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声泪俱下,徐凯雁也只好手忙脚乱的传过了旁边的纸巾塞到了妇女的手中又倒了一杯热茶,让他坐在旁边缓一缓。
“抱歉啊,宋夫人,我这边手上还有个案子,您先坐着,一会儿我再跟您说您孙女的事情。”徐凯雁看着夫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他朝着李小阳点了点头,一副要带着李小阳去其他地方的样子,李小阳自然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水杯,跟着站起来。
“你什么意思徐凯雁?这种乡下来的乡巴佬,比起我的事情难道更重要吗?”一听到那妇人刺耳的声音,李小阳皱了皱眉头,他的目光不由得看向那妇人,那妇人却是没有注意,只是死死的瞪着徐凯雁,仿佛在跟徐凯雁讨要一个说法。
徐凯雁皱着眉头,说实话,他也并不喜欢戴着有色眼镜看人,他从来都是公事公办,口碑一向很好,所以找他做事的人也特别多,他从来都不觉得,从村子里出来的孩子跟这大城市里的人有任何不同,可他还未开口,一不留神对上了李小阳的神色,他心底忍不住的一惊。
李小阳的神色实在是太过于恐怖了一点,就仿佛是一条毒蛇,在草丛中一瞬不瞬的盯着猎物,只要有锁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咬向猎物的喉咙。
这样的感觉让徐凯雁下意识的就挡在了李小阳的面前,挡住了李小阳看向那妇人的目光,李小阳愣了一下,将目光收回,看向窗外。
“宋夫人,我知道,您也是为了尽快找回您的孙女,可是事有缓急轻重,我的同事已经在帮您寻找了,暂时还没有结果,我手上也还有其他的案子,不可能整天围绕着您一直打转,所以麻烦您在这里等一等吧。”
徐凯雁说完这话,朝着李小阳露出了个笑容,走在了前面,这话倒是让李小阳高看了面前这个男人一眼,他竟然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他有所偏见,反倒是以礼相待。
李小阳没有在计较那妇人的恶劣态度,他反正是早就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也没有什么可惧怕的,只是他走过那妇人的身边,熟悉的阴冷感突然从脚底一直冲向了脑门,他浑身上下一个哆嗦,缓缓的转头看去。
只见那气势汹汹的妇人在肩膀上,趴着一团小小的黑影,李小阳愣在了原地,他不会看错的,那是某人的魂魄!这种感觉再见到八哥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那团黑影慢慢的转了过来,似乎是察觉到了目光可以转过来,就露出了猩红的眼睛,李小阳被吓了一大跳,马上低下头去,可还没等他走出这个办公室的门,他就感觉肩膀上猛然一沉!
那团黑影竟不知为何爬到了他的肩膀上,那阴冷的感觉,瞬间让他半个肩膀整个都麻木了,李小阳脸色苍白的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徐凯雁走在最前面,刚想转头看李小阳的时候,就看到李小阳脸色不好的站在办公室门口,他额间的冷汗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滚落。
“李先生,你怎么样了?”李小阳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片无声的黑暗之中,他在这黑暗之中根本寻不到出口,他两眼一翻,猛然晕了过去。
在一片红色鲜花盛开的地方,中间伫立着一个小小的屋子,屋子里面端坐着一个男人,他一身黑色的衣袍,上面用金色丝线绣了旁人看不懂的图案,他端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饮着茶。
“大人。”一道清甜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那男子摩挲了一下茶杯,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的放下了,转头看到杨小柔一身白衣站在一边,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是何事?”
“大人,那人与其他魂魄接触了。”杨小柔的话刚刚说完,那男子猛然变了脸色,他翻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本册子,在寻到了什么的时候,神色猛然一松。
“没事儿,只是到时间了而已,要去与他定契约了。”杨小柔淡淡的点了点头,退了下去,留下那男子独自一人坐在木桌子旁边,那男子看了看面前空白的纸张狠心一咬牙,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红色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的,滴到了旁边的砚台里面,混着墨汁的清香。
他以指为笔,龙飞凤舞的在纸张上,写满了红色的自己,最终他淡淡一笑,将那张纸放进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面,站起身来,走出了屋子。
“也是时候为我自己减轻一些负担了。”男子勾唇一笑,他如墨般的长发在风中飘舞,定睛一看,那围绕满屋子,艳红的鲜花,竟都是彼岸花……
李小阳再一次醒过来,鼻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似乎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你终于醒了。”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小阳转过头却看到徐凯雁正坐在他的身边,他已经脱掉了警服,穿上了普通的T恤和裤子,可军人的英姿并不是换了身衣服就能阻挡的。
李小阳支起自己的身子,捂着有些疼痛的额头,茫然的看向了四周。
“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晕倒了,正好我也要下班了,就带着你来了医院,医生说,并无大碍,只是你最近可能有点累了。”徐凯雁的声音让李小阳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下意识的朝着肩膀上看去,肩膀上并未见到那团阴影,李小阳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您送我来医院,医药费是多少?我现在就付给你。”李小阳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钱包,在两人不断的推脱下,终于还是塞进了徐凯雁的口袋里面,没看到李小阳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带着李小阳坐到了他的车上准备把李小阳送回去。
“对了,这次坠崖事件中你知道些什么吗?”李小阳一听到这话,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抱歉,我只是问一问,没有其他的意思,毕竟案件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们已经毫无线索了。”徐凯雁说这话的时候,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