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们在包友棠身边,布好渔网,自然有鱼上钩,如此就能破案了。”张涵说。
刘大全沉思数秒,忐忑的说:“这个渔网不好布啊!首先,你那消息是否属实,现在还无从考证,如果属实,我们这么多生面孔出现在东河街,即使不引起河会的注意,也难免引起凶手的注意,嗯,要不这样,派一个人暗中监视包友棠。”
“一个人?”张涵不解的问。
刘大全又说:“是啊,目前,我们要监视的黑老大多了去了,人手不够啊,只能派一个人去。”
张涵差点敲桌子:“一个!怎么抓凶手,这可是职业杀手,不是菜市场屠夫,我敢肯定,下一个死者,就是包友棠!”
刘大全听后,一脸的不耐烦:“够了,你凭什么肯定,难道你忘了上次,黑狗和小鸟,你不一样这么肯定,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虚假消息。”
张涵急的,差点就把雀十翼的事情讲出来了,但是,若讲出来,恐怕就一命呜呼了,忍住后她说:“那行,一个人就一个人,我去!我一个人去盯他,这总行了吧。”
刘大全双手交叉,想了一会:“好,你愿意去,就去吧,万事小心,别鲁莽形式,知道了吗。”
张涵依旧闷闷不乐:“知道了。”心里想的是:“一定要抓到凶手,让你们刮目相看!”
东街,在花刀河以东,又紧临长江,属于一个半岛,河会就坐落在东街街头,河会可是当地最大的帮会,手里有几十条渡轮,用现在的话来说,他们就是物流公司兼轮船公司。
此外,东街河会也是当时西南最大的物流帮会,手下弟子几千人,除了那些个走私的水夫,长江上飘着的基本都是河会的船。
而这个河会一把手包友棠,来头着实不小,老爹以前是袍哥会仁字辈的大角色,从几十年前开始,就一直掌管水上的买卖,直到袍哥会解散以后,他老爹才带头从新组建了河会,换句话说,包友棠是个子传父业的富二代。
不过,从新组建的河会可不比以前,严格的说,这是个股份制有限公司,参股、占股多如牛毛,任何一个股东,为了控股,都有动机买凶杀人,干掉这个包友棠。
所以这包友棠身边,一直都有一个,类似禁卫军的个人安保队,任何凶手想要靠近他都难,更别说杀了他,还能全身而退。
这一点,张涵很清楚,所以不用盯太紧,只要在暗处观察即可;但是这个包友棠,比较怪,一般的富二代,都喜欢花天酒地,玩女人、赌钱、吸水烟那是标配。但他不一样,从来不好色,也不赌钱,更不吸水烟,每天生活简单,不是家里就是河会,两点一线及其单一。
换句话说,这个包友棠是个正人君子,最起码,表面上是。
两点一线的包友棠对于杀手来说,就很简单了,不用猜也知道,什么时辰他会出现在哪,张涵觉得,河会人多,凶手很难杀人剥皮,她很有可能潜伏进包家,然后实施暗杀计划。
所以,张涵把注意力,着重放在了包家。
几天过去了,一切安然无恙,一天早上,天蒙蒙亮,张涵刚起床,就听见有人不停在敲门。
“咚咚咚!”
拖着疲惫的身躯,张涵昏头昏脑的打开了门,半闭着眼一看,原来是杜涛,他表情有些紧张,焦急的说:“昨晚,我梦到了!剥皮,又剥皮了!”
这句话就像一根针,轧进张涵的心中,她一下子清晰了:“谁被杀了?快说。”
杜涛一脸茫然:“一个男人,有点矮有点瘦,被一个女杀手杀了!”
男人,有点矮有点瘦,张涵一下子想到了包友棠,二话不说,抓起配枪,直奔包家而去。
亮出自己的身份,张涵是第一个来到了尸体旁的警察,包友棠果然血肉模糊,被倒挂在卧室的床梁上,全身上下,没有留下一点皮屑,很明显,这还是那个凶手的杰作啊!
包友棠的这间卧室,到有几分明清建筑的味道,屋子里,全是很老的红木家具,走进一看,材质是上等的小叶紫檀,而包友棠的床,也是一个红木的轿子顶,厚重结实,雕花精美,灵气外露。
在床的旁边,有一个古董化妆镜,放在一个红木大桌子上。
张涵愤怒的问:“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死的?”
卧室里,除了包友棠的保姆小贾,还有保卫科的负责人王东,以及另外一个贴身保卫罗庸。
小贾哭个不停,显然被吓得不清,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吞吐的说:“今天早上,与平日一样,我给老板送早餐,进门就看见,看见他变成这样了,吓死我了!呜呜。”
张涵听后,对着王罗二人质问:“你们不是安保吗?怎么保护的,昨天晚上都在干嘛去了!”
王东苦着脸,感觉不想说话,罗庸低声回复:“昨天是我,值的夜班,但是包老板睡觉,我们不能守在旁边啊,昨晚,我在隔壁屋一夜没睡,也没听到什么大的动静啊!一切都很平常,谁料想,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奇怪了。”
“没有听到叫声,或者,其他怪异的声音吗?”张涵纳闷的又问。
罗庸很快就摇头:“没有没有,与往常一样平静。”
张涵听后不解,这说明,凶手很厉害,悄无声息的杀人,再无声无息的剥皮,简直就是一气呵成的样子,这到底是技术,还是妖术啊:“啊!对了,今天几号?”
