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收到乔邦的短信回复已经是中午了,短信只有五个字:“你太客气了!”
想着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门口的菜地也刚除完草、施过肥,无需任何打理!秦月便准备再给鸡再喂一些食物,顺便捡鸡蛋。
让秦月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到鸡舍正准备给鸡喂食时,居然发现有两只鸡居然倒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秦月记得,自打她记事起,家里就开始养鸡!秦月的第一判断便是鸡瘟!一想到两只奄奄一息的鸡已经回天乏术后,秦月只好拿起刀子在两只鸡的脖子上各划了一刀,算是放血。
放完血,秦月赶紧烧了开水打理了两只鸡!八月份的天气自然是热得让人有些扛不住!
于是秦月将鸡打理完后,又赶紧在锅里烧了热油,将两只鸡大卸八块全部给油炸了!考虑到这两只死去的母鸡得的是鸡瘟!凡是鸡的内脏等鸡杂秦月一样都没敢要!
晚上,母亲手工回来,秦月便第一时间和母亲反馈了关于鸡瘟的事情!同时,早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秦月又看到了即将倒下的另外两只鸡!万般无奈之下,秦月便只好将这两只鸡隔开了!
然而,那两只被隔开的鸡并没有让奇迹发生!对于鸡这种禽类而言,鸡瘟似乎成了这个种群永远都无法根治的癌症。
看着两只又倒下的鸡,秦月母亲赶紧让秦月继续按照白天的样子将另外两只鸡打理出来油炸了。
母亲自己则打着手电筒到鸡舍里忙活起来。她需要检查的是还有那些鸡没有被感染,而哪些鸡即将命不久矣!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正在熬油炸鸡块的秦月看到母亲锤头丧气了的走了过来。
“明天我先不去上工了!”母亲道。
秦月不用问大概也猜到了母亲到底是因何原因而不去上工,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一只估计都熬不过的!”母亲的话平静中带着一丝悲凉。
秦月不知怎地,也总感觉得喉咙里酸涩得很,说不出话来!
“妈,你是准备把它们拖到镇上的饭店里去吗?”舒缓了一口气,秦月小心翼翼的问道。
“女啊,那能咋办呢?要不然,不出一个星期,它们可能全都没了,一个都不会剩的!”
听母亲说这话时,秦月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母亲的眼中是含着眼泪的!
“可是,妈!要是饭店里的客人吃出啥毛病来了,那咋整呢?”秦月的眼泪先流了下来。
她想起上学期,当地的有关部门才查处了学校门口的一批使用了卫生质量等严重不达标食材的小饭店!
就是因为小饭店的食材不达标,有部分在校门口就餐的学生还因此住了院!想到此,秦月就感到有些后怕。
“女啊,这
个是饭店的事儿,咱管不着的!”母亲蒋翠莲的话语里打着颤。
“我是怕万一…..万一搞出了人命来,那咋整?”秦月是理解母亲的难处的。因此,她说话的声音都是低低的。
“女啊,不会的,不会这么背的!怪就怪为啥咱那么穷啊!”母亲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秦月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直到锅里油炸的鸡块散发的酥香味提醒秦月应该起锅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母亲便一背一挑的将所有的鸡都运到了镇上的一家小餐馆里。
母亲带着空背篓和空筐回到家里时还不到下午一点钟。那时,秦月正在打扫卫生!
她看到家里的桌子上,凳子上全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除了母亲固定坐的一个位置还稍显干净外。
“妈,你平时都不兴搞卫生吗?”秦月一边擦桌子一边问道。
“搞啥搞哦?没空,也没心情!”
“可是,如果不搞卫生,家里是会滋生细菌,人是容易生病的呢!”秦月道。
“这咋会呢?你两姐妹不在家的这些年头,我也就得个小感冒!用开水就块姜加红糖,准好的!没花一分钱吃药!”
秦月发现,自己对母亲的这番话尽然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理由!
她也理解了光靠自己的三言两句是几乎不可能改变母亲的卫生习惯观念的。于是,她便只好作罢。
秦月没有问母亲,那些生病的鸡卖了多少钱!但她心底一直祈祷着千万不能出半点问题啊。否则警察又会找上门来。
若要是出了人命的话,后果更将会是不堪设想。
于是,整个一周在家里接下来的时间,秦月的脑海中都在反复播放着几年前除夕夜当日警察跟在母亲身后进家门的事。
只不过,那个时候,父亲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他毕竟还在世!
