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见他们准备就绪,挥手示意行动,张涵自不用说,打小就喜欢舞刀弄棒,在加上性格刚烈,又在警局干过几年,这种逮人的事情那是轻车熟路,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领着两个老辈子,悄悄摸到了牙子屋前,从窗户外看进去,牙子正吹着口哨,显得很放松。
张涵见牙子家就他一人,准备下手,她用手势示意他们去敲门,自己从窗户爬进去,来个里应外合。
何老幺与孟老三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这也难怪,二人毕竟只是水夫,入得是走私的买卖,往好了说是生意人,往逮了说就是俩混混。
何老幺抓住了张涵的手,鼓着腮帮子低声说:“什么意思啊!我们不懂。”
得,张涵见他们确实是菜鸟这个级别,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心想怎么把你两个带来执行任务,真是后悔不已,不过事不宜迟,菜鸟也是鸟,总比没有强。
“你们两个,一会去敲门,我从窗户爬进去,他开门的瞬间,我从背后擒住他,明白了吗,够简单吧!”张涵小声说。
何老幺没有回复,点头代表了一切,拉着孟老三,勾着腰埋着头,摸到了大门。
张涵见牙子准备睡觉,用手示意行动可以开始了,何老幺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咚咚咚!”
牙子听到有人敲门,一看钟12点多了,心想这么晚了,谁在敲门?于是好奇的吼了一句:“谁啊!”
这句话给何老幺他们来了一个措手不及,事先没有准备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张涵心想,这还不简单,捂着嘴巴随便编个理由就把门叫开了。
谁知这两个老辈子,还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一点经验没有,愣在那里半天不出声。
这有问无答,又在这个时间点上,一下子引起了牙子的警觉,好歹他也是江湖中人,随手提起一把锋利无比的菜刀,轻轻走到了门背后。
此时,何老幺、孟老三与牙子就只隔着这层门板子了,牙子小心谨慎的问:“谁啊!谁在敲门。”
这边贴着门说,那边贴着门听,仿佛三人站在一起用帘子挡住一样,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隐约能够听到。
就这样诡异的僵持了一会,牙子提起了菜刀,准备来个突然袭击,他一只手摸着门把手,一只手把菜刀举过了头顶。
张涵见情况不妙,于是一个撩子翻叉,翻进了屋里,在牙子开门的瞬间及时赶到,从背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另外一只手抵着他关节,反相一用力,刀啪啦一声落地了。
张涵眼疾手快,还没等牙子做出反应,一脚踩住他的肩,用力扯着他的手,一套连贯动作将他反押在地,制服了牙子;除非他敢扭断自己胳膊,否者动也别想动一下。
“哎哟!痛痛痛,好汉饶命啊!轻点!”牙子痛苦的嚷嚷。
张涵见门外的2位爷闷着看戏呢,不耐烦的说:“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绑起来!”
何老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闷声闷气的就给牙子来个一个五花大绑,直接把他固定到一把红木椅子上。
牙子心知肚明,这是被绑架了啊,不断的警告:“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孬哥会的人,不要命了你们。”
张涵见他成了板上钉的钉子,还敢嘴硬,顺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叫个屁,绑的就是你,孬哥会牙子。”
这一耳光子没白挨,牙子不傻,一看对方就不是普通小盗,能够直呼其名,想必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态度来了个180度大反转:“呵呵,三位大哥,有事好商量,别激动!”
张涵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手里提着刚才那把菜刀,痞里痞气的说:“知道我们为什么绑你吗?”
牙子一时间大脑短路,蒙了:“不,不知道啊!我怎么得罪各位了,有话说在明处嘛。”
张涵心想,如果直接问他人皮子的事情,他肯定是决口不会承认,承认了等于提前给自己判了个死刑,牙子毕竟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油腔滑调这种黑厚之术,恐怕早就陷入骨髓。直接问,肯定得到否定答案,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毕竟自己也不可能对他怎样。于是策略的说:“你自己想想,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张涵这样问,一是想看看他有何反应,如果真有问题,脸上肯定会表现出一二,从这些细微的微表情,基本就可以大致做出判断;二是,如果心虚,他肯定是扯东扯西,变相也能证明问题,给下一步正式逮捕他,一个理由。
牙子刚开始一头雾水:“不干净的事情?没有啊,我一直很干净啊!你指的是什么事情啊!”
看他的样子,事发突然,估计是还没反应过来,张涵决定在说详细点:“想想你的工作,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句话倒是说到牙子心坎里去了,这几天,他正好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就是派人盯梢九龙街黑老大九命狐,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在道上属于不耻行为,不是有那句话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事情确实见不得光。
牙子心想,难道是这事情被两个新入门的小弟搞砸了,九命狐的人找上门来了,他再次打量了眼前三人。
提着刀这个,一看就是行家,从他的身手到他的说话,肯定是江湖中人,旁边那两个神秘不语的人,一看也不是善茬,眼神凶神恶煞不说,那股骚臭难闻的痞气,绝对也是老混混。
牙子没办法,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点危险,于是求饶:“三位大哥,放过我把,这事我真不是主谋啊!这种掉脑袋的不耻行为,我怎么敢做呢?”