“11月21号,怎么了?”王东淡定的回复。
“11月,21号!”张涵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这个时间,又和那个诡异的7日节律,相符了。
一时间,张涵头昏脑胀,就差没晕倒了,她趔趄一步,低声说:“报警了吗?”
“报了,我报的。”罗庸回复。
“那好,你们两个保卫,保护现场,别让人进来,等会法医到了,我有话要问你们。”张涵一边说着,一边无精打采的走出了房间。
这时,天已经亮透了,太阳也露出了半张笑脸,张涵迎着日光,深吸了一口气,憋了8秒,慢慢吐出来后,心情平复了许多,他开始从新思考起来。
杀掉包友棠的人,肯定是雀十翼的杀手,这点不用怀疑,但是杀人不发出一点动静,只能说明,包友棠是在睡着的情况下,被凶手迷晕或者蒙住了嘴巴,然后再进行剥皮的。
这包家可不比其他几个黑老大的家,外屋有十几个保安保护,内屋也有罗庸贴身保护,凶手不可能混进来,唯一的解释,这个凶手必然是包友棠亲近之人,而且还必须是个女人。
想到了这点,张涵转过身去,把小贾单独叫了出来:“小贾,我问你,算上员工,包家一共有多少人啊,女的又有几个?”
小贾平静了一会,低声回复:“包家只有大哥包友棠,弟弟包友兴二人,还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不过没住在这里,包友棠也没有娶妻,所以,家里的女人,只有我和厨房的刘妈。”
“包友棠多大了?怎么还没娶妻呢?”张涵不解的问。
“包老板30多岁了,一直没有谈朋友,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太忙了吧!”小贾回到。
“那包友兴呢?他总有女朋友吧?”张涵心想,杀手很有可能,冒充包友兴的女朋友混进来的,故有此一问。
“包友兴这个人,很少回家,到处花天酒地,每次回家,都是回来要钱来了,常常被包友棠骂,所以,对他的女朋友,我们都不清楚,反正,听说不少。”小贾说。
张涵觉得,这一个妈生的孩子,差距也太大了,小贾的意思,就算是包友兴的女人,也不可能混得进来,如此一来,小贾和厨房刘妈,嫌疑最大。
既然把她俩选定为目标对象,张涵就不能什么都问了:“小贾,麻烦把刘妈叫来,我单独问她点事。”
小贾傻里傻气的叫来刘妈,这个刘妈,是个胖子,五大三粗不说,岁数也不小了:“呵呵,警官,你叫我啊!”
初步打量完刘妈,这身行头,与雀十翼的杀手简直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中年大妈啊:“刘妈,昨天晚上,你在干嘛,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刘妈望着天空琢磨了一会:“昨天晚上?很早我就睡了,我这人一睡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梦都没做一个,直到刚才醒来,我才知道出了这种事情,警官,这是不是鬼杀人啊!”
张涵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自己都没解释清楚的事情,也不能胡说:“这世界没有鬼,只有人装神弄鬼,这件案子非同小可,你不能传出去哦。”
“知道了,我绝对守口如瓶。”
“对了,包友棠这个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上班,平时都有什么爱好啊!”张涵表现得好奇,故由此一问,心里想的是,等会在问小贾,看能否对的上,若对不上,必定有一人在说谎,那人,多半就是凶手。
刘妈琢磨了一会:“包老板这男人,有点另类,很宅很宅,平时总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干嘛,哦对了!他有个习惯,爱弄针线活。”
“什么?针线活?一个男人喜欢这种东西,真的假的!”张涵觉得,自己是女人,都不喜欢这种东西,何况是一家大型公司的老板,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难道说这个包友棠是个同性恋?喜欢男人,所以一直没有结婚:“刘妈,包友棠是不是,是不是同性恋啊!”
刘妈对同性恋这种说法很是陌生:“同性恋?什么意思啊!”
“哦,就是喜欢男人,包友棠是不是只喜欢男人啊!”张涵解释。
刘妈瞪大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别说,好像还真是,包老板这人,不高也不胖,还真有点娘,平时给我们交流,也没有男人和女人那种约束。对了,我记得有一次,保安队长王东为了保护包老板,一把将他抱住,结果你猜怎么的,包老板竟然给了王东一巴掌,脸还红了,搞不好,他还真像你说的,喜欢男人。”
“哦,谢谢你了刘妈,帮忙再把小贾叫来。”
张涵在问过刘妈以后,又在小贾那里得到了确认,两人说话的内容基本一致,若不是合谋,凶手应该不是他俩的任何一个。
不一会,其他同事到了,法医在进行初步尸检后,确认包友棠死于剥皮而亡,剥皮案还在继续。
这种情况下,张涵也开始怀疑人生了,这剥皮手法如此诡异,绝不像人力所为,难道这雀十翼的杀手之中,还有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