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云替她取下银针,有替她把了脉!看着她,“姑娘这几天要静心修养,不宜劳累,姑娘是医者,该是知道这几天的禁忌!”
顾昭颜抬头,“有劳阁主了!”
千云收起银针,“姑娘客气了,夙王殿下经此次治疗,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姑娘大可安心修养!”
“另外,姑娘的内力与我不同,不知姑娘可有办法恢复?”千云皱了皱眉,问道!
顾昭颜看向他,沉默了一会儿,“不劳阁主费心了,可以恢复的。”
千云点头,“那便好!”转身离去。
夙熙看着她,温柔道,“颜儿是怎么打算的?”
顾昭颜这才认真地看他,他的眼底已是挡不住的疲惫,她才猛然想起,他才刚经历痛苦的治疗。
却因为她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能休息,一直守着她。
心里有些愧疚,她看着夙熙,轻声道,“烦请殿下派人送我回府吧,另外,殿下需要休息了!”
夙熙怎会不知道他需要休息,刚刚千云便提醒过他,但不知怎的,他想看着她醒过来,想看到她平安。
也就忘了自己的困顿,此时一松懈下来,困意重新席卷而来。
朝着门外吩咐道,“月珩,备车,去顾府!”
月珩闻言,有些疑惑,王爷又要出府?他低声应道,前去备车。
夙熙强撑着自己,准备送她离开,顾昭颜自然也看出他的强行忍耐!
直起身凑近他,在夙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在他后颈一点,夙熙一僵,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与正半坐的顾昭颜撞了个满怀,直直把她压了下去,好死不死地,她的头还被磕到了。
顾昭颜揉了揉被撞的生疼的地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夙熙,低估他的重量了!
压得她差点崩溃了!
而且,难道不是该往后倒么,怎么是朝着她就倒了!
她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叹了口气,明明她也很虚弱啊!
事已至此,她也只有认命了,双手环住他的腰,往里面一滚,便更换了二人的体位。
她抽出自己被压着的手,正准备起身,忽然一僵,这么大动作,又是一股暖流冲出!
她双手撑在夙熙两侧,想待自己缓缓再起身。
结果,这一幕就落到了进来唤她离开的日笙眼中,月珩跟在日笙后边,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二人第一反应,皆是转身,而后心中大呼,“完了完了,看到了不得了的事儿!”
顾昭颜见状,唤住日笙,“日笙,过来帮帮我!”
日笙一听,连忙转身跑到床前,但一看到他们这个姿势,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顾昭颜撑了一会儿,从夙熙身上滚了下来,为什么用滚呢,当然是因为她已经没力气了啊。
日笙站在床边,伸手将她护住,以防她滚到地上。
顾昭颜支起身子,坐了起来,拉过锦被,替夙熙盖上。
而后便要下床,日笙忙替她将鞋子穿了上去。
顾昭颜很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日笙将她的手拖住。
顾昭颜也就借力迈步离开了床边,看着站在门边的月珩,低声道,“替你家王爷宽衣脱鞋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八个时辰后,穴道自解。”
月珩抱拳,“是,顾小姐!”
内心有些小小的疑惑,王爷居然这么轻易就被顾小姐给放倒了?
顾昭颜有些无力,低声道,“日笙,走吧!”
日笙扶着她,迈步出了屋子,月珩派了一个家仆,替她们引路。
待她们走出了月珩的视线,他才想起,刚刚以为王爷要出门,备车,好像是王爷的车。
但转念一想,如果是顾小姐,应该没事吧,他如是想着。
摇摇头,准备进屋子,却发现千云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他立刻朝他施了一礼,“阁主!”
千云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进去看看他。”
月珩迟疑了一下,“王爷,已经好像已经睡了,不如属下先替王爷宽衣,阁主再去看他。”
千云摇头,“不必,我看看他的情况,看了替他宽衣便是。”
月珩不再纠结,退到一旁,“那属下便在这儿候着,阁主如有需要,唤我便好。”
千云点头,不再迟疑,抬步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月珩站在一旁,心里有些小小的无奈,他怎么觉着,最近他在他们家王爷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呢!
顾小姐便算了,怎么连千云阁主对王爷这般,这般亲密呢!
要知道,千云阁主可是从来没单独帮他们家王爷宽衣解带过,今儿,这是咋了。
一路出了夙王府,顾昭颜在门口又看见了那辆平淡无奇的马车,她也没纠结那么多,直接上了马车。
她真的很累,而且浑身无力,小腹的疼痛虽然没有那会儿那么疼,但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一上车,便歪在了软榻上,心里对这马车的好感又上升了,简直太周到了。
家仆拦住准备随顾昭颜一同上车的日笙,“姑娘,这是我们家王爷的马车,你看……”
见他一脸为难,日笙就明白了,笑了笑,“我进去,我就坐在车门外便好!”
家仆见她如此识大体,对她态度也和缓了些,唤人去取了一个斗篷来。
“姑娘能体谅,我等感激不尽,姑娘戴上这个斗篷吧。”家仆将斗篷递到她面前。
日笙也不推辞,接过道了声谢,便戴上了,斗篷有些大,垂下的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不过,这也是日笙想要的效果,毕竟这马车是夙王府的,夙王再怎么少出门,但总归会有人认得。
再看到她这么坐在马车上,对小姐和夙王的名誉都不好。
见她们准备妥当,车夫一甩鞭子,朝着顾府的方向去了。
日笙没想到,她都这么小心了,还是让她们碰上了一个人。
而恰巧,这个人还刚好认得夙王府的马车。
好巧不巧,那人今天还鼓起了勇气,拦住了她们前去的道路。
日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心情,应该说,不知道怎么评价她们家小姐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