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辛苦经营,几乎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徐长青终于是搞定了东莪,只不过……究竟还是坏了他的原则……
原因有很多。
最关键的,还是东莪的性子太过执拗了……在这一点上,便是徐长青都不是她的对手……
徐长青也只能是咬着牙,先确保此时大局的稳定。
但徐长青究竟还是把握住了最后的原则,不会让东莪怀孕,至少要等到她十八岁之后。
已经过了辰时中,温暖的阳光飘洒暖玉,简约而优雅的卧房内,徐长青却依然赖在舒适的海南花梨木大床上没起身。
“呀。”
“徐哥哥,你怎么还没起床?巴图海他们已经过来好久了,都在等着咱们呢……”
这边,已经梳洗打扮完毕、化了典雅淡妆的东莪,本以为徐长青已经收拾利索了,来拉徐长青去见客,谁曾想,徐长青居然还没起床,不由娇嗔。
她眼睛还是微微有点发红,不过有精致妆容的遮掩,眼眶、眼眸都已经看不出问题,心情明显也是明媚了许多,与之前已经完全不再是一个级别。
娇俏的小脸上虽是还有着些许稚嫩,但不经意间,已经是流露出一丝颇为动人的女人风情。
她此时,终于成为了徐长青真正的女人……
大床上,徐长青也暗暗有些心惊。
无怪乎人说‘女大十八变’了,东莪这小妮子,恍如一夜之间,直接变了个人般模样……
然徐长青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揶揄道:“臭丫头,你急个什么?忘了昨晚上你是怎么收拾你哥哥的了?老子现在还有点腰酸腿疼呢。”
“……”
东莪的俏脸瞬时便是红透了,不由得便是想起了昨夜时她的疯狂……
徐长青此时揶揄的眼神,直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虽说平日里她和孔四贞与徐长青一起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玩的很疯,但是,跟昨晚一样,她一个人,却恍如爆发了小宇宙,直让徐长青都要咬牙硬挺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
好在此时侍女都在外面,这房间内只有她和徐长青两人,东莪很快也缓过来,娇嗔了徐长青一眼,低声啐道:“徐哥哥,巴图海他们已经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们,你就不能给人家一点面子,让着人家一点嘛……”
究竟是金枝玉叶,而且是独女,东莪对一些政治方面的场面事还是非常看重的,哪怕她此时身体还有些不适。
很大程度上,她是属于内、外两方面都要追求完美的人。
徐长青却不给东莪面子,慵懒的对她招手道:“几个狗奴才而已,急个什么。过来,让哥哥好好看看。”
“……”
东莪这时终于明白了徐长青的心思,这是报复她昨晚不听话呢,不由又羞又怒。
谁能想到,徐长青这等人物,此时居然跟她耍这种小性子……
可此时,事情究竟还是要落到徐长青身上,除了服软,她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是迎上前去。
片刻却是‘呀’的一声娇呼,直接被徐长青一把拉到了大床上。
东莪本来还想反抗,可没过多久,便是止不住的娇呼,连连求饶,再也没有了昨晚时的傲娇与霸气……
……
就在徐长青身体力行、拼了老命终于收拾好东莪的时候。
一大早,赶到滁州境内巡视战况的多尔衮、多铎等人,忽然收到了一个让他们都有些懵逼的消息。
‘徐长青八百里加急,连夜给南京发讯,要重开五军都督府!’
几人依次看完消息,眼睛里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惊悚。
这个消息究竟意味着什么,此时几人用屁股想都是能猜到,这是徐长青已经彻底下定了决断,要与他们决一死战了!
纵然双方之间的敌我矛盾,早已经是化不开,但种种原因纵横交错,究竟还没有倾数压上所有筹码。
可此时,大清国这‘天下乱局’之战略,似乎让徐长青要彻底搏命了!
本来正常状态的徐长青,便已经是锋锐难挡,此时,完全搏命级别的徐长青,又该是个什么级别?
几人都是从彼此的眼瞳中看到了那种惊悚。
便是多尔衮也不能例外!
片刻,多铎终于回神来,狠狠啐道:“徐长青这狗杂碎,好深的机心那!他这是要未雨绸缪,提前便是占据大义的名头哇……”
济尔哈朗点头道:“若是明廷给予他这个头衔,那应该就是大战爆发之时了。想来,到那时,他就算不想来扬州,怕是也不能不来扬州了。只是,这事情,似乎弊大于利……”
阿济格也反应过来,“可若不给徐长青这个名头,他不入咱们扬州这个口袋,事情似乎更不好办那……”
几人议论一会儿,目光都是汇聚向多尔衮的脸上。
多尔衮的脸色深沉如古井,没有半分波动,但是那种阴翳早已经凝聚如实质。
到此时,便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徐长青的深谋远虑了,顷刻间便是抓住了最核心的东西。
但这件事,正如多铎几人的议论,若是真要遂了徐长青的愿,对他们大清国而言,俨然是‘弊大于利’的。
无他。
即便徐长青此时占据山东,也有王朴、王廷臣、刘肇基这等九边老将助阵,曹县的刘泽清勉强也能凑合。
但徐长青的实际影响力,也就这些了。
可一旦徐长青这重开五军都督府的提议奏效,他升为‘元帅’,占据了大明的最高军职……
那等影响力,就有点不好说了。
如果此时除却徐长青之外的任何一人,哪怕是弘光帝朱慈烺,加这个‘元帅’衔,他们大清国都不会以为意。
因为这就是个虚职。
可徐长青……
“扬州之战可以再议,咱们可以再想其他办法,但五军都督府之事,决不能让徐长青轻易成行,决不能让他得到这个位置!”
