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泰同故意等了2天,才约见了九命狐,在九命狐的场子,方泰同拿出了关羽像和田玉瓶:“你看,狐姐,这就是袍哥会5宝之一的关羽玉瓶!”
九命狐不敢怠慢,忙起身凑到瓶前,弯着腰伸着头,目不转睛的一阵痴看:“好东西,果然是好东西,这做工,这色泽,老方!这东西真的是正货,可别懵我呀。”
方泰同一个趔趄:“嗨!看你说的,谁敢懵你狐姐,这,不是找死吗?”
方太同痞里痞气,不用看就是一副油腔滑调的模子,九命狐对他还算有点了解“
这东西,怎么来的?”她好奇的问。
“一个大人物,叫我帮他出货,昨天听苗小花说起,这才知道,狐姐怎么也对这些古董感兴趣啊!”方泰同试探着说。
九命狐一惊:“大人物?哪个大人物啊!有多大呀。”
方太同点头笑道:“你也知道,行有行规嘛,他吩咐了不能说,自然不便说出来,总之,不是好惹的人物。”
九命狐听完也笑了:“哈哈,这十街八巷,哪号大人物有老娘不熟的,你别故弄玄虚,在我九命狐的眼里,没有大人物。”
方泰同被她的气场压住,差点背过气,他调整心态后继续游说:“呃,呵呵,本地人在你狐姐面前,肯定不敢妄自尊大,不过这个卖主,不是本地的。”他用手指着天上说:“大地方来的人。”
九命狐心想,这东西,肯定不可能是方泰同这种小角色之物,打消了顾虑,她斜着眼睛盯着他说:“不管卖主是谁,关键是,怎么卖啊!”
方泰同兴奋的时刻到了,做买卖无论前面寒暄多久,如果不谈价钱,都是闲扯。他拖腔拉调的说:“呵呵,这个数!”
九命狐一看比自己抛出的收购价整整高了一倍多,顿时气得脸色发青:“什么?狮子大开口!当我是印钞机啊!”
方泰同知道九命狐不好惹,急忙安抚:“狐姐,别激动,哎!这个价不瞒你说,还是我给他讨了半天,他才最终答应的;我在心里早就帮你骂了他一万遍了,他给我说货卖要家,这个价一分不少,少一分,不卖!”
九命狐心里清楚,这是瞎子打婆娘,一个不能放,一个甘愿挨;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平静怒火后说:“我能和他当面谈谈吗?”
这个第三人称,本来就是方泰同编的,自然见不得光,他不假思索的回道:“那人说了,不想和你见面,要不,也不会托我办这事情了,我想啊,可能是忌惮你吧。”
九命狐也是聪明人,知道隔着中间人,不知道还有多少猫腻,但无奈自己必须要,也只能是硬着头皮讲讲价:“要不,你帮我在讲讲?或者,看在我和苗小花的交情上,把你的中介费,减点?”
方泰同一听,脸色骤变:“我哪里有什么中介费啊!哎,我就是帮忙,主要是帮你的忙,否则,根本不接这种生意,太他妈得罪人了。”说完,自己打了自己一耳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九命狐知道老方是个油子,东西不少,为了救自己的命,也怕夜长梦多,顾不得太贵,一咬牙说道:“好吧,我收了!巴子,拿钱,收货!”
九命狐的小弟巴子,不悦的提着两大箱钞票,直接拍到方泰同眼前:“点点吧!”
方泰同勾腰驼背的打开箱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一边数着一边继续绕包:“我得数清楚,免得交不了差。”
十几分钟过去了,方泰同终于点完最后一张钞票,关上箱子笑着说:“一分不少,狐姐,那我先去了。”
九命狐出了大血,不想说话,用手挥了一下,示意可以走了。方泰同蹒跚的走后,巴子对九命狐说:“老大,就这么算了?”
九命狐依旧闭着眼:“算了?可能吗,这个老瘪三,居然敢摆我一道,活腻了!去,找几个生面孔,把钱拿回来,顺便……”
巴子跟在九命狐身边多时,不用讲完就知道,老大这是要杀人灭口,去之前还忍不住问了一句:“苗小花呢?”
九命狐反到瞪了巴子一眼:“人家是两口子,你说呢?”
方泰同抱着两箱钱回来,笑得差点晕过去,苗小花更是夸张,直接睡到了钞票里,还一个劲的夸奖:“老头,你真棒,哎呀!下半辈子都不愁了!哈哈。”
方泰同与苗小花住的这栋房子,是以前抗日战争时期修的,当时为了防止轰炸,在屋子下面,挖了一个防空洞,不大不小,刚好10平米。
由于安全,方泰同把绝大多数值钱的东西,都藏在里面;这两箱钱,数额太大,不能一次性存银行,只能是分期、分行,慢慢存进去。所以暂时放到了这个洞里,洞口也比较隐蔽,位于茅房洗澡池的底部,除了自己和老婆苗小花,再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刚放完钱,方泰同得意的搂着苗小花:“今天是个好日子,值得纪念,走,我们出去杀顿好的。”
苗小花今天,也是出奇的乖巧可爱,一个劲的展现自己最温柔的一面:“老公!人家看上了,九龙珠宝行的一根项链,但是,好贵呀!”
