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宅
嘭——
鞭子打在了男人赤裸的背上,那背上满是伤痕,可男人却硬是一声都没吭,跪在地上死死地扛着,薄唇抿成了一条线,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往下滑去。
沾着盐水的鞭子,却一刻都不曾停留,整整甩了五十鞭后,一年迈底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太阳伞下,老人端着茶抿了一口,淡淡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双浑浊的双眸,道:“停下。”
“是,老爷。”甩鞭子的人停下了动作,立在一侧对着苏老爷子点了点头,看着苏老爷子放下了茶杯走了过来,将手里的鞭子递给了苏老爷子。
苏老爷子接过了鞭子,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沉声道:“司锦,你是觉得,扶月死了,我这老头子死了,整个苏家就会是你的?是不是?”
说完,一鞭子直接甩在了司锦的身上,原本就遍体鳞伤的后背,瞬间皮开肉绽,可想而知这一鞭子是有多狠。
“爷爷,我没有。”司锦开口沙哑着说道。
“没有?”苏老爷子嗤笑了一声,眼底尽是不屑与轻视,“司锦,你只是苏家领养的孩子,有的梦你最好别做,不然就别怪我老头子心狠!”
说完,又是一鞭子甩了下去,直接将司锦甩趴在地上,苏老爷子冷哼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将手里的鞭子丢在了地上,转身朝着门外走去,管家侯在了门口,对着苏老爷子说道:“老爷,车已经备好了,孙小姐住的医院,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该准备的东西,也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嗯,走吧。”苏老爷子应了一声,坐上了车子,而原本围满人群的地方,早已人群消散,只有司锦一个人跪在地上。
轰隆隆——
大雨瓢泼,打在了司锦的身上,他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唇边勾起了一丝讥笑,紧接着一步步朝着前路走去,每一步却都留下了血水的痕迹,他看着近在眼前的门,走了上前一拳头砸在了门上。
垂下了头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滑落了下来,迷了眼染红了一片,他渐渐地笑出了声,抬起头竟不知道是泪还是雨水。
苏家,总有一天,会是他的!
苏胜,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
医院里,屋外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看起来着实吓人,同时也惊醒了一直昏迷的苏扶月。
“嘶——”苏扶月倒吸了一口凉气,侧过头却看到了自己被绑起来的手臂,微微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时。
却听到一直在,一边看书的萧可奈说道:“你可真生硬,以为自己是铁做的,还能挡子弹?”
“我没多想,你没事吧。”苏扶月朝着萧可奈看去,弯了弯眉眼,接着道,“看你还能跟我顶嘴,看起来是没事,也不枉我在病床上,躺一躺。”
“……”萧可奈合上了书,对上了苏扶月的视线,漆黑的眸子泛起一丝阴沉,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怎么很光荣?苏扶月,你想死也别撞我跟前。”
“呀,我知道你担心我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嘛!”苏扶月笑容越发地欢喜,她撑起身子打算坐起来。
吓得萧可奈放下了书,走了上前扶住了苏扶月,对着她说道:“苏扶月,你是真的嫌自己命太长了是不是?养伤还不好好躺着。”
“萧可奈,我想上厕所。”苏扶月看向萧可奈,看他微红的耳根与呆愣的脸,笑地有些无辜,谁躺了这么久,会没点冲动呢。
萧可奈微微垂下了眼睑,微微颤了颤,抿着薄唇,抱起了苏扶月,说道:“大的小的?”
“小的。”苏扶月偷笑了一声,却被萧可奈狠狠地瞪了一眼,微微吐了吐舌头,眼底的爱意却再也藏不住。
萧可奈将苏扶月放在了洗手间里,看着她的手,对着她问道:“自己可以吗?”
“那你要帮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看了,就要负责一辈子哦!”苏扶月目光灼灼地看着萧可奈,望着他说道。
萧可奈甩上了房门,整个人靠在了墙上,捂住了眼睛,耳根泛着红晕,唇边溢出了一连串的笑声,“傻丫头。”
洗漱间,苏扶月解决完生理问题,站在镜子前低头洗手,唇角却不禁带上了一丝笑意,“这傻子。”
明明紧张的不得了,却还要故作坚定,一直吐槽她,她是手伤了又不是腿残了,萧可奈你这是,沦陷了吗?
不过片刻,萧可奈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好了吗?怎么久,没死在里面吧?这样也好,省的我收尸。”
“能不能说点让我开心的话?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诶,你难道不用表示表示?比如……”苏扶月打开房门,笑看着萧可奈,说道,“以身相许?”
“哼,就你?”萧可奈轻嘲了一声,却打横抱起了苏扶月,将她放在了床上,“要以身相许,也是你嫁给我,如果不是我带你来医院,你早就作古了。”
“好好好,那么我的救命恩人,您可愿意娶我?”苏扶月单手搂着萧可奈,对上萧可奈的视线,对着他问道。
萧可奈唇角微微扬起,上下扫了眼苏扶月,接着说道:“勉勉强强吧,瘦的跟豆芽一样,你要不补补,我就休了你。”
“你还没娶,就要休了?那还是算了吧,我不嫁了。”苏扶月故作纠结地看着萧可奈,收回了手推开他的怀抱,说道,“那个我救了你,你救了我,那我们就两两……”
萧可奈吻住了苏扶月的唇瓣,半响手指抵在苏扶月的唇瓣上,望着苏扶月恶狠狠地说道:“你敢不嫁?我活活拆了你。”
“噗嗤——”苏扶月莞尔一笑,手轻抚着萧可奈的脸颊,“你啊,这般傲娇,口是心非,又毒舌,要是平常女孩子,怕是早就被你吓跑了,娶了我你赚了。”
“那也好过你,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萧可奈将苏扶月抱入怀中,唇轻柔的在她发间落下一吻,眼底尽是怜惜,与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情愫。
从前萧可奈有多恨苏扶月,如今对她就有多不理解,以及多少的复杂,或许他从来没有看穿过苏扶月。
闻言,苏扶月只是清浅地说了声,“因为是你。”
你是我看做性命一样的人,怎么舍得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