玉石俱焚?我就需要顶在前面奋不顾身?”
空鉴看出张舟有些不悦,笑道“侯爷,孩子只有你可以救,相信贫僧所言,如果侯爷因此受累,贫僧愿意赔上一命!”
张舟很想骂一句你多大岁数了,死了也够本了,好吗?
结果空澈又飘来心有灵犀的一眼,让张舟无限郁闷!
……
“暮辞道人既然能够找出五珍就是灵童,为什么瞧不出当年的空玄大师也是灵童体质?”
空澈也算当年此事的见证者,有些事知道的自然详尽。
当初暮辞道人寻找灵童,推算出位置后,自己亲往,并能迅速找到还是婴儿的五珍,就是因为觉察到了他身体释放出的灵气,但后来获救后,这种灵气被空玄用了佛门秘法,做了封印,藏匿于五珍体内!而空玄本人则是被行云大师进行了封印,再加上自己深厚的修为遮掩,才让暮辞道人也无法查知!而这种封印的最直接效果就是天生光头!
封了灵力,就算暮辞道人想卜卦推算也无济于事!
“大师对占卜之术怎么看?”
“那是道家法门,就和佛家的禅理因果之说差不多,可以领悟体会,却无法言明说透!”
知道了暮辞的占卜,并不是随心所欲能够施为的,已经让张舟心里安稳许多,但如今他又多了一层顾虑,他无法确定自己是否也有“灵力”外泄,这种“灵力”会不会和自己的“体香”是一回事,无从得之!但显然,有这种观察力的寥寥无几,起码桓彬那种层次的人都看不出来。
不过,在他心里,除掉暮辞的想法,也越来越重!
“那暮辞后来又怎么确信空玄大师就是灵童之体?”
“手相!查看手相可以确认,当年暮辞就是用手相确定了空玄师兄的灵童体质……”
张舟闻之,潜意识的握紧拳头。空澈并没有察觉他的细微变化,继续道“空玄师兄被师父独特的封印手法,成功封印了灵气,可终究无法改变手相!”
“那压制之法,大师可会?”
空澈摇了摇头。
“那手法只对灵童有用,天下又哪来那么多灵童?除了空玄师兄,再也没有人会了!”
“大师,问句不应该问的话,大出云寺的掌门行云大师,还健在吗?”
空澈一愣,旋即一笑。
“师父已经好多年没有出关了!”
“那就是生死不知了?”
空澈并没有因为张舟的口无遮拦而不悦。
“生即死,而死亦生!生生死死之间的关系看似简单明了,可未必能够说的清楚!”
“最不喜欢和你们这些和尚说话,就因为有些话,太云遮雾绕,听不懂!”
“生未必生,或许心神魂魄已死;死未必死,或许只是另一种境界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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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舟想不到李寅也来到了苏州。
五珍事后,九州方面就开始了对御丹房方面的情报收集,做为张舟手中情报体系中,最为独立、最为高级的谍报人员,李寅的情报信息尤为重要。
“想不到你亲自来了!”
“不亲自来也不放心,正好我要去和南十州的陈氏兄弟谈点生意,顺路就过来了!”
陈氏兄弟就是陈子元和陈佳境,如今王文礼和李寅好的几乎穿一条裤子,李寅几乎成了王文礼的代言人,才有了今天和陈氏兄弟进行商业合作的一步。
李寅早就不需要九州为其生活供给,但仍然一心为张舟办事!
“有关御丹房的情报都在这里!”
李寅从裤腿里取出一摞纸,递给张舟,张舟看得很仔细,看来御丹房这些清心寡欲的家伙,如今还就数清霖算“清白”了。
“嗯,不错!”
张舟放下情报,仔细看了看李寅,李寅身材有些发胖,很有些成功人士的气质。
“你亲自来见我,不仅仅是为了这些吧?”
李寅也不掖着藏着。
“嗯,大人,记得郡主被绑架之事吗?”
“记得,怎么了?查出眉目了?”
“郡主回府时,用计抓住了几个嫌疑人,可都是受人雇佣,知道的并不多,但雇佣者都是一个人!”
“谁?抓到了吗?”
“大成车行的一个老板,已经自杀了!”
“又是车行?他?的这些车行成隐患了!”
李寅也知道大余车行的事,明白张舟的意思。
“京都之内大大小小的车行有数十家之多,因为其行业的特殊性,做些传递信息的事情极为便利,实不相瞒,我就打算收购一家车马行,现在还在洽谈之中!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认识一个‘油水头’,并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