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刀非刀的剑,那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萧月白哭喊着欲奔向师父却被身边的宦官死死地给摁住了。
刀非刀回头看着萧月白,心中憾然。他微颤着将剑从连清子的身体中拔了出来。此刻连虚子张开了双眼,他护住摇摇欲坠的连清子。
连清子见兄长安然无恙微微一笑说道:
“找到师父了。”
说罢用尽全力推开兄长跃到萧月白面前,击开他身边的宦官,拉着萧月白便飞离了这里。那左千秋紧接着追了出去。可追了不到百步却眼睁睁地看着来两人消失在了夜空中。
剩下的刀非刀握着滴血的剑久久没有缓过神来,他刺中了弟弟的师父,尽管也是误刺但这是无论如何也对不住弟弟的。他恍惚了片刻后将手中的剑慢慢地在衣袍上擦干净收入剑鞘,正欲离去却被连虚子拦住了。
刀非刀心中大感不妙,料想连虚子要对自己暗算他的事做个了结。立刻冷汗直溢,万万没想到这连虚子并未对他下手,而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拂袖而去。
……
连虚子虚弱地回到了东苑。此时的天子正龙颜大怒地训斥殿中跪着的宦官。瞧见他进来,忍住了怒气问答:
“夺回来了没有?”
“卑职无能。”连虚子跪着伏首回答道,说完便大咳了起来,
天子示意宦官前扶起他,接着问道:
“国师无恙?”
“谢皇上,卑职无大碍。”他说着嘴角一丝血淌了出来。
天子一见,赶忙命人搬来椅子。天让他坐下。
连虚子正欲坐下忽然意识到天子还站着于是又站了起来对着天子说:陛下,这贼跟三年前江南萧家有莫大的关联,还请陛下治卑职的罪。”
天子似乎没瞧见他的举动,说道:尽心就好,无罪。”
连虚子又欲叩头,却被天子摆手制止了。他站好后只听见天子说道:
“道师你慢慢养病吧,剩下的事御用军会处理。”
“既然要御用军来处理,卑职恳请天子用一个人……”连虚子拱手望着天子,当他注视到天子的眼神时却未敢说出那人的名字。
“恩,我知道了,你跪安吧。”天子回答道。
连虚子趴在地上伏首请安后在宦官的搀扶下出了殿。
他的休所离天子居住的东苑很近。
“找到师父了。”
连虚子坐在床上运功疗伤时这句换却在耳边久久不能离去。
这句话还得从几十年前连虚子和道霄子下山时说起。当年连清子带着小师妹送两人下山时小师妹哭泣着对他们说到:
“师兄,你们会不会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可能不会回来呢,我们一定会回来的。”道霄子说道。
“我们可不是师父和大师兄。”连虚子也说道。
说到这小师妹更是哭得厉害了:
“我不知道师父和大师兄为什么会丢下我们……我想他们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他们。”
“我和二师兄下山之后一定找到他们,叫他们回来看你。”道霄子说道。
“那你一定要找到他们……还有你们也一定要回来看我和小师哥。”小师妹回答道。
……
小师妹的这一句话,也许就是想表达自己舍不得他们离开,却成了他们三人这辈子最挂念的一件事:找到师父和大师兄。
自从三人反目之后这件原本对于小师妹的承诺,也慢慢成为了三人的心结,不管是谁先找到他们,似乎都证明了自己比另外两人跟赢得小师妹的青睐。没想到这一找就是一辈子……
这一夜连虚子心事迷乱没有入眠。
一夜的惊醒动魄终究还是在鸟雀热闹争吵声中安然褪去了,朝阳慢慢地露出了云端。杨家旧宅透露出的安静的气息似乎除去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那间屋子的房门渐渐打开了,萧月白抱着师父从屋内慢慢走了出来。他眼睛肿胀通红,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块精美的宝石——这是昨夜连清子从皇宫内盗出来的。只见他晃晃悠悠地来到庭院中,又如幽魂一般看了看四周,接着继续朝朝庭院中的一处野草处走去。他轻轻地将师父平放在草地上后忽然跪倒在了师父的面前——磕头,起身,再磕,再起身,又磕……。反复了不知多少此。
师父“?笑面菩萨”连清子死了!
昨天夜里连清子将萧月白带了回来,已知自己躲不过这关,便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所剩的内力全都传给了萧月白。原本被封住的伤口到头来还是血如泉涌。悲痛欲绝的萧月白最终也没能将师父的血止住。虚弱的连清子用了一夜的时间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萧月白。
萧月白也终于明白了师父这些年怪异的举动了。
“你一定要替为师把最后的事做完。”连清子说完这句话便再也被说话了。
萧月白跪在地上泪流满脸地回答:“弟子一定办到。”虽然萧月白答应了却也不知连清子最后听到了没有。
终于在师父的遗体面前萧月白站了起来,他四处寻找拾柴,一根一根地将柴堆在地上,像一个没有魂魄的傀儡一般没有停歇,直到柴足够将师父的遗体火化了他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