方泰同巨额财富入账,腰缠万贯,自然口中狂妄:“贵?再贵,也没我老婆精贵,明儿就去买!哈哈。”
苗小花听后,心花怒放:“嘻嘻!就喜欢你,宠我的样子,好MEN哦!”
说完,双手挽着方泰同,谄媚的看着他。
方太同摆出一副,吃不完要不完的样子:“你要是喜欢,老子给你开个珠宝行都行,哈哈,想带哪个,带哪个!”
刚把话讲完,纪念日果然到了,他后脑一阵巨痛,被根铁棍子一棒打翻在地,血喷不止,直接一命呜呼;苗小花吓得一声惨叫:“啊!”
她惊悚的吼出这个字,还没来得及跑,后脑也是一棒,与方太同一前一后,倒在血泊之中。
巴子吩咐道:“关门!找票子。”
几个人用麻布把尸体一盖,又把所有的窗户死死关起来,在里面搞了个翻江倒海,半天下来,硬是没找到一张票子。
“妈的,来晚了一步。”巴子叉着腰,咬牙切齿的说。
无奈,巴子只能回去复命,他告诉九命狐,晚去了一步,钱应该是被卖家提前拿走了,九命狐虽有不甘,此时也无可奈何。为了掩人耳目,巴子把方泰同和苗小花的尸体,拉到大山深处,埋了。
既然法器已经到手,九命狐这两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灭了那个,万年龙血树精,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连着下了两天小雨,天色晦暗,人心也乱,11月14号一大早,张涵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杜涛门前:“咚咚咚。”
没过多久,杜涛缓缓开了门,张涵一见他的脸色,就觉着不详:“梦到了吗?”
杜涛眼圈黑肿,面色油腻,头发凌乱不堪,无精打采的说:“别提了,昨天晚上太紧张,没,没睡着。”
“什么?你失眠了!哎。”张涵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软了。
“压力太大,反而睡不着了,都怪我。”杜涛低下头,难过的说。
张涵也没空和他瞎聊,回了一句话之后,快步离开,回到了警局,如实告诉了领导。
所有人,把可能的结果都想遍,就是没料到这个结果,刘大全只能是另辟蹊径:“目击者撂了挑子,我们只能靠自己了,派出所有人力,对所有黑社会大哥,进行1对1监控,一有消息,立即围捕,行动!”
整个龙州区公安分局,这天基本上是人去楼空,连实习的都派出去了,同时还调来了其他区的警力,协同破案,因为今天这个日子,正好是距离上个死者的,第7日。
虽然警力不少,但是龙州区黑色会老大众多,根本照顾不过来,大家只能是赌个运气,哪个王八蛋运气不好,哪个就是鱼饵,谁叫这些大哥平时就多行不义了。
张涵一如既往的坐在车里指挥,她这个大脑,要对接几十个人的信息,也累得够呛。一直持续到晚上8点过,依然没有动静。
张涵叫了一碗盒饭,如释重负的吃着她的晚餐,幸喜自己的判断不准,没吃两口,电话响了:“嘟嘟嘟!”
一看是同事,知道不妙,马上按下接听按钮。
“老大,出事了!”
电话那头传出了噩耗,张涵立马放下了筷子,紧张的问:“快说,谁出事了?”
“九,九命狐,她死了!”
张涵大吃一惊,瞬间没了饿意,把盒饭一扔,三步跨过人行横道,开车直奔黑牛娱乐城。
到了之后,初步了解,原来是巴子报的案,巴子在张涵面前也吓得跟孙子似得,喘着说:“10分钟前,我去找老大,结果,你们自己看吧。”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退后数步。
循着腥味,张涵拐过一道大门,看到了九命狐的尸体,与前4个死者一样,剥皮而亡,只留下了一堆尽肉。
张涵终于确定了这个7日杀人规律,与此同时,她还确定了一件事情,杜涛绝对不是凶手,因为他一直被严密监视,根本没有出过门;黑狗和小鸟也不是凶手,因为他们一直关在警局。
张涵再次来到巴子身旁:“巴子,我问你,上个星期晚上,在九命狐卧室的那个男人,你见过吗,知道他是谁吗?”
警察问上了门,巴子吓得不敢说,一是自己是九命狐的心腹,这些年帮着她杀了不少人,手里的命案,够他吃几次枪子了;二是,那天的小白脸就是巴子带人抓回来的,而且还把人打个半死,担心东窗事发,于是假装说道:“哦,这老大的事情,我们做小弟的也不敢过问,在说了,这是老大的私事,我们更不敢打听,所以,警官,真不知道。”
“看,都没看到过?你不是他跟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