张涵心喜,两句话下去,他心里防线就崩溃了,看来这牙子也不怎么样嘛:“你不是主谋,那谁是主谋啊!”
这句话让牙子有点怕,主谋的名字绝对不能提,说出来肯定死路一条,他开始犹豫:“这!这。”
张涵见他支支吾吾,知道忌讳说出来后果严重,于是放下了踩在凳子上的脚,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拍:“不说是吧,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爷。”
“别别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啊!这样耗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老大自然不能出卖,不说估计也是死,牙子一时间陷入了纠结,心里盘算,活命才是首位:“我真的不清楚内幕,放过我吧,我也是被牵连的。”
张涵见他不敢承认,知道他肯定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向他保证:“你放心好了,我们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如果你能把上家交待出来,我会放了你;但是,如果你敢胡说八道,呵呵,我可提醒你,等会就是你的忌日!”
“咚咚咚!”
她话音刚落,张涵口中的忌日到了,12点的钟声响起,吓得牙子差点尿裤子,大哥是不能说也不敢说,这几下索命的钟声,仿佛刺激了他的大脑皮层,牙子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计策,于是脱口而出:“这件事情,是黑狗和小鸟做的,他们才进入孬哥会,想干票大的,出个名。我之前就提醒过他们,这事坏了规矩,做不得,他们俩不听,还骂我没胆没皮。”
“黑狗?小鸟?”张涵喃喃自语。
“对,就是他俩,这年轻人,胆子大性子野,却不懂得江湖规矩,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居然也敢做,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牙子故意放大了声音,装模作样显得很无辜。
张涵听到原来是两个人,正好符合了集团作案的特点,听他的意思,之前死的那几个黑老大,也是黑狗和小鸟干的,不是为了卖皮子,而是为了黑吃黑,扬名立万。
为了扬名声,为了利益,以黑吃黑,擒贼擒王的事情多了去了。去年,一个地痞为了争一条街的猪肉生意,伙同几个人竟然屠了老板凳的满门。还有上前年,四个小屁孩,为了在黑道混出名,无知的杀了几个警察,小小年纪,最后只能是吃了枪子。
这就是江湖,愚昧、无知、义气、豪气的江湖,什么鬼事都能摊上的江湖。
“黑狗、小鸟叫什么名字?哪的人?”
牙子实话实说:“这个我真不知道,帮会里大家都叫外号,没人叫本家,在说了,叫本家,还怎么在道上混呢?”
张涵回过神来,担心牙子为了保命,胡乱编造,于是再次逼问:“你说的,是真的?怎么我听到的,不是这个版本呢?”
牙子此时也是恍然大悟,心想肯定是黑狗和小鸟为了保命,把自己给桶出来了,而且多半把自己黑了一遍又一遍,想到这层,他开始愤愤不平,咬牙切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牙子对天发誓,如果我乱说一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饭噎死;总之,我说得绝对都是实话,大实话!”
张涵见牙子表情狰狞,鼻涕乱飞,青筋爆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像是在演戏,肯定是发自肺腑,于是相信他:“好吧,看在你老实交待的份上,暂且饶过你,等我落实一下,你讲的如果属实,从此高枕无忧,倘若有半句假话,随时取你狗命,听清楚了吗?”
牙子欣喜若狂:“听清楚了,听清楚了,谢谢三位爷啊!”
张涵对着何孟二人一甩头:“把他放了。”
何老幺做贼心虚,不敢动,这时张涵急了:“没听到吗,给他松绑!”
何老幺哆里哆嗦的解开了绳子,把牙子反锁到了卧室里,然后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张涵敲门对卧室里牙子说:“今天的事情,别传出去了,懂吗?”
“懂懂懂,我是江湖中人,自然懂规矩。”屋子里传来声音。
张涵见收拾得差不多了,用手示意离开,出来以后,取下了面纱,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痞气:“哎!舒服了,刚才本姑娘装得怎样。”
何老幺取下面纱,举起大拇指:“演的不错,我看这才是你的本色出演啊!你本来就凶。”
孟老三紧张得满头大汗,擦了几下后说:“张涵,叔真服了你,只有你能想到这些鬼主意,居然还成了。”
“这下好了,案子,现在是月亮底下耍刀,明砍啊!”何老幺说。
张涵收好了黑纱布,对他们说:“这事情别传出去,下一步我会制定抓捕计划,把那两个亡命之徒,绳之以法;你们赶紧回家,注意安全,主要是别暴露了行踪,免得招来不测。”
“好,涵涵,你也要主意安全,叔先回了!”