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一族居然有人勾结了风昔来。难怪那位程氏老祖宗行事那般!风昔来如今无孔不入了。
安氏一族对父亲的不满?好一个不满!
世家大族,根深叶茂,靠的不是一个两个人。侯府的付出不仅不被族里人满足,反而生出了异心令风昔来有机可乘。真真是该死!
族长是老糊涂了吗?侯府的进项填进去多少,不然大族的个人的出手开销哪里那么阔绰。族中的子弟又有多少如何京城有名的学府。安正谦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她爹忍受妻儿离散的痛,仍然顾及族中之事,苦心经营。到头来是他们的不知足!简直是岂有此理!
安宁越想越气。她爹下不去手,她可不会手软。
“宁儿,你打算怎么做?”安正辰看着女儿绷起小脸。知道她气得不轻。
他何尝不觉得心凉。老祖宗当年那么慈悲的一个人,如今变得不认识。还是说一直以来就是他看不清。
他自认对族里尽心尽力。即便是李如枚从中阻拦,他该做的也是一分不少。却换来这么个结果,的确令人寒心!
“断绝族里一切供给。让他们自力更生。”族里不是没有铺子,良田更是不少。据她所知,都是他们各自得了。公中的开销都是侯府这边供给的。既然人家不领情,还给什么?又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白白便宜了白眼狼!
“这只是其一,为父想回族里一趟。把事情讲清楚。”安正辰认为有必要回族里。
侯府不是安世家族的傀儡。他不去心下难平。
“爹要去女儿不拦着。但是恐怕那边已经有了戒心,爹此去必不会消停。那老婆子回去更不会说什么好话。爹送上门去可不能吃亏。”
程氏气闷仓促而走,定不会善罢甘休。何况还有程美娇的事情,指不定如何发作呢。
安正辰回去极有可能会来个鸿门宴什么的。不得不防,万一有个不测后悔都来不及。
“他们还不敢动为父。”安正辰觉得他们还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爹,不得不防,风昔来勾结其中,那人不择手段,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动手。何况还有李如枚,女儿觉得她与程氏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爹不能不防,娘如今身子重了,您可不能有个好歹的。”安宁可不放心,怕自家爹大意了。
“爹不如等他们来。”
“等他们来?”安正辰一想女儿说的对。他何必送上门去,先断了他们的银子。受不了自然会有人过来的。
“还是女人聪明。”安正辰一笑。
越发觉得女儿不是一般闺秀可比。怎么瞧着都好!
“爹的女儿哪有不聪明的道理。您去陪娘,接下来的事女儿去安排。”
安宁送走了老爹,便开始琢磨怎么整治安世家族。
消息回来却准是什么人与风昔来勾结,那就好办从哪里下手了。
安世家族。
家主安百龄背着手,在大厅踱步。
“老祖宗确实回来了?”被问人点头。不解家主为何不似往日得知老祖宗的消息而急于请安。
听闻老祖宗回来的时候面色欠佳。下了车就发作了一个丫头,这是从来没有过得事。老祖宗可是菩萨一般的人,任谁都想不通呢。
安百龄心下不快。族老们干预的事本就欠妥当,原本他以为老祖宗能够坚持,没想到也倾向于族老们一边。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同意让程美娇有此一行。
安正谦在老祖宗回来之前就送信给他。其中的一些事他已经知晓。万万不该逼着安正辰娶程美娇。事先未经过安正辰的参与,他心里必存不满。族老们想到的是杀杀侯府的锐气,敲打安正辰。他没能阻拦,想着老祖宗跟着去必定有分寸。没想到事情闹到后续的地步。若是骆馨兰真出了事,就不可收拾了。
另外,他想不明白,去京城之前老祖宗说她也是迫于族老们的逼迫,没有办法才答应,到了京城就会见机行事。就是如此见机行事的?是什么原因令老祖宗改变的?真真令他陷入了为难之地。
他要如何与面对安正辰?人心不足蛇吞象啊!侯府供给族里的难道还少吗?安百龄一声叹息。
让他痛心的是老祖宗。这么做无疑已经挑起了家族和侯府的嫌隙。安正辰看似醇厚,可多年的官场不是白浪费时间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扶助的年轻人。
这些年也是因为感念于老祖宗曾经的好,才对家族百般的供应。老祖宗等于亲手毁了这一切。
骆馨兰和安宁对安正辰来说比命都重要,失而复得多么的珍贵!老祖宗竟然不惜把主意打到她们身上,安正辰不可能就此罢休。
