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赢过你，等会就知道了。”周达直接探出了白驹，他用得竟然是林家的剑法，三剑一出，白湛的防御立时被他破了，周达动手的速度实在太快。不多时，他的剑正好戳中了白湛肋下三寸，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这一剑扎下去，似乎那里头有什么东西弹出来一般，白湛直接仰头后倒了下去，他睁大了眼睛，眼神中似乎漫过一丝痛苦。周达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看白湛怎么样了， 他现在必须集中自己所有的精力，来对付洛馨凝。

    洛馨凝轻轻吮吸了一下受伤的手指：“周哥哥，你真的很厉害，每次都能给我新的惊喜，可是，就凭我的法宝，你就对付不了。”

    她的手指往地下张开，只见无数的沙尘土石，全然集聚到了她的手中，很快就变成了一把灿金色的剑：“只要有灵气，我就能将这些灵气变成我能够利用的东西，就凭这一点，周哥哥，你这辈子都及不上我。”

    “我也从未想过要比你强。”周达微微一笑：“至少，我不想用你这种残忍的方式修炼。”

    他已经伸出了白驹剑，剑指洛馨凝：“我们两个现在谁也对付不了谁，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

    “你知不知道，我又有了进步？”洛馨凝扬眸一笑：“我最近修炼的功法，名字就叫做俱损！”她骤然挥动了手中的剑刃，只见金属性的灵力突然一变，又变成了火焰一般的红色，直接朝向了周达的心口。

    而白驹剑自然不能刺穿没有实体的火焰，只能落了一个空。

    能量在洛馨凝的手中不断转化着，无论周达使用任何方法，都突破不了洛馨凝的防守。有实体的东西，永远都抵不过没有实体的东西，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虚实之间，周达已经错过了太多的攻击机会，他眼前金光一闪，还没等他彻底反应过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口上一痛，金色的剑刃已经扎入了他的心口之中。

    洛馨凝没有犹豫，又扎深了几寸，周达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扎穿了，巨大的痛觉，一下子盖满了他的心神，周达的手，按住了剑刃：“洛馨凝，我绝对不会让你成功的， 你一定会……嘶……”

    “周哥哥，你难道不知道么？要输的时候放狠话，只能让人嘲笑。”洛馨凝挂在脸上的面纱，沾染了一丝血渍：“你已经输了，从今往后，灵修界绝对不会再有人的实力超过我。”

    “是么？”周达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真的赢了么？”

    周达的身体，竟然化为一团雾气，只听“噌”得一声，只见白驹剑直接从洛馨凝的后心穿过，周达轻轻叹息道：“你现在明白了么？这个世界上的人，不都是按照你想法走得，你的进步让我惊讶，那我的进步，你又看到了多少呢？”

    洛馨凝缓缓伸出手，她感受着前头那似有实无的雾气：“你怎么会……怎么会拥有这么厉害的功法……这不可能……”

    血液一滴滴从她的心口处滴落到地上，她突然攒住了拳头：“周达，你绝对不可能杀了我的！”她突然将手指插入了腹腔之中，生生挖出了一块白色的晶石。

    那晶石爆发出一阵光芒来，似乎要将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照耀的惨白。而洛馨凝的身体，一下子消失在白色晶石之中，瞬间不见了，那白色晶石落在地上，很快就变得暗淡无光，显然，灵气已经一点都不剩了。

    “她已经走了……”背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周达回过头，只见白湛无力地依靠在后头的山壁上：“年轻人，我是不是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

    这老人的眼球有一点浑浊，但里头的内疚，可说是半分都不假，他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唉……我早该安于天命，没想到一时贪心，竟让这女人钻了空子。”

    “你……何出此言？”周达将一旁的林宁揽在怀中，他轻轻搂着林宁，生怕林宁在地上冻着了，身体难以恢复。

    “灵气复苏之前，我出了车祸，脊椎粉碎性骨折，本来都要死了，我生生凭着这些年的功法，活了下来，但也成为了一个废人。我不忍见白家就这么没落了， 便想方设法，找人恢复我的脊椎骨。”

    “灵气复苏之后，大家的境界都是日新月异，只有我们白家，佝偻在黑暗的角落之中，有一天，这女人找上门来了，她说可以帮我恢复，我听信了这些话，后来你也知道了，这些天来，我的脑袋浑浑噩噩，不知是对还是错……”老人就像是瘫痪在地上一样：“有的时候，我大概意识到了对错，可就是反对不了，换句话说，我沉浸在恢复的幻觉之中，迟迟不肯醒来。”“但现在，你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周达轻叹了一声：“或许，我的做法，对您来说，实在有些太过残忍了……”

    “不，年轻人，至少我现在是自由的了，我不用再受旁人控制，我的脑子，是我自己的。”老人轻轻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我挺高兴的。”

    “等等……您的脊椎断了，还能动手么？”周达惊讶地看着老人抬起来的手：“按理来说，是不能动的吧？”

    老人又惊又喜，他尝试着动了动自己的骨头：“我真的可以动了，我没有瘫痪……”大悲过后便是大喜，老人喜极而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林宁依稀苏醒过来，她缓缓抬起手，往身旁摸索了一下：“周达，我没事了，我醒了……轮盘解开了么？”

    周达这才回过神来，他马上到了轮盘附近，过目不忘的本事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重要，周达缓缓地挪动着轮盘，终于到了最后的两卦，既济未济，这两卦距离实在太近，当时他藏身在山壁之后，并没有看清楚洛馨凝是怎么操作的。“决定不了么？”林宁有些忧虑地看着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