想到这里,秦月觉得,父亲的音容笑貌似乎近在迟尺。
将那些得了鸡瘟的鸡卖给小餐馆,秦月妈妈也何尝不担心呢!自打餐馆小老板将23只鸡的一共460块钱递到她手上起。她便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祈祷:“他爸啊,你一定要保佑,不要有任何问题啊,更不能吃死人啊!”
放在平时,这些鸡一只至少要卖到四五十块钱。但别看只是小餐馆老板,可这小老板的江湖道行可不浅。
按照他的话来说便是,凡是这个镇子的周围,多少有点毛病的猪鸡牛羊都会拿来他这里多少弄几个钱!
因此,一般情况下,凡是有毛病的东西肯定是逃不过他的那双火眼金睛的。
时不时的,蒋翠莲自己也开始脑补,那一年除夕夜,警察跟在她的身后进家门的场景。
因此,次日上工,在切砖的过程中,蒋翠莲一
个不小心。一块红砖直接擦着她的脚掉落到了地面上。
“瞧你这眼睛长到屁股眼上去了吗?要是砸得你成残废,就安逸了吧?最重要的是,还要lz这边给你赔钱!以后要是再这么蠢到家的话,就别在我这工地上干了,爱上哪儿呆着,就上哪儿呆着去。”
尽管包工头骂得如此难听,原本一向牙尖嘴利的蒋翠莲却一个字都没有反驳,只是小心翼翼的向包工头赔礼道歉:“对不起,张工,以后俺会更加小心的。”
包工头像是没听到蒋翠莲的道歉声一样,自己站到一旁抽烟去了。
“大妹子,张工这人脾气不大好,他这人就这得性,你别跟他生气。你说我们,要不是家里穷,谁愿意在这里出苦力,还要受他的气呢?更没有谁愿意受伤,是吧!”一个看起来敦厚十足皮肤黝黑,50来岁便已经头发几乎全白的男人对蒋翠莲安慰道。
蒋翠莲没有说话,她只是朝着这个安慰她的敦厚男人感激的点了点头便继续砌砖了。
在家的一个星期转瞬即逝了!秦月回学校的当晚,母亲硬是朝秦月的书包里塞了一堆用油榨干鸡块。说是在路上饿了可以充饥。
实在是拗不过母亲,秦月才把母亲给她用塑料装得严严实实一大包鸡块放进书包里。可无奈书包实在太小。
秦月就此抓住机会道:“妈,你看,我包太小了,我自己另外装一包小的带着路上吃。”
说着,便自己象征性的拿了一个小口袋,往里面夹了五六块鸡肉用塑料袋包好放进自己的包里。
原本在秦月回来前,魏清华便口头承诺要去火车站接秦月的。于是,秦月在上火车后,便将自己乘坐的车次号以及火车准点到达的时间以短信的方式发送给了魏清华。
让秦月没有想到的是,火车在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到站后,秦月却没想到,魏清华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以为,魏清华可能没怎么计算好时间,他应该此刻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因为秦月在火车到站前十五分钟给他发了消息,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复。
于是,秦月在便在火车站又等了十五分钟。
秦月想,他不会是跑错地方了吧?但转念一想,魏清华作为地道的北京人,怎么可能错得了呢?
最终,秦月耐着性子给魏清华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通的,却提示无人接听。这让秦月多少有些怅然若失。
他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瞬间,秦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又连续拨打了两次魏清华的电话号码。手机依然是通的,听筒里最后却是一直提示:你所拨打的手机暂时无人接听。
无奈,秦月只好独自回了学校。
由于学校在第二天才开学,因此学校里便只有
几名零星的留校生。校园里依然还是一派安静的景象。
想着魏清华会不会是有什么事儿,秦月便再次拨打了魏清华的手机,却依然还是老样子。
秦月越想越着急,她恨不得立马冲到魏清华家里去看个究竟。
“他不会是煤气或者天然气中毒了吧!”忽然之间,一个不好的念头在秦月的脑海里闪现。
关于防止煤气或天然气爆炸的安全意识强调是辅导员在大学下学期结束时在班会上给所有同学重点强调的。
然而,对于家里做饭一向都是烧柴禾解决的秦月老家,包括秦月在内,对天然气和煤气这种东西是没有任何概念的。
尤其是在假期结束前被辅导员如此“上了一课”。秦月对这两样东西便只有恐慌的意识在内。
不过,秦月不知道魏清华家在哪里,若大一个北京城,总不可能大海捞针啊!
因此,秦月感到非常失落。
抱着最后一试的心态。秦月再次拨打了魏清华的电话。
令秦月感到欣喜和意外的是,魏清华居然接电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