家族与侯府相互的关系堪忧啊!他这个家主还没想到好的补救的办法。
实在不成之后厚着脸去京城了。
程氏回到家族之后闭门谢客。缘由是身体欠佳。前几日与家主详谈不欢而散,令她不快。
无外乎提及侯府的事。提及又怎么样?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此时,她靠在软塌上,身旁并无丫鬟守着。
她知道等的人到了。目光看向一处。
“主子对你的表现不甚满意。”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黑衣,遮面。
“告诉你家主子,想合作就要拿出诚意来。他能找上我,我同样可以找上别人。”
程氏把目光转向来人。不屑的说道。
“我会转告,不过老夫人答应的事”
“我可没有答应。”程氏眼皮抬了抬。她不怕那人翻脸,此时定不会轻易的翻。因为她有筹码。
“告诉你主子,我要见到诚意。”程氏说的斩钉截铁。
黑衣人略犹豫,转瞬离开。程氏望了望,从踏上下来。
走到床后的墙边。伸手按了一处,墙上赫然出现一个暗门。
打开门,程氏走了进去。
门里是现出台阶,程氏顺着台阶走下去。之后几经转弯。进了一间屋子。昏暗的油灯,光线不足。
屋子里简单的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男子,面色如纸。憔悴的不成样子。
面目四十多岁的样子,容貌可称得上清隽。男子醒着,听见脚步声并未有一丝的反应。
“来看看你,今日可还好?”
程氏走到床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你定是恨极了我吧,我说过一样恨极了你的。没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他们以为你早死了。说来多么有趣,你爱的人死了,爱我的也死了,偏偏剩下我和你。你的儿子也将要死去,你终于愿意看我了?”程氏忽而凄然笑起来。
看着男子平静的眼神,觉得更为难受。
“看我这张脸,鸡皮鹤发是不是?我把驻颜丹给了你,是想留住你最好的样子。反正你不喜欢我,就算是美如天仙又有何意义?我喜欢你就够了。”
“我是早死之人。过去的爱恨不过是你放不下罢了。”男子说话有些吃力。
目光依旧平静的落在屋顶。
“我就是不能让你们好过,把属于我的堵夺回来!你难道不顾念你的儿子生死?”
“生死有命。”男子并没有情绪起伏。
“很好!你别后悔!等他快死了,就让你们父子见上一面!”程氏大笑了几声。起身就走。
男子在她之后轻轻地叹息出声。程氏早已疯了
转眼天气见暖了。安宁变得轻盈起来,不必穿得像个圆球一样,几个丫鬟也不会耳提面命的担心她受冷了。心情跟着天气舒展。
府中的事已经捋顺,人用的顺手。母亲闲不住也不必事事费心,何况还有她帮着官。
没有闲杂人等的侯府还是很好的。侯府这边温馨度日,
二老爷那边可是热闹的很,李如枚与耿月华闹得凶。李如枚的钱财被李玉珍顺走了,花销自然全是二老爷的。安明瑞只知道花天酒地,其他的根本就不在意。所以,分得的家产一直把持在耿月华的手里。耿月华是准备精打细算,这些年安明瑞没少搜刮她的嫁妆。如今可算是她说的算了。家产当然是越多越好,她的嫁妆也能补充补充,也好给自己亲生的留着。二老爷哪如此想,刚分家那会儿的确消沉了些时日。安雅和安庆是他的孩子,落得那样,他心里怎么不难受。同时恨李玉珍,卷跑了她老娘的钱财!全然不顾念与他的往日之情。他亲娘的钱财,那是全部要留给他的!
消沉之后便又恢复往日的呼朋唤友。伸手要银子,耿月华不那么大方了。安明瑞就闹起来。李如枚介入,耿月华当然不愿意把管家的权利交出去。现在老太太可算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呢。凭什么指手画脚。还以为是在侯府的时候啊,作威作福,万事那老三一家子开刀。她也没见的有多好,在老太太眼里,对待好的,就那么几个,李玉珍便在其中。到头来真是好!没一个好下场的。钱财让李玉珍偷了,那是活该!
耿月华忙了一天,正运气等着安明瑞回来吵架呢。外面丫鬟进来了。
“夫人,夫人”丫鬟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听老太太房里的丫鬟说,安庆少爷半路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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