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了一辆马车,经过两人默认后,两人决定马车夫就是墨殇。办好东西后,两人继续上路去寻找那个背后之人。
在马车里,夜澜悠闲地倒在软榻上品着茶,旁边放着熏香和糕点。
少年端正地坐在软踏上,狭长的睫毛轻颤。
微微抬起眼眸,一双浅色淡漠的眸子似蕴着繁星漫天。如琉璃般的眼眸,情绪无波无澜像是一潭沉静的湖水。
洁白的袈裟渲染着淡雅,清冷。少年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颀长的身姿挺拔地坐在那里。
“你为何不告诉她真相?”少年轻启唇,淡淡的嗓音没有任何波动。
“你说谁?”夜澜反问道。
少女精致的脸庞自始至终擒着淡淡的笑意,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也透露着几分狡黠。
少年轻瞥了她一眼,在说:明知故问。
“哦忘尘兄你是说徐姑娘啊,我为什么要告诉她真相呢?忘尘兄你不也没告诉她吗。你作为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师都没开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夜澜摇着折扇,漫不经心道。
少年听闻后,道:“你只是想看戏。”
夜澜耸了下肩不否认少年所说的,眼角上挑,嘴角擒着的笑意愈发的深邃。
“那又如何,这样的戏不是挺好看的吗。而且这样的结局也挺好的,她出家做了尼姑。从此不问凡间俗世,过着清净平淡的生活。”
夜澜说的这种结局忘尘不是没有想过,但他认为她的目的不只是为了看戏这么简单。
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徐冉所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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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晚上,的确像徐冉所说。有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口,戳了一个洞然后向里面吹迷香。
而那个人正是王管家,他还带着一个人。
这一幕夜澜自然是看到了,忘尘当然也看到了。
夜澜眼里露出看好戏的神色,道:“忘尘兄你看到这一幕,不应该制止他们吗。怎么坐在这里无动于衷呢?”
忘尘没有搭理她,之后他看见一片树叶朝王管家他们射去。
打在那个窗口,王管家的手上也被划过一道血痕。
吓得王管家立马抬头,四周环顾。
之后又是几片树叶,害得王管家不得已离开了。
“为何?”忘尘启唇问道。
夜澜的手里还捻着几片树叶,方才的树叶就是她射的。勾唇正经道:“按理说他们做什么我们也管不着,但他们这样做是想把新娘运走,这就不行了。我们都收了人家的钱了,这人一旦不见了他要是把这罪推到我们身上,要我们还钱的话怎么办。所以说这新娘子还是安安分分的待在新房里为好,至于他这么是干什么我也管不着。”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忘尘还以为她会说这样就没法看戏了。
“不过这徐老头偷偷把他女儿带走,应该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吧。”夜澜嘀咕道。
这一点忘尘也想到了,但是屋子里的新娘从头到尾都没有被迷昏的迹象。
之后的一切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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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少女吊儿郎当的样子,忘尘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不代表夜澜没有什么想说的。
“忘尘兄,你到底是不是个和尚啊?”
少年看着她,眼里没有其他的情绪。问道:“为何这样说?”
夜澜像数落家珍一样,一条一条理由脱口二尺。“你看别的和尚哪个贪财,哪个不是不是以救济天下为己任。而忘尘兄你,财这个事就不用我说了吧。但最后那一点有问题,你虽然不杀生不过你也不手软。也不慈悲,面对可怜人的时候,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都是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你这个样子怎么像和尚了。”
“你虽然是个和尚,但你没有和尚该有的慈悲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夜澜眨巴一下眼,看着少年清冷的容貌。
少年沉默无语,垂着眼眸。没有情绪的眼眸,更加的淡漠了。
随后缓缓道:“嗯。”
这回换夜澜愣住了,她说了半天就换回了一个“嗯”字。你这嗯字什么意思,是赞同我说的呢,还是想表达你是个和尚。
惜字如金的忘尘兄果然不是吹的,说的一切意思都要靠猜。
轻挑了下眉,没说什么。不过眼中的戏谑却很明显,显然对忘尘刚刚回答的意思有了另一种解释。
当然以她的想法,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想法。
经过这次的谈话后,两个人也算有了新的了解。不过这一路上两个人都再无话语交谈,就像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前往回宫路上的夜皖,一刻也不停歇。
相比之下,夜澜他们的速度相当的缓慢。
夜皖是昨天晚上离开的,今天中午就到了皇宫。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到了皇宫。
回宫之后,便去拜见父皇和母后。
不过在去的途中,碰见了一位讨厌的人。那人身着一袭紫罗色纱裙,笑意盈盈的立在那里。脸庞不说有多好看,但也是别有一番姿色。这人便是云贵妃,也是后宫第二个妃子。
但她眼里的仇恨和刻薄完全影响了她的容貌,就算是她有再好的姿色这个样子也显得很丑陋。
启唇,娇声喊了声:“太子殿下。”
在回来之际,夜皖先去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
身着杏黄色缎袍,金丝滚边,绣着蛟龙的模样,广袖袖边缂丝花纹,是暗云花样,月白色束腰。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
与皇上相似的容貌,但又多了一份少年的青涩之气。即使是这样,也初有了少年天子的威严。
尽管夜皖刚成年不久,但他的身高比云贵妃足足高了一个脑袋。
夜皖轻瞥了她一眼,没有给过正眼。冷冷道:“作甚?”
云贵妃掩面轻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说笑了,就是看见太子殿下打一声招呼。这是人的基本礼貌,太子殿下不会不知道吧。”
这话里有话,每一行字都在说夜皖没有礼貌。
可夜皖是谁,和夜澜待久了那嘴也是不饶人。
冷呵一声,扬起下巴道:“礼貌,看来云贵妃很懂啊。”
云贵妃眼里闪过鄙夷的神色,道:“那是自然,家父自幼就教导嫔妾要知礼仪,懂礼貌。”
夜皖背手,冷冷道:“呵礼仪,好那云贵妃应该知道,你虽是贵妃但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妾,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妾。”
听到这里,云贵妃的手攥紧。指甲掐进肉里,也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