多尔衮干脆果决的下定了决断。
多铎、济尔哈朗、阿济格几人相视一眼,都是重重点头。
……
中午,本就人心惶惶的南京城里,‘徐长青要重开五军都督府’这个消息也是止不住的流传开来。
转而便是形成了两方两面倒的舆论。
一方是坚定的支持徐长青,希望朝廷能赶紧同意徐长青这个方案,让威震天下的模范军赶紧出手,解天下此时之乱局,救天下万民出水火。
另一方却是坚定的反对。
认为徐长青这是邀功自重,有不臣之心,居心叵测。
这两方面舆论,前者的支持者,基本都是平民百姓为主,看着人多力量大,实则却是没有几分力道。
而后者的支持者,则多半都是大明的中高层,几乎整个文臣集团都是站在了这个对立面。
很快,便是有越来越多的风向开始流传出来,拐弯抹角的暗示民众,江北此时之所以有如此乱局,皆是因为徐长青在高丽越过了朝廷,肆意妄为导致。
特别是其中的一个风流段子,‘海城侯爷怒压朴仙姑’,俨然便是传遍了南京城。
里面简直绘声绘色,让人面红耳赤,却又止不住的想听想看。
到了下午,又有更多的段子流传出来。
什么徐长青淫.乱高丽宫廷,乃至是淫.乱大明宫庭,天子都要背黑锅、戴绿帽,里面真真假假,却都是经过了精心的艺术加工,极为的勾人。
这使得徐长青在民间的名声迅速开始出现了波动。原本,在大明官方教导、引导民众的舆论中,徐长青是大明功臣,肱骨的柱梁。
可传着传着,徐长青已经成为了一个卑鄙小人,好色如命,安禄山、史思明一般的人物。
皇城。
养心殿。
朱慈烺看着眼前摆着的一摞摞各种风传信息,脸色早已经一片铁青,肥胖的身子都有些止不住的哆嗦着。
甚至,他左手边还摆着一副‘春宫图’,画的便是徐长青与他的贵妃之一袁才人的事情。
作画之人明显技艺高超,而且应该是见过袁才人本身,画的颇为的惟妙惟肖,让人面红耳赤的同时却又恍如身临其境,止不住就想看……
周围,太监宫女们早已经退的远远的,生怕在这个时候触了心情明显不是很好的天子的霉头。
“呼。”
半晌,朱慈烺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哆哆嗦嗦的点了一袋烟,在烟雾缭绕中,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事到此时,朱慈烺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近一年在海城的历练,近四年的天子生涯,他的心胸,眼界,早已经非常人可以比拟。
或许他还算不得上是明君,但是,对权术,对人生,对人性,对大道,都已经有了不少的认识。
对现在的他而言,什么女人,什么帽子,都是鸡儿的浮云,保住他的位置才是首当其冲之事。
男儿大丈夫,有什么事情又是放不下的呢?
他朱慈烺富有四海,神州都是他的私产,又岂会在乎区区几个女人?
而且,他很明白,不论是传播这些消息之人,还是画这些春宫图的人,明显是处心积虑,绝不是此时一时之功,其心可诛!
可……
真正看到眼前的这些东西,他还是无法平静下来。
这是他人生中抹之不去的污点啊……
平日里,他还常常拿雄才伟略的始皇帝来安慰自己,毕竟,就算强大如始皇帝,很多东西也无法控制,隐忍良久,这才是灭掉了奸贼嫪毐,却依然要被后世人议论。
最为痛苦的是,这种时候,他竟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啊……”
半晌,朱慈烺忽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若是不看他幽深的眼睛,简直就像是个胖乎乎、人畜无害的憨憨。
可若看到他的眼睛,那就有点让人不寒而栗了。
又半晌,朱慈烺生生压下了心中愤懑,招呼过来一个太监,去请马士英前来议事。
对于此时的内阁,他俨然有着他的想法。
某种程度上,他更愿意信任比较耿直些的史可法。
只可惜,此时史可法在守扬州,已经是身临险境,他俨然不能把史可法招过来。
马士英这边虽然是深沉些,花花肠子也不少,但他究竟是次辅,而且是代表江南的利益。
虽说他登得这大宝,更多的是依靠的北方勋贵集团的支撑,但北方勋贵集团在江南俨然是势弱,他必须要找寻到更多有利于他的东西。
不多时,马士英便是急急赶过来,恭敬行礼,老脸上却是有着遮掩不住的疲惫。
内阁为此事已经吵了一天了,却是始终拿不定决断。
“呵呵,马卿家快快请起,今天累坏了吧?”
朱慈烺此时早已经恢复沉静,憨憨笑着过来,亲自把马士英扶起来。
马士英忙一幅受宠若惊的模样,又小心谢过。
到此时,他也意识到,这位看似憨厚的天子,远没有面上那么简单!
两人寒暄几句,朱慈烺便是故作憨厚的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上,愁眉苦脸的憨憨道:“马卿家,海城侯爷现在提到了此事,似乎民间对此反应很大,咱们,到底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